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外
臧奐帶領征集來的私兵抵達了府外的街道之上,看著眼前的太守府,臧奐眼中閃過了一絲熾熱。
臧奐看向了一旁的隨從問道“張定邊他們還沒來嗎?”
隨從說道“剛剛才派人去告知,想來還在路上。”
臧奐臉上登時掛上了煩躁的神色,口中自言自語道“如此拖拖拉拉,還是個將軍?不管他了,趙磐!李壑!”
臧奐口中的兩人立刻站了出來,臧奐看向二人說道“你二人都是趙家與李家的杰出子弟,速速帶領五百人,搶先殺進太守府,殺掉狄仁杰,待奪取廣陵城後,記你們兩家頭功。”
趙磐與李壑連忙說道“臧叔父請放心,狄仁杰這老東西活不過今晚了。”說罷,二人手持利刃,帶領五百人沖了過去。
待到眾人殺到太守府門前,發現太守府門前空無一人,大門緊閉,非常寂靜。
趙磐給身後的幾個人揮了揮手,後面沖出來了幾個人,一起上前,撞開了太守府大門。
趙磐見狀,立刻帶領人馬沖了進去,五百人浩浩蕩蕩的殺入了太守府內,可他們忽略了一件事,太守府的門閂有八尺長、一尺多寬,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撞開呢?
趙磐與李壑已經想不到這一層了,趙磐帶隊越過了庭院,殺進了正堂,發現堂內無人。正略感疑惑,李壑帶隊沖向了二堂,不出所料,二堂也沒有任何人影。
正當二人疑惑之際,躲藏在大門後的錦衣衛立刻竄出,幾人猛地關上了大門,用門閂抵住。
與此同時,許多手持火把的錦衣衛手持環首刀,從後院殺出,瞬間將之包圍了起來,院牆之上與屋頂之上也站起來了好多手持弓弩的錦衣衛。
就在他們還在疑惑之際,張環帶領錦衣衛從正堂後殺出,李朗帶領錦衣衛從二堂後殺出,殺了趙磐與李壑兩人一個措手不及。
圍牆之上的錦衣衛也紛紛射出了箭矢,庭院之內的私兵登時被亂箭射傷,當場戰死數十人。兩輪箭雨之後,錦衣衛沖上前與幸存的私兵激戰。
張環此時在正堂之內,揮刀砍殺了數個私兵,隨後一刀斬向了趙磐,趙磐剛剛擊退一名錦衣衛,張環的一刀就跟著就來了。
趙磐連忙揮刀格擋,可趙磐本就不是張環的對手,猝不及防之下,被張環逼得連連後退。
張環趁機一腳側踢,踢中了趙磐的側膝,趙磐登時一個踉蹌,張環又一刀削在了趙磐的手腕處,趙磐吃痛之下,武器掉落在地。
張環立刻欺身上前,一刀削在了趙磐的咽喉,趙磐捂住鮮血直流的傷口,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張環隨後一刀斬下了趙磐的首級。
張環高舉趙磐的首級大喝一聲“爾等領頭已死!速速放下武器!可免一死!!”
堂內眾人聞言一愣,片刻後,對面私兵有人站出喊一句“別听他的!一起殺出去!!”
私兵們立刻再度與錦衣衛交戰,張環見此情形大怒不已,提著趙磐的首級殺了過去,揮刀斬殺了兩個攔路的私兵。
轉瞬之間殺到了剛才喊話的那人身前,揮刀砍了過去,那人招架了幾招之後便被張環擊落了武器,張環砍中了那人四五刀之後,被刺穿了胸膛。
張環將那人的尸體踢飛,周圍的私兵見狀停下了攻勢,張環怒視一圈之後喝道“我再說一遍!放下武器!!”
私兵們面面相覷,片刻後,陸陸續續有人放下了武器,瞬息之間,場內幸存的私兵一個個都丟掉了武器。
與此同時,李朗在二堂也成功擊殺了李壑,抓獲了在二堂幸存的私兵,二人下令將幸存的私兵綁縛起來送到了後院。
二人隨後開始指揮侍衛打掃戰場,狄仁杰與甦氏從後堂走了出來,來到了張環面前問道“張環,情況如何?”
張環抱拳說道“大人,正堂的逆賊頭目已被我斬殺,剛才李朗來報,二堂那邊也已經解決了。”
狄仁杰點了點頭說道“好,好極了,按計劃行事。”
張環抱拳說道“卑職遵命!”說罷,轉身離開了大堂,打掃完前廳之後,與李朗匯合。
在府外等候多時的臧奐已經急不可待,听到府內喊殺聲逐漸平息之後,無一人走出府外,正準備派人上前打探。
就在此時,太守府的府門大開,臧奐以為已經得手,下令一百人馬跟他上前,不料門里只是丟出來了兩個物件之後便關上了大門。
臧奐很是疑惑,但還是上前查看,發現被人丟出來的兩個物件,正是方才被斬殺的趙磐、李壑二人的首級。
臧奐見狀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已然是勃然大怒。身旁的親信小心翼翼的看向他,良久之後,臧奐緩緩說道“臧 。”
身後走出一人說道“小弟在,兄長有何吩咐?”
