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歲月里,日子如同平靜流淌的溪流,沒有波瀾壯闊的起伏,卻透著一種讓人沉醉的舒適。
每一個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在廟宇上,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祥和。
廟宇前面是一處寬敞的空地,這片空地宛如兩獸的淨土。它的前方,一條清澈的小溪潺潺流過,溪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點點銀光,發出悅耳的聲響。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在這崇尚武學的世界里,獸人們總是為了各種利益奔波勞碌,一本武功秘籍就足以勾心斗角的戰個三天三夜。
可是在這個地方,生活的節奏仿佛慢了下來,沒有那麼急促和匆忙。
或許是每個像銘安這樣的獸人內心深處所渴望的吧。他不需要在喧囂的塵世中硬生生的融入,只享受這簡單而純粹的生活。
每到春天,這片空地便煥發出別樣的生機。鮮嫩的草芽從土里探出腦袋,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像是給大地鋪上了一層絨毯。
破廟靜靜地坐落在草原的一隅,仿佛與這片草地融為一體,成為了自然的一部分。小溪里的水清澈見底,魚兒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
偶爾,會有幾條魚從上游順著水流竄下來。這時候,空地上的兩只幼獸便會興奮地圍過去。
一旦有機會,他們就會迅速出手,幫助那些魚投胎成新的物種。
雲舫長高了不少,他的身形變得更加挺拔。而銘安呢,好似一直停留在剛出村那年的高度,無論是身形和心態都沒有改變多少,仿佛時間在他這里按下了暫停鍵。
每次一起逛街的時候,雲舫總是走在前面,而銘安則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後面,那模樣就像哥哥領著弟弟一樣。
听山羊獸人說,銘安在醫術上很有天賦。那些繁雜的草藥名稱、特性和功效,對于普通的獸人來說,可能是一堆枯燥無味的知識,但銘安卻能輕松掌握。
只要老山羊跟他講解一遍,他就能牢牢地記住。每次看著銘安抱著醫書在那全神貫注地看著時候,老山羊總是心滿意足地捋著胡子,眼中滿是欣慰,像是找到了一位可以傳承的後生。
而雲舫近來好像對武技十分感興趣。每天從酒鋪下班後,他總是迫不及待地跑到人家武館的外牆邊,趴在牆頭向里面張望著。
武館里,學員們揮舞著刀槍劍戟,虎虎生風,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基情。雲舫看得津津有味,不時還會模仿他們的動作,自己比劃幾下。不過,每次都是被武館的獸人發現後轟走就是了。
弱肉強食仿佛是一個永恆不變的法則,無論是在哪一個世界里都被奉為圭臬,而滄興大陸自然也不會例外。在這里,生存與競爭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殘酷而又真實的畫卷。
很多時候,人們所渴望得到的東西看似十分簡單,然而,在這份簡單的表象之後,往往隱藏著更為錯綜復雜的真相。
就好比有些道路,它們看上去似乎沒有盡頭,令人心生迷茫。在踏上這些路途的人群當中,有一半的人會因為種種艱難險阻而選擇中途放棄;而剩下的另一半,則有可能在追尋目標的過程中迷失方向,誤入歧途。
若想過上那種悠然自得、無憂無慮的安逸生活,首先需要具備一項至關重要的條件,那就是擁有足以傲視群雄的強大實力。
唯有當自身的力量強大到令所有獸人都望而生畏,甚至不敢輕易前來侵擾之時,才有機會真正地享受到那份夢寐以求的寧靜與閑適。
銘安和雲舫這兩個小家伙雖然年紀尚小,但他們卻早已深諳此道。自從接觸到那本名為《靈力入門》的書開始,兩只小幼崽便開始不斷努力提升自己的靈力水平。
可是剛出生的雛鳥總是要學會面臨危險,比如那條伺機而動的蛇。
就在銘安剛踏出醫館的門檻,正打算與雲舫匯合之時,一個陰影從角落中緩緩走出,顯露出一只獸人的身影。
如果銘安此時回頭一瞥,定會感到十分熟悉,因為這正是他初入城中時所遇到的蛇獸人。
蛇獸人緩緩地抬起胳膊,用那鋒利的爪子輕輕撫摸著上面陳舊卻依然醒目的牙印。那是當年銘安留下的印記,如今看來,它更像是一顆仇恨的種子,在蛇獸人的心中生根發芽,畢竟睚眥必報可是這位蛇獸人的座右銘。
蛇獸人吐著信子,那信子在空氣中扭動著,仿佛帶著無盡的惡意,陰惻惻地說道︰“可真是冤家路窄啊,小家伙兒。當年你咬了我一口,如今,哼,不得讓我咬回去?我可是在這鬼地方看了好幾天呢。我就說那背影怎麼那麼熟悉,原來是你!今日,便要你好看!”
