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我有上將塞雷婭，可斬帕爾維斯
說實話，查德希爾對于繼續調查產生了猶豫的想法。
送別了女妖娜斯提，查德希爾一個人回到了提斯娜的房間，靠在床沿邊上。
他沒穿拖鞋，也沒有打開房間的燈，就這樣坐在有些冰冷的地板上，閉著眼楮思考著。
這不是說他不想繼續查下去。
查是必須要查的，威脅到他們平靜生活安全的一切都要立刻鏟除，尤其是這種屢次讓他們的安全陷于意料之外的罪魁禍首。
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一個人出去查當然可以啊，但提斯娜的人身安全又該怎麼辦？都說了凡事總有意外，交給娜斯提當然算是一種方法。
問題是——一是人家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不可能拋下一切來幫你帶孩子，況且這同樣也是很危險的事。
二是他實在不敢對普瑞賽斯的道德底線放心，事實證明這儒雅隨和的藏話）一旦情況緊急，除了預言家誰都敢下黑手。
比如上次在提卡倫多的時候，普瑞賽斯動起手來直接就要牽連一整個城市的人。
所以不管是為了誰，查德希爾都不能做出如此輕率的決定，更何況提斯娜的身體狀況他也不能放下心。
那只特殊的眼楮...已經被他所同化，‘聚合’或者‘裂變’就算可能性再小也不能忽略。
所以種種因素導致查德希爾現在十分謹慎，謹慎程度甚至達到了那種恨不得把提斯娜時時刻刻綁在身上。
說好听點，這叫做幸福者退讓原則。
說難听點，那他就是慫了。
沒錯，雖然這听起來很丟臉，但是查德希爾有點慫了。
當然不是因為自身，畢竟查德希爾作為一個機制怪，只要不是某些躲在內化宇宙中不敢露頭的賽博人下黑手，那他在這片大地上也算是無解的存在。
‘這片大地’不包括和前文明有關的存續計劃。）
如果是他自己的話爆就爆了，只要那塊核心源石存在，變形者給他搓具身體還是一條好漢。
在乎的事情多了，行動都會束手束腳。
已經在這片大地獨立生活了這麼久，不能再做這些不負責任的舉動了。
這麼一說確實很丟臉，僅僅只是一個不知所謂的可能風險，都讓查德希爾畏首畏尾了起來。
但是不查是不行的。
變形者也說了，這跟薩卡茲的魔王甚至最初源石有關。他...李沫心曾經創造過的東西，雖然記憶中沒有任何突出表現，但是現在他也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守知者’了。
今非昔比...不，他本來也不是‘守知者’。
不能總是用記憶中的慣性思維想問題。
查德希爾拍了拍自己的臉，不斷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但是昏睡的酒勁早就過去了。
現在困擾著他的並非什麼‘酒’，而是一種有些沉悶的感覺。
無能為力。
不，他討厭無能為力，他不喜歡不在掌控中的事物。
一整個房間都塞不下的感知線條，明明可以靈活地將想看到的收入眼中，可是他現在只能作繭自縛。
感知線條縮成一團，籠罩他周身的一切。
“要用那個方法嗎？”
自從第一次提斯娜被綁架的意外發生後，他心中的那個名叫做‘無措’的種子正在發芽。
能夠籠罩800米半徑又怎麼樣？這片大地就算是最小的移動區塊甚至城鎮也不止800米半徑。
他只能保全自己。
未來已成未知。
他又看了看床上安睡著的提斯娜。
這孩子...不對，提斯娜其實在遇到他之前就做好一切，成年人該有的覺悟了。
可是就像提斯娜不能接受他的離去一樣，他當然同樣也不願意去接受提斯娜的離去啊...
薩科塔捏了捏眉心。
“該怎麼辦才好呢？”
“要使用那個嗎？”
不不不，不能夠。
他猶記得得上一次使用還是在薩爾貢，然後變形者就直接給他送上了一個爆炸，雖說變形者有自己的理由，但他還是很難不產生聯想。
沒錯，那個能力就是——
打著源石技藝的名號預知未來的‘推演’。
通過每個人的性格信息，從各方面角度對現實進行分析，然後推算出可能性最大的發展情況。
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能力也依靠了源內化宇宙記錄下的信息，從被記錄的‘思維’的線索進行預測。
原本在薩爾貢之後，因為不想當烏鴉嘴、而且推演一次的消耗同樣也不小，所以他就並沒有再繼續多使用。
在從李沫心那邊了解了‘聚合’的原理後，查德希爾也十分慶幸同時對‘推演’感到有些細思極恐。
恐怕所謂的‘預測未來’，就是源石內化宇宙中思維聚合的某種體現。在編織者了解一個片段或可能後，其余的發展就會圍繞這個片段和可能進行豐滿。
最後編織成一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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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可能’進一步依靠源石內化宇宙影響現實，逐步成為真正的‘現實’發展，就像是在上演的劇本一樣。
所以這是真正意義上的——
越是了解未來，就越是無法改變未來。
甚至就算只是某種被編程的可能，理論上也會化作另一條平行的思維線條，呈現于不同的現實之中。
很難說這背後沒有某個前文明賽博女鬼的手段。
李沫心曾經特意跟他提到過這方面，說不定是也在這種‘大勢所趨’之下吃了虧...如果他真的‘窺探未來’，那他看到了什麼？
所以查德希爾不敢看，不敢輕易去推測，尤其是現在勢單力薄的這種情況下。
麻煩，相當麻煩，
要是看到了什麼不好的發展...呵...
那麼，故技重施用傀儡來干預呢？
可以倒是可以...
叮。
查德希爾低頭一看，懷中的通訊器傳來一條消息。
他轉身走出房間，看到了方才離開不久的女妖傳來的信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我會...”
啊。
謝謝。
帕爾維斯，我現在不方便管你，不代表別人也不方便。暫且讓你得意片刻...可你要知道，所有的博弈都建立在對面給了你臉的情況下。
但是耿直的鑽石可不會容納一點雜質。
所以，帕爾維斯即將迎來塞雷婭的拷打。
他略作思索，重新編輯了一份‘炎魔計劃’的資料，轉手發給了娜斯提，請她幫忙轉發給賽雷婭︰“多謝，這份恩情，我一定還。”
“說什麼恩情啊...什麼時候你倒是欠了我恩情了...呵...笨木頭...”
同事終究是同事。
娜斯提將那一份‘添油加醋’版本的炎魔計劃資料轉發給了賽雷婭。
其中某些有關于人體實驗的內容，真實的令人感到不寒而栗...說實話，簡直就像是親身經歷過一樣。
娜斯提搖了搖頭，兩片灰色的耳羽覆蓋在臉上，整個人靠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
余光無意間瞥到櫃中所有有關‘浮空城’被碼得整整齊齊的資料——在查德希爾的幫助下，娜斯提為理想構建的框架迅速豐滿。
呵。
帕爾維斯最好祈禱資料中的一切真的全都沒有發生。
不然的話就準備接受塞雷婭的拷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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