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叮叮當當”的玉碎聲音響起，一道身影從天空墜落地面。
“你……”
一道有些顫抖的女聲響起。
發出聲音的，正是先前動用帝之本源的力量，展露帝威的青木玉，不過此時的青木玉，全然沒有了數息之前的高高在上。
此刻的青木玉一頭青絲凌亂，隨意的散落在肩頭，衣衫片片破碎，讓身形都顯得有些單薄脆弱。
此時的青木玉就連氣息都有些虛浮，嬌軀癱倒在大地之上輕輕的顫抖著，顯得有些可憐……
她想要掙扎著起身，卻發現全身的玉骨都已經被牧無塵剛剛的一掌碾碎……
牧無塵上前幾步，來到了青木玉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向腳邊的青木玉。
很難想象，他腳下這個縴瘦而單薄的女子，竟然是一名女帝。
感受到牧無塵來到自己身前，青木玉掙扎著想要將頭顱抬起，看向牧無塵，但骨骼盡碎的她卻連如此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了……
她一身玉骨是可以自行修復的，可身體之上的骨骼剛一修復，便會被一股力量再度無情的碾碎。
然而，比起身體之上的創傷，更讓青木玉難以置信的，是精神上的震驚！
她眸光顫抖，滿眼盡是不可思議。
剛剛，她已然動用了最後的底牌。
那是她的帝之本源，是她還是帝境之時所留下的最後的保命手段！
大帝之下，幾乎不可能對她這一縷化身造成傷害。
可就在剛剛，牧無塵那一掌， 差點將她這最後一縷力量直接拍個粉碎！
“你……咳咳咳……”
青木玉剛欲說話，便喉頭一甜，旋即青碧色的血液順著她的口中流出，打斷了她即將說出的話。
牧無塵再度上前一步，蹲下身子，將癱倒在地的青木玉翻了個面，用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揚起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向青木玉的雙眼。
感受到脖頸間的力量，青木玉檀口微張，似乎是想要發出一絲聲音，然而此刻的她便如同風中殘存的燭火，就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難以用出。
只有全身玉骨被碾碎的痛苦沖擊著她的神識，讓這名女帝的身體輕輕顫抖著，鼻息之間發出輕微的哼哼聲……
“先前給過你機會，可你卻沒有把握住啊。”
“現在舒服了？”
牧無塵的聲音再度傳來。
然而再度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青木玉的神情之中卻微不可察的露出了一絲驚恐。
這細微的表情變化被她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牧無塵敏銳的捕捉。
牧無塵嘴角微挑，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青木玉的帝之本源，他雖然有辦法從青木玉的身上強行剝奪煉化，但對比她自己交出，效果必然要大打折扣。
因此，他要讓青木玉自己配合。
先前既然談不攏，那便只能動用強硬手段了。
因此，他才會在系統世界之中展現絕對的力量，強勢碾壓青木玉！
“交出帝之本源，或者……”
“死！”
牧無塵的聲音再次傳出，同時，他又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尖點在青木玉的眉心之上，一股漆黑而尖銳的力量從他的手中迸發而出，似乎隨時可能貫穿青木玉的頭顱……
那里，是青木玉帝之本源所在的地方！
只要牧無塵稍微一用力，她的意識便會徹底消失……
青木玉神情之中顯現出一抹掙扎之色，但最終還是掙扎著開了口。
“我……”
“給……”
兩個字說出口，青木玉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臉色也變得蒼白了幾分。
不交，她會死。
交出帝之本源，她的命便不再屬于她自己。
為奴為婢，甚至淪為對方修行路上采補力量的工具均有可能，那結果很可能是生不如死。
若是其他人，青木玉哪怕是死很可能也不會選擇交出帝之本源。
她早已經見慣了人性的欲望和貪婪，深知她這縷殘魂與帝之本源的價值。
這也是她當初將希望留在下位仙域的原因，便是防止同境強者的覬覦！
她不敢賭。
但在牧無塵的身上，青木玉卻仍舊抱有一絲僥幸。
一來，東方懷玉是她的本命精血蘊靈而成，和自己血脈同源，甚至模樣氣息都有幾分相似……
二來，則是因為牧無塵所展現出的天賦、實力和手段。
哪怕是最壞的結局，牧無塵剝奪篡改她的意識，甚至讓她徹底淪為工具，她也不算辱沒于庸人小人之手……
然而，此刻的牧無塵卻無心關注青木玉的想法，更沒有將這位青玉女帝站起來蹬的意思……
他現在想要做的，是給還在沉睡的東方懷玉一份天大的機緣。
有了青木玉的配合，事情進展的很順利，一個青碧色的虛幻古玉從青木玉的額間緩緩浮現，被牧無塵一把抓入手中，頃刻煉化。
隨著牧無塵將自己的力量灌注其中，青木玉徹底被牧無塵所控制。
隨著青木玉的帝之本源進入牧無塵的身體，青木玉的眼神瞬間失去了靈動，玉石一般的眸子也在瞬間暗淡了下去，由玉之一道所凝聚的玉化的身體也逐漸褪去，變成如普通修士一般的白皙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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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牧無塵的刻意壓制，青木玉的身體重新恢復了行動能力。
她呆愣愣的來到了牧無塵的面前跪了下來，極其恭順的拜伏在牧無塵的腳下，宛如一只寵物一般，一動不動，等待著牧無塵的命令。
“小玉，見過主人。”
動听而輕柔的聲音響起，聲音虔誠而恭敬，不過卻沒有多少靈性。
看著自己腳邊的帝女，牧無塵微微嘆了一口氣，他也終于明白了為何剛剛的青木玉寧可死也不交出帝之本源。
這樣的結果，對于一名大帝強者來說，何嘗不是比死更加殘忍……
只是不知為何，青木玉在最後想通了，選擇將帝之本源交給他。
下一秒，牧無塵一伸手，頓時一股碧玉顏色的火焰在他的手中緩緩升起，碧綠火焰之中，躍動著神異而靈動的力量。
帝之本源之中，蘊含體、神、道三元。
因此，哪怕青木玉的身體失去了意識，還是會本能的听從牧無塵的命令。
三元之中的“體”便在牧無塵的腳邊。
而牧無塵手中的，便是青木玉的“神”，其中蘊含著屬于青木玉的全部記憶。
此時只要牧無塵願意，他便可以輕而易舉的磨滅青木玉的記憶或者篡改她的記憶，讓她只忠心于自己、亦或者讓她從內心深處對自己百依百順……
看著腳邊跪伏的女子，又看向手中他隨時可以掐滅和篡改的“神”，這一刻，牧無塵只覺得，帝境強者也不過如此……
與此同時，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覺升騰而起，一股窒息感油然而生。
這樣的成帝之路，真的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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