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層……是王欣如，她就在這里。”
兩人站在第三十層的門前，清瀾戴著那副特制的眼鏡，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是天台失蹤的那個？還是四樓四班失蹤的那個？”
雲冥皺了皺眉，試圖從記憶中找出關于王欣如的信息。
清瀾雙手抱胸，沉默了片刻，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她叫王欣如，是一位失聰的學生……”
她的聲音低沉下來，繼續說道︰
“她家里人為了讓她上學，甚至賣掉了房子。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因為身體問題被校長刁難……那次失蹤，就是她再也無法忍受的結果。”
說到這里，清瀾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她激動地轉向雲冥，聲音提高了些許︰
“我……我想起來了！進到這個系統空間之前發生的事情！”
雲冥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清瀾深吸一口氣，開始解釋︰
“在那次學生代表講話後，一個自稱百面魔君手下第一使徒的家伙出現了，她叫塔司。她在整個大廳布下了炸彈，威脅所有人听從她的指揮。”
清瀾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朝雲冥伸出手，勾了勾手指。
“怎麼了？”
雲冥有些茫然，沒明白她的意思。
“水啊，我口渴了。”
清瀾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哦哦……給你，這是最後一瓶了。”
雲冥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一瓶汽水，遞了過去。
清瀾接過汽水，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驚訝的表情︰
“沒想到你居然還有一瓶這個！我有點好奇你從哪兒拿出來的。”
她擰開瓶蓋，喝了一小口，卻被氣泡嗆得張開了嘴，表情有些滑稽。
“同學買的，她不要了。這不是重點，繼續講發生了什麼。”
雲冥撓了撓頭，心里暗自嘀咕︰這其實是羽買的零食袋里掉出來的。
清瀾似乎通過讀心能力看穿了他的想法，輕笑了一聲，隨後繼續敘述︰
“塔司說學校里藏著靈渦系統的傳承，只要我們交出那位實驗室的學生，她才會放過所有人。”
清瀾握緊手中的汽水瓶，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在關鍵時刻，我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機械般的女聲。她說她就是靈渦系統，問我是否接受她的邀請。如果接受，她會解決現場的問題。”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緊接著，塔司和她的手下瞬間被轉移消失，而我則獲得了一枚芯片，被傳送到了這個空間。”
雲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個機械般的女聲，他在強行進入這個空間時也曾听到過。
結合之前那兩位數據模擬出的天災所說的話，他推測自己某一世的身份可能是創造靈渦系統的“教父”。
而這個女聲，極有可能是掌控整個靈渦系統的ai。
雲冥心中暗自思索，清瀾通過讀心能力听到了他的想法，但她沒有聲張，只是默默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走吧，王欣如就在這一層。我們得盡快找到她。”
清瀾收起汽水瓶，目光堅定地看向前方。
雲冥點了點頭，握緊手中的霧軒刃，與清瀾並肩推開了第三十層的大門。
迎接兩人的是一面巨大的水池，水牆從地面直通天花板，擋住了去路。
水面平靜如鏡，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壓迫感。
清瀾重新定位王欣如的位置，低頭看向水池下方，眉頭緊鎖︰
“房間的結構變了……王欣如的位置……在水池的下方。”
她的目光投向那片幽深的水域，越往深處，水色越發漆黑，仿佛一張吞噬一切的巨口，令人不寒而栗。
“海嘯之災以龐大的軀體為主，精神干擾為輔。任何靠近它的生物，包括異靈，都會陷入精神混亂的狀態。”
雲冥在一旁低聲解釋，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
清瀾上前一步，將手探入水牆中。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水中的壓強，越往深處，壓力越大。’
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王欣如不過是個凡級契約者，她在下面怎麼可能生存？”
雲冥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悲涼︰
“她可能已經挑戰失敗，成為海嘯之災的眷屬了。”
“怎麼辦？還有救嗎？”
清瀾猛地轉身，雙手搭在雲冥的肩膀上，神情急切。
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但她此刻完全顧不上這些。
雲冥沉默片刻，緩緩說道︰
“這些是數據形成的假天災，我當初排列的順序可能並非基于它們的實力，而是它們的理性。越往上，天災的理性越弱，甚至完全喪失。”
“你的意思是……她被發瘋的天災吞噬，徹底沒救了……是嗎？”
清瀾的聲音低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她低下頭，自責的情緒涌上心頭。
當初進入這個系統空間時，她和王欣如以及其他同學一起探索，也算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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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陷入絕境。
雲冥看著清瀾失落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緊。
他想起了自己當初沒有恢復記憶時，見到有人因異靈而死去的那種無力感和自責。
那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
“真的像……”
雲冥下意識地低聲說道。
“像什麼？”
清瀾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他。
雲冥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壞笑︰
“我不告訴你。你難道想听我解釋，然後又頭疼嗎？”
清瀾頓時語塞，想到之前雲冥為了幫她緩解頭痛而做的那些事，臉色瞬間漲紅。
她結結巴巴地說道︰
“什、什、什麼！你不準說！當我沒問！”
她轉過身，假裝生氣，但心里卻已經明白了幾分。
雲冥之所以一直纏著自己，或許與她那未知的身世有關。
而這一切，似乎都與眼前的少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雲冥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走到水牆前，伸出手，輕輕觸踫水面。
“無論如何，嘗試過了才不算留下遺憾。”
他低聲說道，語氣堅定。
清瀾回過頭，看著他的側臉，心中的不安稍稍平息。
她點了點頭，走到他身旁︰
“好，我們一起。”
兩人並肩站在水牆前，目光堅定地望向那片幽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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