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無忌當下也不在乎是否征得蔡馨同意,拄著拐杖就來到了黑板前,眼楮眨都不眨的盯著那個無頭尸體照片。
馮無忌左手拄拐,右手快速捏印,說道︰“昨日凌晨十二點死的!”
“您是怎麼知道?”蔡馨大為驚訝,昨天發生命案的第一時間,她已經命人將消息封鎖,警隊上下除了身邊信得過的人,沒有外人知曉案件具體情況。
那為何馮無忌能說出死亡時間?
陸尋和老刀對視一眼,兩人眼神里也有著詫異,他們早不是凡人了,但也無法單憑一張照片就看出端倪。
看來這馮無忌還真是不簡單。
有著一些奇異門道。
“敢問馮先生,您是因何推斷出此人是十二點死亡的呢?”陸尋是真的好奇,馮無忌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是推斷,我是算出來的,而且是十二點整,一秒不多,一秒不少!”馮無忌自信滿滿的說道。
他怎麼會不知曉這些年輕人的想法,依然對馮家手段抱有質疑,所以他要是再不拿出點真本事,只怕這些年輕人還以為他只會說說而已。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蔡馨呢喃了兩聲,有些不敢置信,“法醫只給了凌晨這個大概時間,而您說的也太準確了吧!”
眾人和蔡馨的想法一樣,哪有人可以將死亡時間精確到這個地步,除非是親眼所見。
這時,那個跪在地上的男人開口了︰“這叫陰陽斷,只要能算出死者是何時變成鬼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亡時間。陰陽斷是我叔叔的拿手好戲!”
剛說完,馮無忌轉身又是一棍子,“什麼陰陽斷,你在敢多一句嘴我替你老子抽死你!”
馮無忌是真生氣了,自家這小子一直口無遮攔,有些事自己清楚就行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敢大放厥詞,真不怕引火燒身。
馮杰閉上嘴,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馮無忌越是欲蓋彌彰,陸尋等人反而開始相信他的結論,他們身為天守者,可是知道這個世界遠比想象的更加神秘,所以馮無忌有些奇異手段也就不足為奇了。
“準確死亡時間我還會找法醫進一步確認!”蔡馨只是個普通人,仍覺得陰陽斷一說有些離譜,但又無法反駁,“那馮先生還算出什麼沒有?”
馮無忌右手快速掐起,口中念念有詞。
趁這空閑時間,陳大妞也開始學著分析起來,“如果死者真的是十二點被殺,那這十二點肯定有著特殊的含義,否則凶手不會將時間控制的這麼準確。”
“大妞,你這回倒是有長進了,我也是這麼認為!”陸尋也從十二點這一信息上得出這個推斷,“既然有了準確的時間,那這個殺人案應該很好解決才是。現在南山各地到處都是監控,只要肯花點時間查閱監控,凶手絕對插翅難逃。”
“可有一點很奇怪,之前那些都是自殘案,這次是殺人案。”陳諾發現了一大疑點,“菜菜姐,這個殺人案應該不能同之前的案子並案調查吧。還是說它們之間有所關聯?”
蔡馨沒有說話,而是耐心等待馮無忌開口,若這次還能發現端倪,她就默許馮無忌插手此案。
本來陸尋能被蔡子牛提及,也是因為有她的舉薦。
“哈哈哈,你們兩個小輩可真會自作聰明!”馮無忌忽然沒來由的笑起來,雙眼睜開時目露精光。
似乎這是又算出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您這是何意?”陸尋問道。
“左一個特殊含義,右一個殺人標志,你們真的很懂凶手嗎?”馮無忌眯起眼楮,拋出一個問題。
“我就知道一點,死者被人十二點割下腦袋絕對不正常!”陳大妞回答道。
“當然不正常了!”馮無忌先是肯定陳大妞的說法,不等他䱇瑟又冷笑道,“可他不是被人割下腦袋的,而是自己割下自己腦袋的!”
嘶......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也不知是被馮無忌的表情嚇到了,還是被他的話嚇到了。
馮無忌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冷笑的時候,表情陰暗的像只躲在角落的黑貓。
“你...你在胡說什麼!人怎麼可能會自己砍下自己的腦袋!”陳大妞前一秒還覺得馮無忌算有點本事,現在又覺得他肯定是在信口雌黃。
“哼哼,我胡說?不信你可以問蔡大隊長!”馮無忌看向蔡馨,“蔡大隊長,我說不錯吧,死者是自殺的吧!”
感受到眾人射來的目光,蔡馨重重的點下頭。
“根據法醫傳來的消息,凶手是右手持刀,一刀將腦袋剁了下來!”
昨晚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也是大吃一驚,後來也像陸尋所說那樣調查了死者家附近的監控,奇怪的是並未發現有可疑人員進入。
這才不得已接受這個荒唐的事實。
“諾諾,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將此次案件並案了吧!”
“因為自殘案終究演變成了自殺案。”
呼呼呼......
炎熱夏季,空調本就是祛暑法寶,可刑警大廳除馮無忌之外,所有人都通體生寒。
他們都是第一次听到這麼離奇的死法。
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舉刀將自己的腦袋割下來。
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是這樣子嗎?”陳大妞到底是莽夫,還有心情模仿死者自殺方式,他舉起手刀試了好幾次,只感覺這種自殺方式很別扭,“我也算是習武之人了,這種方式根本使不出力啊!”
不僅他好奇,大家都好奇。
這種自殺方式一定是要非常巨大的力量才行,否則最多只能算是抹脖子,根本做不到一刀砍下腦袋。
而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做的出這種動作。
“不是,他到底咋想的?怎麼就想得出這麼離譜的自殺方式?”陳大妞越想越不自在,這個死者當真是奇怪。
“真相只有一個,他也得了失心瘋,只不過和自殘的人不同,他選擇了自殺!”陸尋給出這個听起來還算合理的推論。
角落里,一直沒有開口的田美芬站了起來,她顫顫悠悠的指著照片,臉色很是蒼白。
“他...是不是叫...田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