蛇獸人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地跟在銘安身後。那一雙綠色的眼楮緊緊盯著銘安的一舉一動,確認周圍再沒有其他獸人的身影後,他的腳步突然加快,迅速上前。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撒了迷藥的手絹,猛地按在了銘安的口鼻上。
銘安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得猛吸了一口氣,瞬間反應過來的他,立刻緊閉呼吸,試圖阻止迷藥進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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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爪子開始瘋狂地捶打身後的蛇獸人。而蛇獸人卻越發用力地按住手絹,那股刺鼻的氣味逐漸沖破了銘安的防線。銘安只感覺腦袋開始變得昏沉,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他的掙扎動作越來越小,最終,不一會兒便軟倒在蛇獸人的懷里。
看著銘安不再動彈,蛇獸人又多捂了一會兒,確保銘安不是在裝暈。直到他確定銘安已經徹底失去意識後,才緩緩收起了手帕,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蛇獸人一把將銘安抱在懷里,他輕輕拍打著銘安的身體,試圖將銘安偽裝成熟睡在自己懷里的孩子。
隨後,他大搖大擺地從其他獸人面前走過,那些獸人或是在聊天,或是在忙碌著自己的攤位,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對“父子”組合。
蛇獸人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向著城西的一座宅院走去。
與此同時,雲舫來到了下班後,兩只幼崽經常匯合的地方。他靜靜地等在那里,期待著銘安的身影出現。
太陽漸漸西斜,天邊染上了一抹絢麗的晚霞。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銘安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
雲舫開始變得焦急起來,他在心中不斷猜測著各種可能。是不是今天醫館病人太多,被老山羊留下來加班了?還是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猶豫再三,雲舫本打算去銘安工作的藥鋪問一問情況。但是,他又擔心自己離開之後,銘安會恰好趕來,那樣兩獸就會錯過。于是,他只得在原地耐心地等待著。
直到街上許多的小攤都陸續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雲舫看了眼漸漸黯淡的天空,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急忙向著藥鋪跑去。當他來到藥鋪門前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雲舫抬手敲響了醫館的門。
“咚咚咚”,敲門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老山羊打開門,看到是雲舫,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不過,這孩子他還是有些印象的,畢竟之前也來過藥鋪一次,當時還挺害羞。
還沒等老山羊開口詢問,雲舫就火急火燎地問道︰“您看到銘安了嗎?我今天在約定的地點等他,他一直沒來?”
听著雲舫急切的話語,老山羊皺了皺眉頭說道︰“銘安下班之後就走了啊,今天沒什麼病人,他和往常一樣的時間離開的。”
雲舫听到老山羊的話,心里“咯 ”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顧不上多說,轉身就向著平常匯合的地方跑去。老山羊看著雲舫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隱隱覺得出事了,便也連忙跟了上去。
雲舫跑到了原來的地方等著,眼神中透露出焦急與擔憂。過了一會兒,老山羊呼哧帶喘地也趕了過來。他喘著粗氣說道︰“小友不如先回家看看,萬一銘安是提前回家了呢?或者你在家等他一會兒……”老山羊拍了拍雲舫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著。
雲舫猶豫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擔憂,但還是說道︰“謝謝!”說完,便向著破廟的方向趕去。而看著雲舫遠去的背影,老山羊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他心想,銘安那孩子向來守時守約,按理來說,不會不守約定就提前回家的,估計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想來想去,老山羊奔著縣衙走去。
雲舫匆匆回到破廟中,一進門就四處張望,大聲呼喊著銘安的名字。回應他的只有空蕩蕩的廟和寂靜的空氣。
他沒有看見銘安的影子,心中的不安如同潮水般涌動。此時的他只能听從老山羊的話,在家里焦急地等待著,希望銘安能夠平安無事。
時間回到天邊的晚霞還殘留著一抹淡淡的余暉的時候。此時,天還未完全黑下來,遠處的山巒在余暉的映照下,輪廓顯得有些模糊。
蛇獸人趁著城門還未關閉,帶著昏迷不醒的銘安,朝著城外的方向趕去。
不多時,來到了一輛馬車旁。蛇獸人將銘安重重地扔在了馬車上,用麻繩將銘安緊緊地綁住。銘安的身子隨著馬車的顛簸不停地搖晃著,小爪子垂落在車沿上。
命運的齒輪正無情地轉動,將他和雲舫帶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而在那廟宇之中,雲舫靜靜地縮在角落里。曾經,這里充滿了歡聲笑語,那是他們一同度過的時光。
然而今晚,只剩下牆上那被燭火映照出來的搖曳的影子,在這昏暗的空間里,默默地陪伴著他。
而雲舫這一等便是好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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