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緣抱著醉酒的銘安往房間走著,懷中輕飄飄的重量不由得讓他皺了皺,
“看來以後要多補補了,第一次抱的時候還沒覺得,這小家伙居然這麼輕。”
輕柔的把銘安放在床上,梁緣貼著銘安躺下,口鼻間還溫存著果酒的芬芳。
“晚安,好夢,夢里有我。”
月亮高懸于天際,窗外是波濤拍打的聲音,耳邊是銘安輕柔的呼吸聲,這一刻的靜謐讓梁緣很貪戀,奈何架不住酒精的微醺和眼皮的打架,慢慢閉上眼楮,緩緩的睡去……
等到這兩獸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太陽已然高懸于天空之中,時間已至正午時分。只見梁緣的修長粗腿大大咧咧地橫跨過銘安的身體,他那顆圓不隆咚的腦袋則緊緊地抵在了銘安的額頭之上,而原本應該覆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此刻早已不知去向,被梁緣踢得無影無蹤。
銘安悠悠轉醒過來,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傳來一陣輕微的脹痛感,仿佛有一根緊繃的弦正死死拉扯著。他伸出手輕輕揉動著那有些發緊的太陽穴,試圖以此來舒緩昨夜宿醉所帶來的不適。好不容易稍微緩過神來後,他小心翼翼地將梁緣搭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挪開,支撐起身子,緩緩坐了起來。此時,他感覺自己的雙眼酸脹無比,就連整個身體都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與此同時,睡在一旁的梁緣打了一個超級無敵巨大的哈欠。這個哈欠打得如此之大,以至于能夠清晰地瞧見他的嗓子眼兒。打完哈欠之後,梁緣才不緊不慢地跟著坐起身來。
“頭還疼嗎?”梁緣一臉關切地望著銘安,同時伸出雙手,輕輕地放在銘安的太陽穴處,用心地替他揉搓按摩起來。
“嗯……還有些疼,不過比起剛才已經好多了。”銘安轉過頭,目光溫柔地看向梁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眼前梁緣的動作竟是那般自然熟練,就好似他們二人早已是攜手走過十幾個春秋的恩愛夫夫一般。
念及此處,銘安突然笑出了聲,笑聲像懸于門口的風鈴,清脆悅耳。他這一笑,仿佛連那醉酒後的種種難受之感都瞬間減輕了許多。
“你笑什麼?”梁緣被銘安突如其來的笑聲弄得有點兒摸不著頭腦,滿臉疑惑地問道。
“沒事,只是覺得現在這樣真好,很好!”銘安開心的說。
雖然不知道銘安具體指的是什麼,但是看到他開心,自己的心情仿佛也更上一層樓了一般。
摸了摸銘安的頭,“洗漱吧,一會估計就到了鐵騎了。”
听到梁緣的話,銘安怔了一怔,點了點頭隨即起身穿衣服。
好希望時光能夠變得緩慢一些啊!曾經年少無知之時,總是心心念念地盼望著快快長大,那時的自己,巴不得時間像脫韁的野馬一般飛速疾馳而去。然而時至今日,面對眼前的情景,內心深處卻無比渴望時間能夠就此停滯不前,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因為就在幸福悄然降臨之際,離別的鐘聲也已經開始進入倒計時階段了。
銘安恍恍惚惚、心不在焉地洗漱完畢後,便與梁緣一同靜靜地坐在桌前享用早餐。只是這頓早餐對于他來說,似乎失去了原本應有的美味,簡直如同嚼蠟一般,讓人難以下咽。
梁緣默默地注視著銘安,那雙猶如天空般湛藍的眼眸之中,不經意間掠過一抹深深的憐惜之色。他微微咬了咬嘴唇,試圖打破此刻略顯沉悶壓抑的氛圍,于是帶著幾分調侃的口吻說道︰“哎呀呀 ,瞧你這樣子,莫不是如此想念本公子?若是等我返回師門之後,你這家伙會不會因為思念過度而哭得稀里嘩啦呢?”
听到這話,銘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眼神向上瞟去,仿佛在腦海當中努力構思著一幅畫面。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回答道︰“嗯……或許真有可能會這樣吧……”話音未落,只見梁緣突然忍不住“噗”的一聲,將口中剛剛喝進去的米粥一下子全給噴了出來。他手忙腳亂地抓起一旁的毛巾,匆忙擦拭著嘴角以及濺落在桌面上的粥液,模樣看上去頗為狼狽不堪。
“放心吧,等時間一到,我肯定會給你寫信報平安的啦……”梁緣一邊用手擦拭著嘴角殘留的粥漬,一邊信誓旦旦地向對方保證道。
此時的銘安卻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不緊不慢地回應說︰“那倒無妨,反正你走之後呢,我也不會閑著。我會努力去學習各種技能和法術哦,說不定哪天就直接殺上你們師門找你去;再不濟就在城里制造幾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到時候啊,你們師門想不讓你出來都難嘍。”
听到這番話,梁緣不禁心頭一顫,趕忙抬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苦笑著說道︰“誒呦,我的好銘安,您可真是敢想啊,要是真按您這麼做,我們師門估計的確會放我出來……只不過嘛,多半是像踢皮球一樣把我一腳給踹出來的!”
