陽清派。
罪星上一個並不起眼的小門派。
最強者都不過七印神君，門中弟子不到千人。
這還包括了一些打雜的人員。
按理來說，有七印神君坐鎮，至少也能拉起一個數千人規模的大門派。
可這陽清派卻很特殊，他們對于收取弟子，並非是那種廣開源。
比較注重緣分，這里所謂的緣分，便是收取了不少無家可歸、食不果腹的孩子，天資都放在了後一位。
這也導致陽清派的實力有點一言難盡。
今天，是劉慶榮長老帶領五個幸運兒和三個老弟子一同前來見世面的日子，來這鳳陽城換取修行資源，購買生活所需。
對于那五個孩子而言，是生平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大城池。
所以，眼前的一切都是新奇的。
很小心，卻也在好奇的打量周圍的一切。
一個師兄提醒道“大家可要跟緊了，若是走丟了，可就不一定能找回來了。”
五個孩子連連點頭，甚至有種想要互相拉著手的沖動。
只是五個孩子當中，四人好像是一個小團體，對于最末尾的那個偶爾還會抽兩下鼻子的女孩子並不是很喜歡，他們保持著很細微的距離。
“孩子們，好好看看，這就是人族的繁華，等到將來你們成長起來，就能來領略這世間的一切。”
一個男孩子突然開口問道“劉長老，我們會去瞻仰聖人法相嗎？”
劉慶榮點頭“會去一下，總要讓你們看一下我人族的聖人，將來，你們或許有機會听到聖人講道。”
听到這話，前面四個小孩子眼中泛光。
小女孩低著頭思索了一下。
然後有些膽怯地抬起頭問道“劉長老，是不是聖人講的所有話都是對的？我們只要無條件听就對了？”
听到這話，劉長老和三個青年都愣了一下，沒想到莫忘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她好像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問題。
不等劉長老解答。
剛剛開口的那個小男孩周立說道“不然呢？莫忘，你這是在質疑聖人！？你知不知這是要命的大罪？不要給自己惹麻煩，趕緊把這些想法拋掉。”
“聖人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你敢質疑聖人，你會遭天譴的！”
周立生怕莫忘說出什麼大不敬的話來，所以總是一臉凶相的對她，實際上，言語中又帶著一絲關心。
莫忘看著一臉凶相的對方，又低下頭。
“我我沒有”
“我是在想聖人說的話都對，他無所不能，那是不是所有的妖族都怕他？他是不是能殺掉所有的妖族？”
一句話堵得周立不知道怎麼回話，她怎麼那麼多問題？呆呆的
如果妖族都怕聖人，他們人族早已經成為天下至尊。
但顯然沒有。
此時另外一個男孩子怒斥一聲。
“莫忘！你這就是在褻瀆聖人，你自己找死，不要連累我們陽清派。”
另外兩個小孩子也跟著一臉怒容和嫌棄之色。
周立欲言又止“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
莫忘很無辜，難道不應該嗎？
聖人既然無所不能，那為什麼不能改變人族現狀？
聖人做不到，那就代表，聖人不是無所不能的。
同理，聖人說的話，也不一定都是正確的。
劉慶榮長老眼見氛圍僵硬。
笑著說道“莫忘這個問題其實問的很好。”
“孩子們，其實這個問題我有幸曾經親耳听到聖人回答過。”
听到這話，頓時那四個孩子眼中放光。
“劉長老，您見過聖人本尊！？”
劉慶榮笑著點頭“見過。”
幾個小孩子激動問道“劉長老，聖人真的和傳說中的一樣嗎？”
“劉長老，聖人是不是真的什麼人的問題都願意回答。”
“劉長老”
幾個小孩子都跟著激動提問。
劉長老安撫道“這些都不重要，以後你們會知道的。”
“回到剛剛的問題，聖人曾說，他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他也會有犯錯的時候，所以，一定要有自己對于萬事萬物的認知，不管是誰，都不能盡信，我們一定要保持自我擁有合理對于萬事萬物的懷疑態度。”
“聞道有先後，達者為師。”
听到這話，四個小家伙激動萬分，這是聖人言語！
他們似乎忘記了剛剛莫忘的問題。
周立時不時會悄悄看一眼莫忘，真是個喜歡給自己惹麻煩的笨蛋
莫忘听到這些話，內心在思忖。
既然聖人也有說錯話、做錯事的時候，那就代表聖人並非完美。
