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白也沒料到,早先連火都不會燒的黑瞎子,竟然也有著不錯的廚藝天賦。
為了少挨揍,這家伙沒幾天就把煎炒烹炸摸了個門兒清。
做出的菜色,竟還像模像樣。
自打黑瞎子掌了廚,張小官就幾乎沒再進過廚房。
每天不是張瑞白下廚,就是黑瞎子做飯。
更絕的是,為了一口新鮮吃食,黑瞎子干脆在城外盤下座小農場。
雞鴨牛羊、兔子肥豬什麼的,都養了個齊全。
連國內才有的蔬菜,他也想辦法弄來種子,闢了幾畦地種著。
留學這幾年,張海恪的書信就一直沒斷過。
郵包里除了一封封家信,還有成盒的家鄉特產、價格不菲的首飾,以及超多的零花錢。
信中寫到,族長確實還活著,只是失去了從前的記憶。
自打張瑞白他們走後,族里也開始從東北陸續撤離。
有的去了港島,有的遠渡重洋,去了國外。
還有些人,不知散落到了哪兒?
偌大的張家老宅,如今空無一人。
張海恪在信里提過一嘴,說上一任族長那一脈的族人,全部去了長沙。
張瑞白正納悶他哪兒來的這麼多消息?
直到不久後,收到張海杏寄來一封信。
信上說,張海恪當上了海外張家的主事人。
這天傍晚,夕陽把樹影拉得老長,張瑞白揣著張海恪新到的書信,正打算找張小官一起看。
剛踏入後院,卻在那棵開著粉紫色玉蘭花的大樹下,撞見讓他步子一僵的畫面。
黑瞎子背對著光,半邊身影浸在橘紅暮色里,另半邊隱在樹影的幽藍微光中。
他右手輕輕扣著張小官的後頸,指腹蹭過張小官頸側細絨般的碎發。
唇瓣相貼的瞬間,晚風恰好卷落幾片粉紫色花瓣落下。
粉紫色的花瓣,墜落在兩個人的身周,就好像下了一場花瓣雨。
挨挨擠擠的玉蘭花開得熱烈,和樹下的兩人相得益彰。
遠處傳來小鳥的“啾啾”聲,卻被這片刻的靜謐揉碎在風里。
唯有黑瞎子另一只手攥著張小官手腕的指節,因用力而泛著淺白,
仿佛要將這暮色里的溫柔,都揉進彼此呼吸交纏的間隙里。
張瑞白站在原地,一點都沒避諱的心思。
他屏住呼吸,看得津津有味。
沒想到啊,張小官竟然喜歡這樣的?
別看黑瞎子一副強勢的模樣,事實到底怎麼樣,雙方都清楚。
張小官要是真的不願意,早就一腳把人踹飛了。
就憑黑瞎子那點子騎射功夫,十個黑瞎子加起來,都不夠張小官一個人揍的。
嘖嘖!瞎子怕不是要嫁進老張家吧?
張瑞白尋思著,什麼時候幫張小官準備聘禮好?
“小白,你看夠了沒有?”
黑瞎子摟著面色微紅的張小官,轉身看向張瑞白的時候,語氣中還帶著幾分不滿。
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和張小官單獨親近一番,
結果這才多大會功夫,就被張瑞白給打斷了。
張瑞白無辜地眨眨眼,問道“你們怎麼不繼續了?”
張小官听了,臉頰燙得厲害,也沒有回答張瑞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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