“哼!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銘安白了他一眼,霸道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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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家伙,小小年紀腦袋瓜里怎麼盡裝些這般陰險可怕的念頭,在哪學的這般話?”
“書上說的……”
“還可以放火、下瀉藥……”
還沒等銘安把話說完,只見梁緣眼疾手快地伸出一只手,猛地捂住了銘安的嘴巴。他一臉緊張,壓低聲音警告道︰“可不敢胡說啊!這話要是傳出去,小心被官府抓走!”
接著,梁緣又補充說道︰“而且呀,就算你擁有了靈力,那也不能肆意妄為。因為這世上還有天道的約束存在呢!要是不小心觸怒了它,說不定會有好幾道威力驚人的天雷從天而降,直接劈向你!到時候,恐怕連小命都難保咯!”
听到這里,銘安的眼楮里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直直地盯著梁緣,仿佛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過了片刻,銘安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天道……那是什麼?”
面對銘安的問題,梁緣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伸手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這個嘛……嗯,簡單來說,天道就是上天啦。咱們所擁有的靈力其實都是來源于天道的賜予。哎呀,具體的我也解釋不太清楚,但總之只要你的誓言能夠得到天道的認可,那麼這份誓言便會具有強大的力量。”說著,梁緣還輕輕地拍了拍銘安的肩膀,似乎想讓他安心一些。
銘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船在平靜的水面上緩緩地向前移動著,仿佛時間都被拉長了一般。不知不覺間,它已經悄然靠近了鐵騎的港口。
銘安和梁緣匆匆忙忙地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物品,然後一同踏上了鐵騎的土地。他們沿著街道漫步而行,耳畔不時傳來陣陣清脆而響亮的打鐵聲。那聲音此起彼伏,猶如一首富有節奏感的樂章,清晰無比,同時又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美。
“沈伯的家位于偏遠的鄉下,依照目前的行程安排來看,咱們今天恐怕難以抵達目的地啦。要不先去找個落腳的客棧休息一晚如何?”
銘安轉頭看向身旁的梁緣,輕聲提議道。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沉,天色逐漸變得昏暗起來。經過一路奔波,他們終于在臨近傍晚時分趕到了鐵騎。如果此刻繼續朝著鄉下行進,那麼很有可能要到午夜時分才能順利到達沈伯家中。
梁緣听後微微頷首,表示同意銘安的想法。他伸手輕輕拉住銘安,兩獸一同快步走進了不遠處的一家客棧。進入客棧後,梁緣熟練地與掌櫃交流溝通,並成功開好了一間房間。
“我對這座鐵騎小城還算比較熟悉,要不趁天還沒完全黑下來,我帶你出去逛逛怎麼樣?”梁緣微笑著對銘安說道。
梁緣所在的師門就坐落在鐵騎東部的一座高山之上。平日里,他我時常會下山采購生活用品或者處理一些事務,因此對于這個地方的大街小巷可謂是了如指掌。相比之下,銘安則是第一次離開家門遠行至此,面對陌生的環境難免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乎,梁緣便順理成章地充當起了他的向導角色。
“看剛才梁公子剛才和老板那輕車熟路的交流,恐怕平時沒少來吧,嘖嘖嘖!”銘安帶有一股子酸味的譏諷道。
“這小東西是吃醋了?”梁緣暗暗的想著。
“哪能啊,只是偶爾采購來不及回師門,就經常來這住了下來。”
“好啦,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說著,梁緣拉著銘安向客棧外走去。
兩獸在出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冬季的白天總歸是少的,許多小店門口已點上了燈籠,許多幼崽在街上打鬧著,其中有只幼崽引起了銘安的注意。
小小的一只躲在角落里,眺望著遠處的小伙伴們,手里拿著一截樹枝在地上邊看邊畫著。
梁緣注意到了銘安的目光,“要過去看看嗎?”他知道,銘安在看過去的自己。
從他進了沈府,知道了銘安住的環境和那一只畫筆,梁緣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嗯……”銘安輕輕點點頭,和梁緣一起走了過去。
“小家伙兒,畫的真不錯啊!”梁緣看了看幼崽在地面上畫的畫,兩眼一亮,由衷的夸道。
幼崽和銘安一起看向了梁緣,幼崽的目光里帶著點被夸的害羞,而銘安的目光里藏了很多的情緒。
“謝謝叔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銘安笑的前仰後合,梁緣則是一臉黑線。
“死孩子,要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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