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皺了皺眉“怎麼了?”
鄭江南急切的說道︰“醫生,萬一手術中出現什麼意外或者危險,面臨保大保小的抉擇,你們直接保大人!
千萬別出來問我,一秒鐘都別耽擱,救人要緊!”
女醫生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旋即耐心解釋道︰“鄭先生,您多想了,您愛人這都到生產階段了,幾乎不存在保大保小的問題。”
鄭江南長舒一口氣,可眉頭依舊緊鎖。
他喃喃說道︰“醫生,我實在是怕極了,上一世……”
話到嘴邊,他猛地回過神,差點說漏嘴了,還好急忙打住了。
女醫生露出理的表情。
“我懂您的心情,家屬緊張焦慮再正常不過,但請你們放心,我們醫院經驗豐富,
針對各類突發情況都有完備的應急預案,一定會盡最大的能力保障產婦和寶寶的安全。”
說著,她還輕輕的拍了拍鄭江南的肩膀,試圖讓他安心。
鄭江南點點頭,抬手拿起筆,可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他在手術同意書上一筆一劃、鄭重其事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看著承諾書上面可能會出現的危險,鄭江南的眼眶里,瞬間升起了一片朦朧。
簽完字,女醫生拿著家屬同意書匆匆離開。
鄭江南望著產房那扇再次被關閉的門,心中百感交集,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這時,林文兵緩過神,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女婿的後背,
“江南,別太憂心,小薇是個有福之人,肯定會平安度過的。”
鄭江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應岳父,可那笑容里滿是苦澀與不安,任誰都能看出他內心的煎熬。
林文兵看著鄭江南滿臉淚痕,深受觸動,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想用這種方式給予他力量。
張谷蘭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湊過來,從兜里掏出一個用紅布精心包著的平安符,遞到鄭江南面前,
“這是我特意去鐵坑殿李大娘那里求來的,你是孩子的爸爸,你抓在手上,神佛定會保佑她們母子平安的。”
此刻鄭江南內心慌亂到了極點,一時失了分寸,不耐煩地伸手推開母親遞來的平安符,
脫口而出︰“都什麼時候了,還大娘菩薩的,整天就信這些沒用的東西,菩薩能有什麼用?”
張谷蘭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的表情逐漸尷尬,眼中也滿是受傷與錯愕,嘴唇微微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文兵和謝惠女被鄭江南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和言語驚得瞪大了眼楮,滿臉難以置信。
林文兵上前一步,語氣中帶著責備︰“江南,你這是干什麼?
你媽也是一片好心,她心里同樣著急,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鄭江南瞬間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滿心懊悔,可內心的焦慮如洶涌潮水,讓他一時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他望著母親受傷的模樣,眼眶泛紅,聲音也帶上了哽咽︰“娘……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實在是太擔心小薇和孩子了,急得昏了頭,您千萬別往心里去。”
說著,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拿過母親手中的平安符,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層紅布,像是在尋求一絲安慰與力量。
張谷蘭眼眶蓄滿淚水,吸了吸鼻子,
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只要小薇和孩子平安就好。”
謝惠女走過去,輕輕摟住張谷蘭的肩膀,
柔聲安慰道︰“親家母,別往心里去,這孩子也是太緊張了。咱們一起盼著小薇順順利利的。”
張谷蘭忍著眼淚,微微點頭。
鄭江南將平安符緊緊攥在手中,仿佛握住了最後的希望。
他走到牆邊,背靠著牆緩緩蹲下,雙手抱頭,內心被自責和擔憂填得滿滿當當。
他深知自己剛剛的話有多傷人,可面對未知的手術結果,恐懼和焦慮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此刻,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求,希望自己的沖動沒有給母親造成太大傷害,更希望這平安符真能如母親所願,庇佑林幼薇和孩子平安。
手術室的門依舊緊閉,寂靜的走廊里,偶爾傳來遠處醫院的嘈雜聲,卻更襯托出此刻眾人內心的煎熬。
每個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祈禱,眼楮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靜靜等待著它再次打開。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緩緩晃動了一下,緊接著,里頭傳來嬰兒響亮的哭聲。
眾人瞬間站起身來,眼楮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扇門,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住了。
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他們滿心期待著,既能迎來新生命的降臨,又能听到林幼薇平安的消息。
圓臉護士推著一個小小的小推車先走了出來“恭喜哈,母子平安,寶寶體重2800克,身高49.5厘米……”
听到是個男孩,張谷蘭高興得幾乎暈了過去,剛剛被兒子凶的委屈,瞬間拋到九霄雲外。
林文兵和謝惠女,也激動地抹了抹眼角的淚。
鄭江南踉蹌著沖上前,膝蓋重重磕在產房大門的金屬邊緣,卻渾然不覺疼痛。
他顧不上看小寶寶,焦急的問道“我媳婦呢?”
圓臉護士指了指手術室半開的門︰“別急別急,產婦還在縫針呢,得過會出來出來!”
鄭江南追問道“醫生,那我老婆情況怎麼樣?”
圓臉護士笑了笑“不是說了嘛,母子平安,放心嗷……”
得到醫護人員的再次確認,鄭江南這才如釋重負地癱坐在一旁的長椅上,雙腿因過度緊繃而微微發顫。
恐怕這世界上,沒有人能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緊張。
他低頭看,著掌心早已被攥皺的平安符,紅布邊緣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跡,恍惚間竟覺得那褶皺的紋路,像是前世記憶里蜿蜒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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