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馮杰的小心思,馮無忌平時也都看破不說破,修煉之人切忌心浮氣躁,他可沒少拿家規懲罰馮杰。
    今天真正听到馮杰如此直白的袒露心跡,馮無忌手上的拐杖猛地杵在地上,臉龐鐵青的恐怖。
    “眼紅了?你要是喜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把你逐出馮家,到時候你想住什麼樣的大房子,想過什麼樣的生活,老頭子我都管不著!”
    要不是有重任在身,只怕那一拐杖早就劈到馮杰的身上。
    馮杰也就是隨口一言,要真被逐出馮家,沒了庇護,就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估計早就餓死了。
    他趕緊說道︰“叔叔,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多嘴了!”
    “修行了那麼多年,我看你是修煉到狗身上去了!”馮無忌低喝一聲。
    面對老人的暴怒,馮杰不敢回嘴,只得老老實實的站直听訓。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就算我以後死了,馮家所得錢財的百分之九十五都得捐贈出去。如若不然,馮家必有大難!”
    這是馮無忌常年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說完他就大步跟上了蔡馨,不再理會那個不肖子孫。
    馮杰站在原地,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怪不得這一行沒落了,工資與付出根本不成正比,反倒是那些裝搖撞騙的賺的那叫一個盆滿缽滿。
    這他媽上哪里說理去呢!
    馮杰苦著臉,然後就听到一旁傳來笑聲。
    “嘿嘿,又被罵了是吧,我真懷疑你小子是不是撿來的。”
    不出意外,開口之人就是陳大妞,一臉的幸災樂禍,正捂著嘴偷笑。
    “陳達牛,你不就是有倆臭錢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馮杰這番話倒有些言不由衷,純粹是為了懟人。
    可他不知道,這句話引發的對話將給他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什麼叫有倆臭錢?小爺家的錢幾十輩子都花不完!”陳大妞走到馮杰身邊,一手勾著他的肩膀,一手掃過田光明的巨大豪宅,“在你眼里,田光明這十畝地的房子屬于豪宅,可在我眼里,這兒撐死就是個稍微大點的起居室。別覺得這是在吹牛,小爺可是家住狼首山,佔地一百畝,是這兒的十倍大。小爺從臥室走到餐廳吃個飯都得出一身汗,再從餐廳返回臥室你猜怎麼著,小爺又走餓了。”
    馮杰欲哭無淚,眼前的豪宅已經是他見過最大的一棟,沒想到還只是陳大妞家的十分之一大。
    最可惡的是,這狗日的土豪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同樣是南山叫得出名字的大家族,怎麼生活品質天差地別。
    馮杰後悔接下茬了,這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好了大妞,你再胡說八道,小心回去就告訴老爺子!”陸尋適時的上前解圍,領著馮杰跟上了前面人的步伐。
    進到別墅內部,一群人換上了鞋套,在蔡馨的一再叮囑過後,他們才開始在房子內部進行搜索。
    其實在他們來之前,這間房子已經被警察里三層外三層的翻遍了,但凡要是不尋常的地方,蔡馨早就告訴他們了。
    不過陸尋就是有種直覺,這棟房子一定還有遺漏的地方,因為這一起案子和其他上百件案子不同。
    這次是死人了。
    好端端的自殘案件怎麼就演變成自殺案件呢?
    憑借今天的下午的走訪,再加上今晚親眼見到的紫山龍氣泄露的情況,陸尋斷定這些案件一定和欲獸有關,可就算欲獸發狂控制村民自殘,那為什麼田光明在欲獸的控制下要鬧到自殺呢?
    難道真是龍氣不斷泄露,導致欲獸發狂的程度加深,這才釀成慘禍?
    陸尋還沒有答案。
    所以進來的第一時間,他就直奔田光明自殺的地方。
    那是處于別墅二樓的一間書房。
    一進去還能聞到濃稠的血腥味。
    入眼處,書房四處都殘留著噴濺的血液,其中一道更是直射三四米高的天花板。
    陸尋輕手輕腳的繞過地面上擺放的警示牌,仔細的在書房內觀察起來。
    右手側是一個整面貼牆的書櫃,上面擺放著幾本未拆封的書,其余擺放的都是一些古玩。
    書櫃旁邊是一張環形的書桌,桌上擺放著一台一體機,一部老式的插線電話,還有一個巨大的大理石煙灰缸,煙灰缸里還有幾根熄滅的香煙。
    “哦豁,這田光明生活不錯嘛,還抽至尊呢!”陳大妞也走進了書房,身後跟著大部隊。
    眾人對案發現場的第一感覺就是心慌,那濃稠的血腥味至今還未消散,意識稍弱的陳諾已是臉色蒼白,強忍著沒有嘔吐。
    蔡馨早有準備,遞給陳諾一瓶風油精,然後問道︰“陸尋,有發現嘛?”
    陸尋則是把問題拋給觀察書架文物的馮無忌,“馮先生,您那兒有發現嗎?”
    馮無忌老早就將整棟房子外圍的風水看了一遍。
    這里地段極好,又得紫山龍脈滋養,格局已成大勢。
    所以他推斷,住在這里的人哪怕就是個庸才,日後也能飛黃騰達。
    也就是說,哪怕田光明的後代混吃等死,只要不搬出這棟房子,一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而且進到房子內部,里面裝修布置也暗合五行,想必是有風水大師親自操刀。
    馮無忌一生鑽研奇門五行玄學秘術,此時也犯了難。
    這麼塊風水寶地,一般小鬼都不敢靠近,而今卻出現離奇的自殺案,實在是詭異的很。
    看到馮無忌搖頭,陸尋也陷入了沉思,他在這棟房子里沒找到一絲欲獸的氣息。
    難不成此事和欲獸無關?
    一時間,書房的氛圍凝重起來。
    另一邊,自從听說陳大妞的家佔地一百畝,馮杰進到田光明的家,覺得里面的一切都很平平無奇。
    他自顧自的在別墅內閑逛起來,看看有無稀奇的寶貝。
    二樓主臥,一塊擺放在床頭櫃的石頭吸引了他的注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整個棟別墅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叮鈴鈴......
    突然,一陣急促的鬧鈴聲響起,打破了午夜的寧靜。
    書房的幾人全都嚇了一跳,這鬧鈴就跟催命一樣響個不停,幾人趕緊尋找源頭。
    原來是一個擺在書櫃上的鬧鐘。
    一看時間,正好凌晨十二點。
    也就是說,田光明特地定了時間,在鬧鐘響起的那一刻砍掉自己的腦袋。
    一股森寒席卷所有人的身體。
    森寒還未結束,隔壁的主臥傳來一聲獰笑。
    “嘿嘿嘿,我馬上就送你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