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腳將福榮仔踹倒在地,不斷揮刀!
“你嗎的,讓你讓路,你他嗎不讓,找死!”我吼道,一邊斬,一邊罵,福榮仔被我踩在了腳下,鮮血飛濺在了我的臉上!
“鐘馗,住手,我們認輸,別斬我阿弟!”秋仔大喊,對著我身後飛撲過來!
我殺心正起,對著福榮仔不知道剁了多少刀,忽然間有人從我背後沖過來!
我壓根不知道背後是誰,猛然回首,揮手一刀!
嗖!
秋仔的脖子瞬間被斬到開了一條血口,鮮血宛如噴泉般的涌了出來!
“阿秋!”我一陣驚愕,我錯手,殺了秋仔!
秋仔捂著脖子,驚愕地瞪大了眼楮看著我,雙手死死的抓著我的衣襟...
“為...什麼...”秋仔顫抖的問道,脖子處不斷的流出鮮血...
我看著倒在腳下的秋仔,又看了看身邊已經被剁成血肉模糊的福榮仔,呆立當場!
“秋,我...”我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娘...”秋仔一聲大叫,使出了全身力氣,還沒等我答話,身後的沙膽雄,早就帶著門生沖上來,看都不看,無數把刀劈在了秋仔的身上!
我愣在了原地,久久沒有說話,仿佛魔怔了的一般!
“阿大,阿大,走啦!”沙膽雄叫我。
就在此刻,恐怖的一幕出現!
在地上早就被我剁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福榮仔,像是彈簧一般的乍然起身,左手撿起自己連著右手斷腕那把刀,對著我身邊一側捅來!
“鐘馗仔,畜生!”
福榮仔吼道,我回頭,刀已到了咽喉!
嗖!
沙膽雄一個甩手,丟出了手中的一桿紅纓槍,筆直的穿過福榮仔的胸口,將其定在了一側牆壁上!
我心一掉,再看福榮仔,眼神黯淡了下來,頭也低垂,手中抓著的斷腕連著刀, 當一聲丟在了地上!
沙膽雄怕其不死,上前去補了幾十刀,捅到福榮仔已經千瘡百孔!
整條告打士道,血流成河,天空的雨水,沖刷著血水,宛如人間地獄!
阿義和梁龍趕來的時候,仗已經打完了。
梁龍看著地上血腥的畫面,愣住了!
“看到了沒,混矮騾子,就是這個下場,想回去片場拍電影,還是繼續跟我出來開片?”阿義問道。
梁龍看著被斬到面目全非的福榮仔,秋仔,差點沒把吃的便當給吐出來。
“喂喂,小場面而已啦,真沒出息!”阿義無語的搖頭。
最後一處關卡
和皇後大道緊緊相連的干諾道
戰況慘烈
駐守干諾道的悍將,和勝義十八閻羅總教頭“黃英杰”
一番大戰,黃英杰一人力拼易忠,喪門權,陳元茅三人,不落下風,並且斬殺條四兄弟十余人!
最終筋疲力盡,手撐著一把鋼刀,傷痕累累...
易忠身上也是多處傷口,手中的關刀,已經卷了刃!
黃英杰雖然身負重傷,但是其身後三十余名門生,依舊死死支撐,不離不棄!
“不愧是勝義總教頭,這麼能撐!”
我的大隊人馬,趕到了干諾道!
“不過很可惜,你沒命再戰了!”我橫刀指著喘著粗氣的黃英杰!
我說,我從小就听過你的故事你的名,勝和元老,勝義總教頭,但是很可惜,你不該與我為敵!
我話說完,身邊兄弟,紛紛抽出了刀!
沙膽雄第一個沖了上去,一刀刺向黃英杰!
黃英杰忽然一聲炸吼,原地旋轉掄圓了一刀,砍飛了沙膽雄手中的刀,強大的力道,震得沙膽雄滑行後退十幾步,差點踉蹌跌倒!
阿勇帶著七八個門生隨即跟上,黃英杰一個鷂子翻身,手中鋼刀揮舞成風牆!
一時半會,負傷依舊勇猛,眾人第二波居然拿他不得,黃英杰斬傷幾個門生,紛紛倒地慘叫!
他沒有下死手,只是砍傷門生的手腳,最終氣喘吁吁,幾乎握著鋼刀直不起身子!
“還能撐多久啊?”我身後的門生紛紛調笑道!
“鐘馗仔,我知今日天數已定!勝負已分!”黃英杰說道,丟掉了手中的鋼刀!
“實不相瞞,我已年近六旬,已經隱退江湖,若非此一死戰,我不會出手!”
“爛命華和我八拜之交,我若不打,自然有背道義,若繼續打,我手下的門生,定將隨我一起慘死!而你手下,也會有傷亡!”
“江湖路是不歸路,今日是我,明日是他,哈哈哈!”黃英杰仰天長笑。
“鐘馗仔,我聞你一諾千金,老朽今日不戰,但求一事!”黃英杰說道。
“念你是前輩,你講!”我說道。
“我讓路,但求放過我的門生,還有,場子,檔口,你們可以砸,但是不要傷人!”黃英杰說道。
自己在干諾道生活幾十年了,一直庇護這里的每一個人,每一個站街女,賭徒,癮君子,皮條客!
關系早已宛如街坊親人,而不再是統治者與被統治者!
他讓我放他們走,不要為難,他們只是做生意營生,受社團庇護,並非江湖中人,請留他們一條路,讓他們離開這里,自尋謀生之路!
在場無數雞樓街女,賭檔工作門生,紛紛忍不住娟然淚下...
“可以!”我說道。
“多謝!”黃英杰說道。
隨即看向自己身後的門生,中氣十足呵斥道︰“和勝義干諾道所有門生听令,即刻放下架撐讓路,黃英杰今日解散堂口,眾人自由歸落!”
無數門生,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阿公...”
“鐘馗,放他們走,他們已經對你,不足威脅...”黃英杰說道。
我緩緩點了點頭
黃英杰一腳挑起了地上的鋼刀,一手接住,對著自己的脖子便是抹了下去!
“阿公!啊!”一幫門生,紛紛痛哭!
“有夠膽,我條四敬你!”
我說道,收起架撐,帶著無數門生,全體手指捏指訣,交出“寶”和“印”,以敬黃英杰!
“前輩英武,莫怪鐘馗,要怪,只能怪這天地不仁,萬物芻狗!”我冷冷的說道。
“走!”
我一聲怒喝,身邊的無數站街女,賭檔荷官,癮君子,皮條客,街頭散混,全部都成批離開干諾道,無一不掩面痛哭!
我的人,自動分散開來兩邊,讓開其路,誰也沒動一下手。
出來混,有可殺,有可不殺!
那剩余的黃英杰幾十個門生,默默的看了一眼黃英杰,隨即,抱著阿公的尸體,也放下了架撐,陸續離開!
我原本無意阻攔,只不過,他們和我擦肩而過之時,眼中的那一股殺意,我聞到了!
熟悉的味道,宛如阿公慘死,我回到香港的那個鏡子里的眼神!
賭客,妓女,可以走,他們,不可以!
我知那殺意有多深!
斬草,必要除根!
“動手!”我怒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