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台?”葛二蛋的眼楮瞬間瞪得溜圓。
這酒,葛二蛋是肯定買不起的,甚至在不久的之前,他連這個的名字都未曾听過。
是有一回,向老道醉醺醺地晃了回來,舌頭都不利索了,卻還迷迷糊糊地嘟囔著︰“茅台,
那真是天底下最好喝的酒啊,和天上王母娘娘的瓊漿玉露一樣!”
對于天上到底有沒有王母娘娘和瓊漿玉液,葛二蛋是持懷疑態度的,
但瞧著向老道那一臉陶醉的模樣,他從那一刻起,對“茅台”這個酒確實充滿了無盡的好奇和渴望。
因為他也是好酒之人!
所以這會兒一听到“茅台”二字,他的喉嚨不自覺地動了動,甚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葛二蛋迫不及待地湊到向老道跟前,急切地問道︰“老雜毛,你上回說的可都是真的?”
向老道一愣“啥?”
“就是茅台真有那麼好喝嗎?能比咱山里的野果酒還好喝?”
葛二蛋有點不大相信的問道。
向老道拍了拍自己那瘦巴巴卻硬朗的胸脯,自信滿滿的說道“那是自然!你就說道爺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不是我和你吹,那茅台可是酒中的極品,你只要喝上一口,
那滋味能讓你感覺自己像長了翅膀一樣,飄飄欲仙,比你打十只山麂還要帶勁!”
葛二蛋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嘴唇,眼神中滿是糾結。
自己打到獵物給向老道吃多少,他都不會心疼,可要分給別人吃,他確實有點兒舍不得。
葛二蛋猶豫的問道︰“哎,那萬一咱們去了,根本沒有茅台咋辦?咱們這山麂不就白搭了嘛。”
向老道抬手在葛二蛋頭上輕輕敲了一下,略帶恨鐵不成鋼地說︰“你這小子,咋就這麼死腦筋呢?
道爺我能干虧本的事?
趕緊的,別在這兒磨磨唧唧的,等會兒那個有茅台的人走了,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葛二蛋咬了咬牙,狠狠一跺腳,好像是下了天大的決心︰“行,走就走!”
說完,他麻溜地拿來一個竹背簍,“ 當”一聲把向老道處理好的山麂扔了進去,
然後緊緊的跟在向老道身後,一頭扎進了那片密不透風的密林。
後洋子村和進山頭村之間,相距差不過十來里地。
原本說遠不遠的距離,但偏偏因為中間有一座大山橫亙著,硬生生將兩個村子分隔開來。
再加上後洋子村實在太小、村民們沒什麼親戚,所以平日里兩村的人幾乎沒有什麼往來。
所以進山頭村和後洋子村之間,並沒有相通的路。
可葛二蛋他知道,向老道有一條別人都不知道的山洞密道,能夠在兩個村子之間快速的穿越。
這並非說向老道小氣,不肯讓其他人走,實在是這密道的兩頭都隱匿在深山老林之中,
沒有點真本事,根本進不去,更別提從里面走過去了。
向老道和葛二蛋自然不在話下,他們宛如兩只敏捷的猴子,不到半個鐘頭,就從後洋子村來到了進山頭村。
一到進山頭村,葛二蛋就瞧見一群村民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兩個穿著光鮮的年輕人。
在這群人不遠處,還停著一個鐵家伙。
這個鐵家伙葛二蛋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上次打了只野豬去公社賣的時候,他就看見過一回,
听人說這叫什麼挎斗子!
看到這群人,向老道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嘿,果然來了。”
“啥?果然是誰?”葛二蛋問道。
向老道嘿嘿一笑“來的不是果然,是因果...
二蛋,你去我在這里的那個道觀里,在三清祖師神像下面,有個密室……”
一听到“密室”二字,葛二蛋的眼楮“唰”地一下亮了起來,
忍不住打斷向老道︰“里面有金銀財寶吧?老雜毛,你快說,是不是你從哪兒偷來的?”
向老道白了他一眼,扯了扯自己那件補丁摞補丁的道袍,
沒好氣地說道︰“要有金銀財寶,道爺我還能穿成這樣?還能留著給你?”
“沒有金銀財寶啊?”葛二蛋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問道︰“那你說的密室里,到底有啥?”
向老道捋了捋胡子,一本正經地說︰“密室里頭,
有一整套的鍋碗瓢盆,你去把它們搬出來洗洗,然後把山麂炖了,一半紅燒,一半炖湯。”
葛二蛋差點沒氣得跳起來,心里直罵︰這老雜毛,真是不可理喻!
誰家的密室不是藏金銀珠寶,再不濟也得藏點糧食啊,
他倒好,在密室里藏鍋碗瓢盆,腦子是不是糊涂了?
想到不但沒有金銀財寶,還得自己干活,葛二蛋無奈地嘆了口氣,
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行吧,那你干啥去?”
向老道嘿嘿一笑,拍了拍葛二蛋的肩膀︰“道爺我去給你弄茅台啊。”
說完,頭也不回地朝著人群走去。
就在向老道朝著人群走去的時候,人群里的兩個年輕人像是心靈感應一般同時抬起頭,
他們一看到向老道,立刻驚喜地喊道︰“向道長!”
听到兩人的呼喊,周圍的村民也都跟著轉頭望去,看到是向老道,大家紛紛熱情的揮著手打招呼。
尤其是那些受過向老道恩惠的人,更是紛紛開口,要向道長今晚去他們家吃飯。
向老道由遠及近,看著眾人笑意盈盈。
剛才和他打招呼的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微笑著說道︰“向道長,我兌現承諾來啦。”
向老道滿意地點點頭︰“不錯!”
這兩個年輕人,赫然正是鄭江南和劉振邦!
之所以他們會出現在這里,是因為之前鄭江東得罪了向老道的時候,鄭江南為了替他賠罪
曾經承諾過向老道,願意出資幫進山頭的道觀重新修繕一番。
不過當時鄭江南兜里也沒多少現錢,只能和向道長約定,過段時日兌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