聖人也是人，那自己將來是不是也有機會成為聖人？
達者為師
莫忘思索間，目光飄過一座酒樓，發現酒樓窗邊，又一個男人的目光好像正在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在接觸到那目光時候，她感覺心髒狠狠地抽動了一下，像是莫名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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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良在窗口望著漸漸遠走的莫忘。
原來這輩子她也姓莫，而且還取了這樣一個名字，莫忘
上輩子，她叫莫憶
上輩子的她，也特別喜歡追著道源問問題。
“師父為什麼人會死？天卻不會死？”
“天也會死。”
“師父，正確的選擇就一定是對的嗎？錯誤的選擇可能錯，但是不是也可能是最適合我們的選擇？”
“呃這個你讓為師好好想想”
“師父，人這一輩子，一定要有意義嗎？可以沒意義嗎？”
“可以。”
“師父，人人都不看好我，偏偏我自己也不爭氣，但凡我有一點本事，也不至于一點本事都沒有，與其逼自己一把，不如放自己一馬，師父我能躺平嗎？”
“師父，你總說是金子就會發光的，可我是老鐵啊。”
“師父師父師父”
腦海中回憶著曾經莫憶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日子。
的確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惱的小家伙。
當年明明將其遣散了，可為什麼她還是死了？
以至于如今輪回回來
他不會看錯的，那就是莫憶是道源在幾個弟子的體內種下了一縷輪回之力，讓他們在那種‘萬一’的情況下，自己至少還有機會補救。
到底是誰做的？
萬族？
其他幾個徒弟呢？
朱妙兒和白寧月都不敢說話，她們清晰感知到剛剛甦良身上迸發出來的那種極致殺意。
好似化為實質，讓時間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這分明就是動了真怒！
很少見到甦良這樣。
莫忘他們跟著劉長老一起瞻仰了聖人雕像，購買好了所有的物資，隨後返程。
一路上匆匆忙忙，並不想逗留，這麼多人在城里住一晚，也是需要花錢的。
與其花錢，還不如帶著他們歷練，在野外安營扎寨，一箭雙雕。
甦良帶著兩人，一直在暗中跟隨。
黑夜中。
其他幾個小孩子早早睡去。
只有莫忘還在一個人琢磨那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甦良一直默默看著她。
朱妙兒問道“資質好像不錯，想收了？”
甦良沉默了一下。
“她原本就是我的弟子。”
朱妙兒一愣，明白了過來。
“看來是命中注定。”
“真羨慕你，能夠看到一些舊人舊事。”
甦良沒有說話，羨慕？
或許真是命中注定，一切都有跡可循。
這幾天，一直跟著他們。
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察覺到他們。
跟著他們回了那個小門派。
回到門派之後，小莫忘喜歡一個人待著。
她知道大家不喜歡她。
所以總是獨自一人。
她喜歡在夜晚一個人抬頭看著夜空。
好像在數星星。
不過，甦良知道，她其實是在遙望星河，她想上天。
這是以前她最想干的事情。
等到她能上天的時候，她卻不喜歡上了。
甦良守了她兩天。
發現她每天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也沒有什麼玩伴好友。
只是這天，她一個人靜悄悄的跑到門派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
那個地方偶爾會傳來一些叮鈴 啷的聲音。
那是一個老頭。
莫忘笑臉盈盈的奔過去。
“李爺爺，又在錘煉您的人生吶？”
甦良一僵。
竟然在這
原來都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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