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常說“書到用時方恨少”,他這倒好——危機眼看著就要找上門,
自己卻偏偏是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連後悔都覺得底氣不足。
如果有機會重來,吳斜一定……
罷了,自家的情況自己最清楚,真要是重來一回,他八成還會直接躺平。
清風攜著幾分涼意徐徐拂過,一輪明月高懸天際,
清輝透過樹梢,于窗戶上落下點點銀輝。
臥室里,齊知珩發絲微濕,幾縷墨色發梢垂落在光潔的額前,
水珠順著輪廓分明的下頜線緩緩滑落,沒入浴袍敞開的領口,勾勒出鎖骨精致的起伏。
他剛剛泡過澡,眉眼間還帶著未褪盡的水汽,
眼尾微挑時漾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偏偏鼻梁高挺如雕塑,
唇色是剛沐浴後的淡粉,美得極具攻擊性。
齊知珩單手隨意擦著頭發的動作,抬手間,露出大半縴細的手臂。
浴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上,隨著走動,露出一截勁瘦的腰腹。
布料若有似無地貼著肌理,將剛柔並濟的性感,
揉進了每一個細微的姿態里,看起來誘人至極。
黑瞎子剛處理掉兩個盯梢的汪家人,準備按照老板的要求,
夜探齊宅,沒想到一爬上窗台,就撞見這樣活色生香的場面。
齊知珩懶懶散散抬眼望過來的時候,黑瞎子覺得,
這人現在的樣子,比剛才解決汪家人時濺起的血花還要晃眼。
黑瞎子感覺有些口干舌燥,還沒完全壓下去的戾氣,
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心跳聲沖得七零八落,
指尖的涼意像是順著血液往心口鑽,燙得他舌尖發麻。
黑瞎子徹底看呆了,鼻子一熱,腦子里那根緊繃的弦“ ”地斷了。
一瞬間,他完全忘了自己是來干嘛的。
說實話,活了這麼多年,黑瞎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明明前一秒鐘,他還在掂量汪家人的尸身該怎麼處理?
到了此時此刻,他卻幾乎連呼吸都不會了。
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一般,怎麼也挪不開。
不是黑瞎子定力不夠,實在是眼前這人站在燈光下的模樣,太過合他的心意。
濕發貼在頸側勾勒出流暢的線條,浴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
露出的肌膚泛著被水汽蒸過的薄紅,連抬手扔毛巾時,
手臂肌肉牽動的弧度都像是在心上撓了一下。
草!這人是狐狸精化形的吧?
粗魯地抹了一把鼻血,黑瞎子有一種預感,他這輩子算是栽了!
齊知珩見人半天沒動靜,眉峰輕輕一挑。
他隨手將毛巾扔在旁邊的矮凳上,水滴順著發梢砸在地板上,發出輕響。
望著窗外的黑瞎子,齊知珩眼底還帶著點剛出浴的迷蒙,
似笑非笑地問道︰“好看嗎?要不要進來……親自看看?”
黑瞎子一听這話,墨鏡後的眼楮瞬間亮了,眉梢揚得老高。
!還有這等好事?
方才那點因驚艷而生的怔忡,霎時被一股鮮活的雀躍所取代。
黑瞎子低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抬手推開半掩的窗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