臧奐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太守府門,緩緩說道“你帶領王崢、王擎、郭慶、馬拓以及一千人馬,繞到後門,發起進攻,無論誰敢擋路,一概格殺。”
臧 抱拳說道“小弟遵命。”說罷,帶領臧奐點出的幾人,以及一千人馬直奔太守府後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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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奐陰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太守府,片刻後緩緩說道“趙忱、李拓,你二人帶領一千人馬包圍太守府,限你等一刻鐘之內打進去,為你二人各自的兄長報仇,否則提頭來見。”
被點到名的趙忱、李拓二人正是先前被斬的趙磐、李壑二人的族弟。這二人接到命令之後,立刻率人上前。
剛剛接近太守府,太守府圍牆之上埋伏許久的錦衣衛猛然現身,手持弓弩射殺沖上來的私兵。
私兵們猝不及防之下,登時便有數十人被射翻在地,趙忱與李拓愣了一下,便下令私兵頂著箭雨往上沖。
私兵本就是各士族豢養的死士,當下便瘋了般的沖向了府門,抬著兩根圓柱,發了瘋一般的撞擊府門。
圍牆上的錦衣衛射出五輪箭矢之後便撤下了圍牆,私兵們大約有百余人的傷亡。
僅用了半刻鐘,私兵們便撞開了府門,在趙忱與李拓的帶領下,沖進了太守府,張環李朗已經帶領錦衣衛等候多時了。
雙方人馬在府內展開了廝殺,私兵們佔據人數上的優勢,錦衣衛訓練有素,一時間,雙方平分秋色。
狄仁杰穩坐于正堂主案之後,雙目緊閉,靜靜的听著這一切。而府門外的臧奐在等候了半刻鐘之後,只帶領五十名侍衛,走進了太守府。
太守府內尸橫遍野,仍舊在廝殺,臧奐走到堂前,大喝一聲“都住手!!”
聞言,前廳所有人都停止了廝殺,對峙了起來。狄仁杰聞言也緩緩睜開了雙眼,死死地盯著臧奐。
臧奐笑著轉過了身,看向狄仁杰說道“狄使君,我們又見面了。”
狄仁杰笑道“臧郡丞,這麼晚了,帶領私兵強闖太守府,這是不準備隱瞞,開始公然反叛了嗎?”
臧奐回道“狄使君此言差矣,日前你已將我革除郡丞一職,再稱呼在下為郡丞,恐為不妥。至于公然反叛,則是子虛烏有。”
狄仁杰站起身來,向前緩緩走動問道“我倒想听听,率眾手持利刃強闖太守府,這還不是公然反叛?”
臧奐笑道“當然不是,在下並不屬于反叛,而是棄暗投明。當今初平皇帝乃是先帝嫡長子,乃漢室正統,孫伯符將軍奉皇帝之命,剿滅追隨偽帝的逆賊陳陌,我歸順孫伯符將軍難道不是棄暗投明?何來反叛之說?”
狄仁杰冷笑一聲“好一張利口,那初平皇帝雖說是被董卓逆賊強逼退位,可卻有當朝太後的懿旨,贊同換帝。我朝向來以孝義為主,更何況天子尚未弱冠,太後有權對于換帝之事有決策的權力,你這是在為你賣主求榮做掩飾。”
臧奐怒道“好了,休要逞口舌之利,棄暗投明也好,賣主求榮也罷,我之所以在這里與你浪費口舌,不過是想省省力氣,只要你率部眾與我一同投靠孫伯符將軍,我等自然就不必分個你死我活,共享榮華富貴豈不美哉?”
狄仁杰冷哼一聲“你倒是打的好算盤,我來問你,趙昱太守、臧洪都尉可是被你親手所殺?”
臧奐思索一番答道“此事也可以說是我所為,這二人不識時務,堅持要給陳陌賣命,那我自然要下手將之除去,所以我找到了孫氏的族人,得到了大量砒霜,將這二人毒死,為孫伯符將軍納上了投名狀。”
狄仁杰怒道“趙昱太守勤政愛民,臧洪都尉仁義傳遍天下,更是你的族兄,為了一己之私,你竟然將之殘害,真真是禽獸不如,人若不除,天必除之。”
臧奐連忙喝道“好了!不要再說了!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在此好言相勸,你竟然惡語相加,我看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狄仁杰冷哼一聲道“你以為你今日為什麼能站到這里?你以為能隨意取走我等的性命?實話告訴你,今日我就是要讓你親口說出自己的罪行,開堂問罪,今日便是你的末日到了。”
狄仁杰話音一落,府外傳來了陣陣廝殺聲,臧奐一愣,看向身旁的侍衛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狄仁杰笑著走到他的身前說道“我來告訴你吧,這是禁衛軍統領陳到,率領禁衛軍誅殺逆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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