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巨大的時間跨度簡直不可思議,所以陸尋提出問題後,大家都將目光看向了老刀。
    他們也想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都見過奇異之海的四季更換吧!”在眾人注視下,老刀突然說道。
    “這和時間流逝有什麼關系嗎?”陸尋問道。
    “當然有關系啦,奇異之海的時間和外界的時間是不能用常理看待的。在奇異之海,每一個四季輪回更替,外界就等于過去一天!”老刀說道。
    這下他算是明白天守者入職考試的重要性了,就跟九年制義務教育一樣,能極大程度的提高整個天守者的職業素養,也不枉費他當年考了七次才成功上崗,否則執行任務時遇到特殊情況只能兩眼抹黑。
    于是,老刀又講解起來,“我出來時候仔細算了一下,我們大概已經經歷了一百八十五次四季更換,也就相當于外界過了一百八十五天。”
    “照你這麼算的話,那只靈獸豈不是在人間待了快二百多天了?”陸尋現在擔心起靈獸的蹤跡,這麼長的時間足夠讓對方養好傷並且躲起來。
    “咱有靈妙玉簡,他跑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的!”老刀是一點也不擔心。
    陸尋拿出紫裙女子贈送的玉簡,上面果然還有著欲獸蹤跡的提示,不由得松了口氣,“多虧了那位姐姐,不然我們又要功虧一簣了!”
    “哎喲,都開始叫人家姐姐了呀,那下次見面是不是就要喊人家妹妹啦!”陸尋剛說完,就听見一道刺耳的揶揄,原來是陳諾開口了,話語之中有著濃濃的醋意。
    男人就是這樣。
    先叫姐姐後叫妹,最後就是小寶貝。
    沒辦法,自己惹出來的禍自己解決,陸尋花了好一番嘴皮子,這才將陳諾哄的不生氣,但也僅僅是收下怒火留待秋後算賬,因為紫裙女子的出現讓陳諾產生了巨大的危機感。
    她永遠也忘不了女子臨走時看向陸尋的眼神,有著濃濃的依依不舍,而且對方還是入玄級別的大仙女,換成哪個男人會不心動呢!
    陳諾暗地里在陸尋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她自以為做的很隱蔽,實際上陸尋一臉的痛苦表情早就出賣了他們倆見不得人的小勾當。
    當下,眾人皆閉口不言。
    唯有陳大妞看熱鬧不嫌事大,問道︰“你們說,那紫裙姐姐到底是什麼人啊,敢當著觀照執法隊的面救我們,到底是沖著誰來的呀!”
    話到最後,他還不忘朝陸尋擠眉弄眼,“陸尋,這里你最聰明,要不你給我們分析分析?”
    “哼,你們慢慢分析吧,我先走了!”陳諾剛被安撫好的情緒又一次被點燃,獨自帶著圓圓離開了。
    這一幕像極了母親帶著孩子離家出走。
    “諾諾,你等等哥,哥剛才開玩笑呢......”眼見事情鬧大了,陳大妞只得追過去解釋。
    人來人往的街頭,老刀望著三個人的背影,嘖嘖道︰“陸尋,我早就說了,女人都是很可怕的!”
    “不會啊,我覺得她很可愛啊!”陸尋也看著那三道身影,見到邊走邊解釋的陳大妞被氣呼呼的陳諾重重踩了一下腳,他笑出了聲,“求婚之前,她不是這樣子的,我好像從沒見她紅過一次臉!”
    “傻了吧,求完婚原形畢露了吧,一想到你們往後要一起生活幾百上千年,我就替你擔心。”老刀嘴里說的是擔心,臉上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還好他從來不近女色,否則一年到頭都不用練刀了,時間全用在練嘴上功夫,因為女人的心思可比刀法恐怖多了,而且一次比一次難哄。
    陸尋則不認同,一臉享受其中︰
    “這不是原形畢露,而是我們進入人生中的另一個階段。我常听過來人說,一男一女只有在曖昧階段是美好的,等確認了關系就迎會來無盡的爭吵,而一旦結了婚生活中只有一地雞毛。”
    “後來我想了很久才發現,若沒有一地雞毛,哪知道這世上所有能一起走到最後的感情有多難能可貴!”
    “初見紅了臉,再見紅了眼,都不及她叮囑我回家早點!”
    這時,遠處的陳諾忽然停下腳步,在樹下回頭喊道︰“還笑!回家就告訴爺爺你欺負我!”
    陸尋臉上掛著醇厚的笑容,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了過去。
    老刀愣在原地,好一句若沒有一地雞毛,哪知道這世上所有能一起走到最後的感情有多難能可貴,但最讓他記在心里的還是最後一句話。
    一百年了,老刀已經快有一百年沒有回過家了,記憶中那間破舊的茅草房早就不知所蹤。
    說起親人,在他的印象中,那個只知道抽煙邋遢男人算是他最親近的人。
    可兩人一見面不是斗嘴就是爭吵,老刀還真沒從老姜嘴里听過一句有溫度的叮囑。
    他真有點好奇自己若是組建一個家庭到底會是什麼樣。
    可惜這一念頭剛滋生,就被他甩出了腦袋,還是那句話,女人只會影響自己拔刀的速度。
    見陸尋走遠,老刀喊道︰“喂,你到底有沒有想到那紫裙女子是誰?”
    “知道,但不告訴你!”陸尋哈哈大笑。
    紫裙女子到底是誰呢?
    除了陸尋,還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呂望道。
    今日的呂望道與眾不同,褪下紫袍後穿了一身白色的高定西服,氣宇軒昂的走進南山的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名叫《夢雲》,坐落在林蔭小路的路邊,門頭和內部內部裝修很是簡潔,只用了藍白二色。
    現在時間早晨九點,店里只有一個人,一位坐在靠窗位置的女人。
    女人身著一席白色連衣裙,頭頂發絲間夾著一副墨鏡,完全沒注意到咖啡店又進來一位客人,而是慵懶的靠著椅背翹著腿,望著林蔭大道上的兩排梧桐樹出神。
    “布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