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喜幾家愁。
正當心急如焚的王老板質問荷官的時候,馮亮大夢初醒,睜開眼楮後呆滯的看向桌面。
一張紅心五一張紅心四。
九點,竟然是九點,正好比八點多一點。
難道天底下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馮亮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楮,竟然不肯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
他傻乎乎的說道︰“老哥,我們贏了嗎?”
黃金大笑道︰“老弟,你這是怎麼了,我們贏了啊。不對,是你贏了,全靠你我們才能贏!”
馮亮抬起頭,正好目睹了瘋魔狀態的王老板,後者臉上那一頭的青筋如蚯蚓縱橫,還在不停跳動。
馮亮這才相信自己贏了,還是以絕殺之勢成功逆轉牌局,與黃金的狂歡不同,他哭了,一個人默默的流淚。
無人知曉他的委屈。
“王老板,可以停手了!”老刀等待片刻,才從人群後方走進包圍圈,他一把抓住王老板雨點般落在荷官身上的大手,然後將兩人分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應該消氣了吧!”
“刀哥,你來的正好,你給我評評理。”王老板不敢放肆,退而求其次央求著老刀,“我也賭了這麼久了,從來沒踫上這麼詭異的情況,你可要為我做主呀!”
老刀不為所動,那張有著長長刀疤的臉龐很是冷漠,“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主?”
“刀哥,你听我說啊,我摸了八點,他倆就摸了九點,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王老板說的有鼻子有眼,“我現在能肯定,他們肯定出老千了,一定是這樣,您去查查他們,我敢發誓!”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只想著把水攪渾,他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老刀咧嘴一笑,“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在我的賭場里,有人出千嗎?”
“對,有人出千了。”王老板指著馮亮和黃金,“就是他倆,您趕快把他倆抓起來搜查一番。”
老刀笑著笑著,突然陰沉下臉,恐怖的刀疤泛著血紅,竟然還在蠕動。
他湊近王老板的耳朵,輕聲道︰“你真把我當剛出道的雛兒了?”
“刀....刀...哥,你什麼意思,我怎麼听不懂啊!”王老板結巴的說道。
老刀又變臉笑道︰“王老板,願賭服輸,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
王老板心里咯 一下,這擺明是要讓自己咽下這口惡氣呀,可他就是不甘心。
為了給老刀施加壓力,他轉頭看向圍觀的客人,聲淚俱下的說道︰“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們可不能坐視不理啊,這個牌局一定有古怪啊!現在老刀不肯承認是賭場失職,可你們一定要擦亮雙眼啊!”
說著,他就上手去拉那些平常稱兄道弟的好朋友。
可那些人豈願意趟這趟渾水,一個個冷眼旁觀,將男人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
事實是怎樣不清楚,關鍵是不能得罪老刀,這個男人殺過幾個人沒人知曉,但手上一定沾了不少血,曾孤身一人一晚上就蕩平前來賭場惹事的越南幫,那樣的實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王老板孤立無援,他感覺自己現在不再是個人,而是個燙手山芋,孤零零的站在賭場中央,欣賞眾人臉上的嘲笑。
這一刻,他心如死灰。
絕望而淒厲的嗚咽斷斷續續,臉上再沒有了之前的刻薄。
男人哭哭啼啼的聲音讓老刀心煩意亂,他揮了揮手,身後來了兩個一臉橫肉的壯漢。
老刀厭惡的說道︰“把他拖出去,找個遠一點的地方扔掉!”
兩位壯漢架起王老板,而後者凌空蹬著兩條瘦弱的大腿,嘶喊道︰“我不走,我不走,我的錢還在里面,我要我的血汗錢!”
“慢著!”一道聲音傳來,黃金歸攏好王老板留在賭桌上的鈔票走向老刀,“刀哥,能不能先別把他趕走。”
“什麼意思?”
“我想和他說兩句話!”
老刀點點頭,兩個壯漢松開雙手,王老板一下子跌坐在地,雙目失神的嘀咕道︰“我沒輸,是有人作弊,他們騙了我的錢!”
黃金蹲下身子,當著男人的面撥動著兩疊鈔票,一張張百元大鈔形成一道一閃而逝的黃色拱橋,上面的油墨香氣一點也不單調,留下了每個經手之人的味道。
眾生萬象,氣味各不相同!
“想要嗎?”黃金笑呵呵的看著王老板,雙手又重復著剛才的動作。
王老板本來哭喪著臉,聞言後立刻止住哭聲,一臉期盼的盯著對方手上的黃色“拱橋”。
他卑躬屈膝的討好道︰“想,做夢都想,你願意還我嗎?我可以給你磕頭!”
說完,王老板真的跪下來,對著黃金磕起頭來。
“我錯了,我願意為我剛才的行為道歉。求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吧,我真的不能失去這筆錢!”
王老板說的是實話,他確實不能失去這筆錢,準確來說,現在的他,一毛錢一分錢都不能再失去了。
別看他表面風光,說什麼在多市經營著一家私校,現金流足得很。
可由于近年來私校遍地開花,競爭壓力急劇上升,其實他的那所學校已經處于瀕臨破產的地步,連老師的工資都快發不出了。
而其中屬于學生的學費生活費早就被他揮霍一空,甚至賭博的錢還是從高利貸處借來的,要是還不上面臨的不僅僅是欺詐的罪名,還極有可能被債主圍追堵截。
黃金微笑著點點頭,抽出一疊鈔票,撕開上面的封條,在手心上拍了拍。
“你都這麼可憐了,我怎麼忍心去欺負你呢!”
王老板跪在黃金面前,眼楮盯著面前跳動的鈔票,咽了咽口水。
像條餓了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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