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從海平面躍出,金燦燦的光芒,刺得莫爾微微眯起眼楮。
咸澀的海風,猛地灌進領口,掀起他的衣角獵獵作響。
望著前方翻滾的浪濤,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次的任務,恐怕沒那麼容易完成。
大船在海上行駛了三天多的時間,莫爾在屋子里待煩了,跑到甲板上看日落。
剛站了沒一會兒,他身旁突然多出一個人來。
莫爾對此一點也不意外,應該說他已經習慣了。
黑眼鏡戴著那副標志性的墨鏡,翹著二郎腿,特別騷包地靠在桅桿旁。
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在他五指間飛舞。
“我說小七少爺,你天天繃著一張小臉,難道是怕海風吹皺了你漂亮的臉蛋?”
他懶洋洋地開口和莫爾說話,聲音里帶著幾分調侃。
莫爾頭也不抬,繼續享受地吹著海風,看著快要墜入海面的夕陽。
“你要是閑得發慌,不如去船尾打魚,這樣晚飯我們還能吃到新鮮的烤魚。”
“不去!”黑眼鏡吹了聲口哨,匕首在指尖劃出漂亮的弧線。
“黑爺我又不是漁民,天天給你們打魚吃,想得美!”
說著話,他又湊到莫爾跟前,墨鏡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吶!小七少爺,老實告訴黑爺,你成年了沒有?”
“你這身上奶香奶香的,不會每天晚上都在喝奶吧?”
莫爾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黑眼楮的惡趣味。
習慣了之後,他更是連氣都懶得生。
從一見面,這家伙就格外喜歡招惹自己,也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筋?
類似的問題,黑眼鏡更是時不時就會來上一遍,特別喜歡看他變臉。
要是兩個人能打一架,黑眼鏡就更高興了。
船上那麼多人,黑眼鏡似乎特別熱衷于招惹莫爾。
不是趁他不注意往咖啡里多加兩勺糖,就是在他安靜看書時,突然冒出來給他搗亂。
有次甚至在莫爾午休的時候,故意在他門外大聲哼著荒腔走調的外文歌曲。
氣得莫爾連午覺都不睡了,抄起家伙就追了出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幾乎跑遍了整艘船。
船上的日子單調又漫長。
解雨宸和那位神秘小哥,整日閉門不出。
莫爾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才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而黑眼鏡,則像一只精力過剩的哈士奇,滿船亂竄。
不管逮著誰,他都能同人聊上幾句。
從槍械保養到江湖傳聞,從各地美食到神秘傳說,
他似乎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題。
莫爾不知道的是,在船上的這幾天,看似不著調的黑眼鏡,
幾乎摸清了所有同行之人的底細。
黑眼鏡之所以喜歡纏著莫爾,那是因為莫爾的脾氣和長相,
挺對他的胃口,除此之外,那就是黑眼鏡一直摸不清莫爾的底細。
黑眼鏡想知道莫爾隱藏的秘密,自然一直纏著莫爾不放。
況且待在莫爾身邊,身體里散發出來的陰冷,便會減輕許多。
包括他的眼疾,都有緩解的跡象。
要不是顧及著彼此剛認識沒幾天,黑眼鏡恨不得搬著行李,與莫爾同吃同住,形影不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