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隼被阿義砸了一個煙頭,怒氣沖天,兩幫人馬互相騷動了起來。
此刻十四號的人陸續從旁邊的街道圍了過來,幾個字堆的紅棍收到我的消息,全部拖馬來支援。
花園街那邊被圍到水泄不通,阿隼見這場面,一下子看向四周,一陣心慌。
勝和的人見情況不對,其中一些勝和老人,認識十四號這邊的兄弟,連忙也出來打圓場,生怕打起來。
“小子,看到沒有,在九龍跟十四號響朵,你死都沒地方死!”
“歐文叔說了,今天是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怎麼把這兩家檔口砸掉的,今天怎麼找人給我重新裝修回來,然後滾出九龍,不然的話,直接讓你橫尸街頭!”阿義對他說道。
當晚,顏同那邊帶人過來,見到這麼多人搞事,造成恐慌,讓所有人散去,坐到檔口里談,不要站在大街上,把架撐收好,不要開戰!
最終,和洪勝的英飛叔出面,還是把事情解決了出錢裝修檔口,賠償損失。
阿隼那小子氣不過,見自己今晚吹雞曬馬失敗,談判也沒有臉面,對身邊門生說道︰“打電話給我阿叔爛命華!”
這個阿隼,他其實不是爛命華沾親帶故的佷子,只不過他的父親,和洪勝前坐館“傻牛”是爛命華燒黃紙的兄弟,所以才認了他的仔做佷子。
電話打到港島那邊的時候,爛命華正在中環陪英國人打麻將。
“華叔,阿隼在九龍花園街,要被十四號的人動了。”門生說道。
“哦!”爛命華哦了一聲,打出一條牌,壓根沒當回事。
“華叔...”門生繼續問道。
“那到底動了沒有啊?”爛命華接著問道。
“十四號響朵,來了很多人,把他們圍了。”
“那就是沒動咯!”爛命華說道。
“這件事情你們別管,那個傻仔是我放到九龍去的,他不吃點苦頭,他老爸欠我的錢,怎麼會乖乖送給我?”爛命華冷冷的笑道。
“華叔,懂了!”
“以後我打麻將的時候別吵我!有天大的事情,等我打完一圈再談!”爛命華說道。
“是,華叔!”
九龍
夜里一點半
“喂,打電話給爛命華的呢,爛命華人呢?”阿義抓著阿隼的頭發,對他問道。
“你告訴他,我的人今天都在這,讓他從港島調人過來,快點!”
面對阿義的質問,阿隼氣的是緊咬牙關,卻又沒轍,一個多小時了,根本沒一個人來。
“人呢,你嗎的,兩家魚蛋檔都快修好了,還沒人來啊,爛命華不是罩你的嗎?”此刻十四號的兄弟紛紛敲著板凳說道。
阿隼無話可講。
“洪水鬼,算你狠,今天我點子背,天長地久,走著瞧!”阿隼說道。
阿義告訴他,我阿公歐文叔和爛命華講過了,今天不動你,如果你再搞事,誰都保不住你!
今天顏同探長也在這里,我代表十四號放出話,再搞事,我這邊把你做的干干淨淨。
第二次了,事不過三,我大哥鐘馗的原話。
阿義放完話之後,當晚顏同在,沒有開大片,給他一個面子。
那個阿隼縮在了花園街沒敢出來,也確實老實了幾天,但是可能這家伙他就是作死吧。
沒過幾天,他又搞事,不過他不敢再去搞十四號的事情,他那幾日郁悶,帶幾個馬仔在花園街一家酒店喝酒。
喝醉了之後拉著一名女服務員不放,動手動腳,那女生嚇到驚叫,反抗,在阿隼臉上抓花出一條杠。
阿隼氣到冒煙,上去一巴掌將那女生掀翻在地!
罵道︰“嗎的,條四我惹不起,在自己地盤一個服務生也敢拒絕我,來人,抓住她!”
于是命令幾個門生把酒樓封門,強行按住那女生,在里面將其就地正法!
殊不知,他這一番作為,是把自己給逼進了死路。
那女生隨家人去報警,那個年代報警有什麼用?
阿隼背後有勝和,洪勝背景,進去做了個口供沒幾天就出來了。
而那女生的老爸,于旺角西洋菜街賣魚,一介平民,母親在織布廠上班,全無背景,哪里能跟社團扳手腕?
次日,我和阿月在家吃完早餐,從西洋菜街住處下樓,準備去尖沙咀。
一名老者老淚縱橫,帶著老伴跪在我的車前。
“德叔,你這是作甚?快起來啊!”我連忙扶起了德叔。
他在西洋菜街的菜市口賣魚,老兩口人很勤懇老實,整個菜市口的保護費,都是我十四號孝字門生去收,一來二去,大家都很相熟,都是街坊。
“鐘馗,老朽做小本生意幾十年,一直童嫂無欺,本分做人,奈何麻繩總挑細處斷,我女兒冰清玉潔,聰明賢惠,卻是被歹人糟蹋...”
“我去報官,結果沒幾天那混蛋就出來了,我女兒每日郁郁寡歡,痛不欲生,我們老兩口子也不想活了,我已準備把魚攤清算賣掉,請你給我們老兩口做主啊...”德叔兩口子哭訴道。
得知德叔在花園街酒樓做服務生的女兒遭到如此厄運,讓我氣不打一處來。
尤其是讓我想起小鳳之慘狀,更是心中殺心頓起!
德叔一陣哭訴,表示想要雇佣我十四號的兄弟為他做主,他願意拿出全部積蓄,哪怕豁出老命也行!
“鐘馗仔,你要是能處理那惡人,為老朽女兒伸冤,放心,出了命案,我一把老骨頭自己去頂,絕不會讓十四號兄弟吃官司..”德叔拍著胸膛說道。
事後,阿月得知此事,連忙勸我,去找阿豪,讓差人把那混蛋抓起來,走公事流程,還德叔一個公道,不要再去惹是非。
阿豪只要去找雷老虎,負責花園街那邊的差佬絕對不敢不作為。
我說不行的,那衰仔進去不過區區三五載,動用點關系,可能更快會出來,到時候德叔一家恐要再次遭殃。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家伙幾次三番搞事了,他活不了了。
德叔一家每個月都交保護費,就住在我們對面馬路,一個陀地連自家門口的街坊都保不好,我還有什麼臉去收他們的攤位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