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粲望著生氣的劉喪,手足無措了一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汪家教會了他無數的知識,下墓尋寶、潛伏殺人……
卻沒有教他怎麼和親人相處?
再說了,據他所知,在汪家,一般情況下,只有上下級,很少有親人這種關系。
猶豫了一下,汪粲還是開口說道“汪粲,19歲。”
說到這里,汪粲閉嘴了。
在沒有得到上級允許的情況下,如果輕易向外人泄露汪家人的身份,
雙方都會遭到來自于汪家的清洗。
汪粲雖然沒有承認劉喪的身份,但也沒想過要給對方帶來危險。
劉喪等了一會兒,見汪粲閉口不言,神色不滿地問道“這就沒了?”
汪粲眼中閃過一抹暗色,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以後再說。”
劉喪面露愕然,心中有些無語說道“行吧,隨便你。”
“接下來你還有沒有事?要不要跟我回去?”
汪粲依然抱著保溫杯,老老實實地搖頭道“不知道。”
這話一出,劉喪氣得鼓起了腮幫子。
他雙手叉腰,氣呼呼地吼道“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
“別以為你是我哥,你就能這樣敷衍我。”
“沒事你就跟我回家,有事你就先去做自己的事,什麼叫做不知道?”
“你是不是看我脾氣太好了?不敢收拾你是不是?”
望著炸毛的劉喪,汪粲手指微微一動,眼里閃過一抹驚奇之色。
這個弟弟好活潑呀!
和他見過的汪家人都不一樣,像一只炸毛的小奶貓。
他喜歡!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可以揉上一揉?
這是汪粲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心底的輕松和愉悅。
難道這就是血緣關系,帶來的神奇之處?
發現汪粲不僅沒有感受到自己話里的威脅,
還敢光明正大的在自己面前走神,劉喪著實氣得不輕。
劉喪攥緊了拳頭,他眯起眼楮,打量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哥哥,
心里盤算著,要怎麼“修理”他?
是先把那些敷衍的回答,連本帶利討回來?
還是直接教會他,什麼叫真正的兄友弟恭?
畢竟在他的字典里,可不會容許有人這麼敷衍自己。
就在他摩拳擦掌,準備好好“教育教育”汪粲時,
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打破了病房里劍拔弩張的氣氛。
那聲音不輕不重,帶著職業性的節奏感,像是訓練過無數次的機械重復。
劉喪不耐煩地轉頭,看見門外站著個二十出頭的平頭男子。
那人穿著黑色制服,袖口還沾著未干的雨水,手里穩穩提著幾個印著飯店ogo的保溫打包盒。
男子露出標準的八顆牙笑容,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熱情。
“您好,劉先生,這是您在醫院對面‘食味軒’訂的營養餐。
一共兩份,麻煩您核對下訂單?”
劉喪盯著對方胸前別著的工作牌,塑料外殼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汪粲的那幾個手下,感覺這個人和他們,好像都有一些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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