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夜風裹著鐵銹味撲面而來，歐陽嵐嵐伏在廢棄工廠外圍的蒿草叢中，睫毛上凝著的夜露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她的黑色作戰靴陷進泥地里，冰涼的泥漿正順著靴筒往里滲，每一秒都在提醒她環境的惡劣。
余光瞥見薛莎莎正用急救繃帶將電擊器改裝成消音模式，繃帶在月光下泛著冷白，像一條蜿蜒的小蛇。
“嵐嵐姐，你看東邊圍欄有紅外線警報。”
薛莎莎突然壓低聲音，指尖沾著的導電膠在她掌心劃出細小的藍光，“上次在訓練營學過破解法，不過得有人吸引守衛注意。”
她說話時，牙齒不自覺地打顫，也不知是因為夜晚的寒氣，還是即將行動的緊張。
話音未落，南派風雲已經握緊大刀起身，刀背蹭過地面的砂礫發出細微聲響。
“算我一個，正好活動下被神秘人打傷的老腰。”他故意夸張地扭動腰肢，卻疼得齜牙咧嘴，惹得藍顏霏忍俊不禁。
藍顏霏一邊強忍著笑，一邊掏出隨身帶著的止痛膏藥，小聲嘟囔︰“就知道你逞強，等完事給你貼上。”
“別鬧了！”南派十三按住腰間軟劍，目光掃過工廠頂層不斷旋轉的探照燈，那白光每掠過一次，都讓他的心跳加速幾分。
“姑甦鳳凰和李婉茹跟我從通風管道潛入，歐陽嵐嵐、薛莎莎負責外圍支援，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
他說話時，眼神在每個人臉上停留，像是要把大家的模樣刻進心里。
歐陽嵐嵐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掌心的鳳凰玉墜，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神秘人臨走時的獰笑。
當她看到南派十三轉身時衣角掠過月光，突然鬼使神差地抓住他的手腕︰“小心......”話出口才驚覺失態，耳尖瞬間燒紅。
南派十三低頭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喉結動了動，最終只是輕輕拍了拍她手背︰“等我們信號。”
轉身時衣袖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艾草香，混著工廠飄來的刺鼻氣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十分鐘後，南派風雲突然從暗處躍出，大刀劈在圍欄上濺起火星︰“來抓我啊！”那聲吆喝中氣十足，仿佛真把這當成了一場游戲。
守衛的驚呼聲中，歐陽嵐嵐清楚看到薛莎莎像只靈巧的貓，貼著地面迅速靠近紅外線裝置。
她的登山包在爬行時蹭到碎石，發出輕微的響動，讓歐陽嵐嵐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三、二、一！”薛莎莎突然低喝，手中改裝過的電擊器精準擊中電源箱。
剎那間，整座工廠陷入黑暗，只有備用應急燈發出幽綠的光。
歐陽嵐嵐趁機甩出繩索，順著銹跡斑斑的排水管向上攀爬，手心被鐵刺劃出細小血痕也渾然不覺。
每向上爬一步，都能听到金屬在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通風管道里積著厚厚的灰塵，每呼吸一口都像吞進砂紙。
姑甦鳳凰突然拽住南派十三的衣角，她的銀針在黑暗中泛著幽光︰“听，前面有腳步聲。”果然，不遠處傳來金屬踫撞聲，還有人用暗語交談。
“黑蛇已甦醒，明日轉移貨物。”
“上頭說了，《神農秘典》殘頁必須萬無一失......”
南派十三的瞳孔驟然收縮，正要示意眾人噤聲，李婉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那咳嗽聲在封閉的管道里格外刺耳，腳步聲瞬間逼近，他來不及多想，猛地將李婉茹拽到身後，軟劍出鞘的寒光劃破黑暗。
“誰在那里？”守衛的手電筒光束掃過來，南派十三旋身避開，劍刃削斷對方的皮帶扣。
就在這時，歐陽嵐嵐破窗而入，匕首精準刺向守衛的膝蓋。
鮮血濺在斑駁的牆面上，像綻開的紅梅，她落地時，舊傷處傳來一陣刺痛，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不是說不要暴露嗎？”南派十三又急又氣，卻在看到歐陽嵐嵐手臂的傷口時，聲音不自覺軟下來，“你受傷了？”他的眼神里滿是擔憂，甚至忘了此刻還身處險境。
“小傷。”歐陽嵐嵐咬牙扯下裙擺纏住傷口，目光掃過牆上的電子地圖，“他們把殘頁藏在地下三層的保險庫，有生物識別鎖。”
她說話時，眼楮一直盯著地圖上閃爍的紅點，那代表著敵人的位置，在幽綠的燈光下，像極了惡魔的眼楮。
薛莎莎突然從通風口探出頭，手里舉著剛搶到的門禁卡︰“我在守衛身上摸到的，不過這卡應該有使用時限。”
她的劉海被汗水粘在額角，卻笑得像偷到糖的孩子，“怎麼樣，本小姐厲害吧？”
她晃了晃門禁卡，上面的指示燈一閃一閃，仿佛也在為她的勝利歡呼。
眾人正要行動，頭頂突然傳來刺耳的警報聲，無數探照燈亮起，將工廠照得如同白晝。
一個熟悉的聲音通過廣播傳來，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歡迎各位，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那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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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嵐嵐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是那個神秘人！她握緊匕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果然是他！這次一定要問出真相！”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恨意，仿佛要把這些日子的委屈和憤怒都發泄出來。
南派十三將眾人護在身後，軟劍在地面劃出火星︰“听我指揮，姑甦鳳凰和秦菲兒負責疏散外圍，李婉茹、南派風雲守住樓梯，歐陽嵐嵐、薛莎莎跟我去找殘頁！”
他的聲音堅定有力，像是在黑暗中亮起的一盞明燈，給眾人帶來了勇氣。
他們剛沖進走廊，數十名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涌來。
歐陽嵐嵐感覺手腕的舊傷又開始隱隱作痛，但看到南派十三揮劍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氣。
她甩出匕首，精準切斷對方的頸動脈，溫熱的血濺在臉上，腥甜的味道讓她想起傳承館那場暴雨。
每一次揮刀，都能听到骨骼與刀刃踫撞的聲音，那聲音既讓她害怕，又讓她興奮。
“左邊！”薛莎莎突然大喊，電擊器藍光閃過，兩個黑衣人應聲倒地。
她邊打邊退，突然踩到一灘油污險些滑倒。
千鈞一發之際，南派十三飛身上前，軟劍挑飛對方的暗器，另一只手穩穩扶住她的腰。
“小心！”他的手掌透過衣服傳來的溫度，讓薛莎莎的臉瞬間紅了，即便在這緊張的戰斗中，也不禁心跳加速。
就在這時，神秘人如鬼魅般出現在走廊盡頭。
他戴著青銅面具，月光照在面具上，映出詭異的紋路。
“想要殘頁？”他舉起手中的錦盒晃了晃，“那就用命來換！”那聲音充滿了挑釁，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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