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張家族長都被他唬住了,簡直不要太得瑟。
回到現場,齊知珩仿佛察覺到了張麒麟的打量,轉過頭,
目光與張麒麟平靜無波的眸子撞在一起,兩個人都愣神了一瞬。
齊知珩忽然憶起黑瞎子說過的話,說張麒麟表面看著冷淡,實則骨子里善良至極。
如今看來,這雙眼楮里的澄澈清明,比傳聞中那副“神佛不渡”的模樣鮮活靈動多了。
“慢走。”齊知珩率先收回目光,聲音里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笑意。
“下次再來,希望還能見到小乖。”
‘真是,又一個命運多舛的氣運之子!’齊知珩在心中嘆息道。
張麒麟沒有回應,只是在轉身的瞬間,隱約听到身後傳來一聲極輕的嘆息聲。
他腳步微微一頓,最終還是沒有言語,大步跟上了前面的人。
院子里只剩下齊知珩一人,他凝望著空蕩蕩的門口,
心里琢磨著吳斜什麼時候會有時間過來?
此時的吳斜,正對著訓練用的木樁喘著粗氣,
腦子里也在盤旋著一個念頭︰自己到底還要多久才能真正出師?
有時候癱在地上動彈不得時,吳斜有理由懷疑,自己能不能活到第二天?
說起來,黑瞎子待他,簡直不像是在正經教徒弟。
可即便心里把這位師父腹誹了千百遍,吳斜也沒膽子說一句“不學了”。
相處了這麼久,他太清楚黑瞎子的性子了,
那家伙眼楮里只有錢,二叔只付了定金,還沒有付給他尾款。
自己想反悔?門兒都沒有。
耽誤黑瞎子賺錢的,都是他敵人,別想有好日子過。
就這麼在日復一日的“折磨”與咬牙堅持里,時間晃晃悠悠地溜走了。
一年後,當吳斜終于能在黑瞎子手下討到三分便宜時,
他才算真正從黑瞎子的魔鬼訓練中活了下來,徹底松了口氣。
這一年里,黑瞎子的時間,也不是全部耗在吳斜身上。
通過見縫插針、死皮賴臉、死纏爛打等一系列手段,
黑瞎子終于取得齊知珩的同意,可以隔三差五留宿一次。
小院的一間客房里,幾件疊得隨意的外套,幾副精心保養過的墨鏡,
一個磨得發亮的打火機,還有一些彈殼做成的小玩具。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都是黑瞎子的常用之物。
除此之外,每月總有那麼一兩天,院子里的老樹下,總少不了張麒麟望天發呆的身影。
說實話,齊知珩偶爾也會思考一下,事情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按照他的性子,本該極度排斥旁人踏入自己的地盤才對。
這些年,齊知珩走南闖北,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可真能算得上朋友、能正大光明走進他這院子的,一個也沒有。
黑瞎子,算是頭一個能在這兒常住的人口。
還有張麒麟也是。
換成幾年前,齊知珩肯定不會放人進來。
望著樹下的身影,齊知珩心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或許,自己只是感覺有點寂寞了!
齊知珩嘴角上揚,對著樹下的張麒麟問道“張小哥,等瞎子回來,晚飯一起出去吃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