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冠英最近這段時間的工作可謂是順風順水、得心應手。這其中,金泰勇在揚峰的暗中授意下,一直在默默地協助著梁冠英。正因如此,大量的物資和人員得以通過梁冠英的護送,安全地往返于粵港兩地之間。
由于梁冠英的出色表現,上級對老謝領導的情報小組以及梁冠英本人都給予了高度的贊揚和肯定。這讓梁冠英感到異常興奮和激動,她的心情就像那歡快的鳥兒一樣,充滿了喜悅和自豪。
然而,梁冠英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特務們的眼楮。羅三兒的表哥,正是軍統廣州站的一名情報組小隊長。上次羅三兒被揚峰狠狠地揍了一頓,心中一直對她懷恨在心。所以,羅三兒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梁冠英的行動,並將這些情況報告給了他的表哥。
在碼頭上,一輛黑色的汽車里,羅三和他的表哥柳三變正手持望遠鏡,緊緊地盯著正在卸貨的碼頭工人們。羅三兒指著其中一個女人,對柳三變說道︰“看到沒有?那個女人就是梁冠英。我一直覺得她有問題,可就是因為有楊司令撐腰,我才一直不敢對她下手啊!”
柳三變透過望遠鏡,仔細端詳著遠處的那個女子,嘴里不停地發出嘖嘖的贊嘆聲︰“這個小娘們兒長得可真是不賴啊,尤其是這身材,真是讓人賞心悅目啊!”他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一絲猥瑣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羅三兒听到柳三變的話,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說道︰“不會吧?我可從來沒听說過楊司令有什麼花邊新聞啊?”
柳三變放下望遠鏡,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淫蕩,他嘿嘿一笑,說道︰“這年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啊!她一個小娘們兒,人家一個司令,憑什麼會特別照顧她呢?我可告訴你,沒有確鑿的證據,咱們最好還是不要亂動他。我可是听說了,這個楊峰在抗日戰場上那可是殺過好幾千的鬼子啊,他手下的那些兄弟,一個個都如狼似虎的。而且,他還是羅長官的心腹愛將呢!咱們要是真把他給惹惱了,那咱們哥倆可就全都得完蛋啦!”
羅三兒听了柳三變的話,心里不禁一緊,他想起了上回自己被楊峰的警衛揍了一頓的事情,至今還心有余悸呢。不過,他還是咬了咬牙,說道︰“我看這個娘們兒很可疑,說不定就是共黨分子呢!咱們要是能抓到她的實錘,我就不相信楊峰還敢包庇她!”
柳三變,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道也對。這娘們還有沒有異常的情況?羅三兒想了想說的對了,這娘們兒每個月最少去一家茶葉店兩次我看說不定那個茶葉店就是他們的聯絡站。
柳三變听到這句話後,眼楮突然一亮,仿佛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他激動地說道︰“這事兒你怎麼不早說呀?”
羅三兒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解釋道︰“表哥,我之前去過那家茶葉店,里面只有一個伙計和一個中年人,我觀察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柳三變听了羅三兒的話,不禁罵道︰“你一個警察,能看出個屁的門道!那娘們要走,咱們得趕緊盯著她,可不能讓她跑了!”
連日來的順遂,像層綿密的糖霜,悄然包裹住梁冠英的警惕。她渾然不覺,那輛黑色轎車正如同蟄伏的毒蛇,一路尾隨。此次從香港帶回的兩部電台,此刻就安靜躺在人力車的大皮箱里。歸心似箭的他,竟忘了往日的謹慎,徑直將車停在茶葉店門前。
車夫幫忙將皮箱搬到店門口,小伙計黃亮滿臉笑意迎上來︰“梁小姐,可算盼到您了!這批貨可太及時了!”梁冠英掏出銀錢遞給車夫,爽朗笑道︰“楊老板托付的事,我自然不敢馬虎。”話音剛落,店內傳來腳步聲,楊老板快步迎了出來。
不遠處,柳三變架著望遠鏡,鏡片後的目光驟然銳利。看清楊老板面容的瞬間,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是你,躲得夠深啊。”羅三湊上前,好奇問道︰“表哥,你認識這人?”“這茶葉店掌櫃的,我可太熟了。”柳三變壓低聲音,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共黨分子,跑不了。先別打草驚蛇,看看能不能釣出更大的魚。”
梁冠英剛跨進店門,楊老板便敏銳察覺到異常。他不動聲色地掃視四周,遠處那輛拉著簾子的黑色轎車,像顆懸著的雷。“小黃,盯著那輛黑車,一有動靜立刻告訴我。”楊老板低聲叮囑完,帶著梁冠英快步上了二樓。
“小梁同志,從碼頭過來,路上沒發現什麼不對勁?”楊老板神情凝重。梁冠英卻滿臉輕松︰“放心吧,最近順風順水的,物資、人員都沒出過岔子。就算有點小麻煩,金經理也都能擺平。”楊老板走到窗邊,透過窗簾縫隙仔細觀察。只見轎車簾子微微晃動,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好!你被盯上了!趕緊走!”
梁冠英面露慌亂︰“老楊,你先撤!我在楊峰那邊還有些關系,他們不敢輕易動我。”“不行!”楊老板態度堅決,“老謝同志特意交代過,你這條線必須保住!別猶豫,快走!電台我會妥善安置,相信我!”
梁冠英攥緊衣角,聲音發顫︰\"我走了,如果電台被他們發現怎麼辦?\"話音未落,老楊已利落地掀開皮箱夾層,兩部電台在昏暗中泛著冷光。他按下書架暗扣,夾皮牆無聲滑開,將電台迅速藏入︰\"這個機關只有老謝和我知道。要是我們暴露,你瞅準時機取走電台,楊峰的關系能保你出城。\"說著,他把兩包茶葉塞進空箱,銅鎖\" 嗒\"扣合,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快!\"老楊將銀元塞進梁冠英掌心,又塞來張寫著\"南洋雲霧茶\"的收據,鋼筆字跡還帶著墨香,\"就說幫我運茶葉,記住,遇事別慌!\"梁冠英眼眶發燙,正要推辭,老楊壓低聲音厲喝︰\"別犯糊涂!立刻去郵局用二類暗號通知老宋,告訴老謝取消接頭!\"
門外突然傳來皮鞋踏地的聲響,梁冠英強壓心緒,把紙條揣進挎包,推門時還不忘沖店內喊︰\"楊老板放心,下次還找我帶貨!\"她招停一輛人力車,刻意提高聲調︰\"警備司令部!\"車輪碾過青石板的聲響,混著車夫的吆喝,漸漸遠去。
轎車內,羅三急得直搓手︰\"表哥,那女人要跑!\"柳三變抬手打掉他的望遠鏡,冷笑︰\"抓她?憑什麼?沒證據的買賣咱們不做。\"他盯著茶葉店緊閉的木門,指尖有節奏地叩擊方向盤,\"等大魚入網,這姓楊的,一個都跑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