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不速,作為呼廚泉麾下“四狼”中的統帥之才,他指揮著六千匈奴戰兵,分為三隊,組成了一個三叉戟的陣列,直插楚軍中軍。
身後,還有大批的匈奴青壯,以及輔兵支援。
看著地平線上涌來的匈奴鐵騎,陳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帶出來的楚軍騎兵,嘴角一撇。
“還是少了點。”
“若是給我一年半載,我也能練出三五千鐵騎出來。”
一支鳴鏑箭射破長空,陳到知道,這是自己身後的唐瞬給自己的信號,唐瞬帶著其麾下人馬,統一換上了長弓,為自己壓陣,就是為了讓自己的騎兵,能正面迎戰匈奴。
“我軍騎兵雖然不多,但不論騎手馬匹,鎧甲齊全,不用擔心兩翼被襲,怎麼可能會輸給對面這些穿皮甲的蠻子。”
“放鐵車!”
站在第一線的廖化,嘶吼著下達軍令。
這次,楚軍給每輛鐵車前,都套上了兩頭犛牛,個個角縛利刃。
差不多一百輛鐵車,隨著廖化的軍令,在匈奴騎兵進入楚軍射程後,便沖了出去。
“咚!”楚軍可移動重弩,也在此刻開始傾瀉火力。
“放箭!”匈奴的小頭領,同樣不甘示弱,開始還擊。
但他們從前熟悉的兩翼游走,正面突襲的戰術,現在卻無法發揮作用。
楚軍這邊,先是用武剛車在兩面建立了兩面鐵牆,強行割裂了戰場,不僅僅是旁邊的匈奴部隊無法策應,他們自己的騎兵也無法移動開來。
而後,便是正面的牛拉鐵車,即便是沒有多少殺傷力,但匈奴騎兵的節奏,當場就被打亂,戰場上凌亂的鐵車,更是讓匈奴騎兵的活動範圍,進一步被壓制。
“殺!”
陳到,廖化,王平,張泉四將,也在此刻,率領麾下楚軍,正面殺出。
“著!”南匈奴的猛將,“四狼”之一的勒爾蔑。
僅僅用了一刀,便斬掉了一頭牛的首級,讓打亂他部隊的陣型的鐵車停下。
抬頭,就看見陳到策馬殺來,三支雕翎箭,從不同方向射向陳到,卻被陳到揮動鐵槍,隨手蕩開。
借著馬速,捅殺其中一人,那匈奴勇士手上,還來不及棄弓換刀。
“是個猛將!”勒爾蔑怪叫一聲,迎上了陳到。
戰馬相錯的瞬間,陳到俯身避開了他勢大力沉的一刀,而後轉身斜刺,卻是把勒爾蔑身後的親隨咽喉刺穿。
“來將休跑,速速受死!”勒爾蔑跳轉馬頭,再次砍向陳到,這次,陳到沒有退卻,正面接下這刀,感受到了匈奴猛將的力道。
“陳將軍莫急,我來助你!”混亂的戰場上,揚起的塵沙中,廖化的身影忽然穿出,一刀劈向了勒爾蔑的身後。
但勒爾蔑身為匈奴“四狼”中,武藝最高之人,多年沙場的經驗,讓他在听到廖化聲音時,就做出了反應,他仿佛身後有眼楮一樣,微微偏頭,就躲開了這刀。
同時,反手一刀,又快又狠,逼得廖化棄刀而走。
“漢將受死!”
悍勇的台不速,這時也剛好拍馬趕到,揮動鏈錘,砸向廖化面門。
“啊!”廖化躲避不及,雖然避開了面門,卻被打中肩頭,硬生生挨了一下重擊。
廖化既走,陳到獨自一人,對抗台不速,勒爾蔑二人,立刻落入下風。
楚軍後方,守著弓弩大陣的唐瞬,倒是發現了陳到危險,剛想要去助陣,卻听到耳邊傳來一聲高呼。
“將軍小心暗箭!”
唐瞬听出是原來馬雲祿的親隨,老卒楊明的聲音,知道此人不會亂喊,立刻舉起佩刀,連刀鞘都沒有出,便擋下了一支飛箭。
“匈奴軍中,有個神射手!”
緊接著,老孫頭背著新任弓弩手都尉沙思的軀體退了回來,沙思臉色慘白,脖子上,居然有一根匈奴的雕翎箭,隨風抖動。
唐瞬心里一緊,而後定眼一看,才發現沙思並沒有死。
這個當年倒賣武器裝備,賺他父親唐麻子軍餉的商販,畢竟是賣了那麼多年的武器裝備了,手上還真有點好東西。
知道這次和匈奴軍隊大戰,一定需要防好對面的弓弩手,他特地拿出一副自己改造出來的護脖盔甲。
若是士頌看到了,一定會覺得這東西和後世狗狗掛在脖子處的項圈有些類似。
但即便是吐槽,這掛在脖子上的項圈,結結實實地幫沙思擋下了一支奪命暗箭,保了他一命。
作為唐瞬麾下弓弩部隊的千人將,沙思指揮唐瞬所部弓弩手,用楚軍常規的三段射擊,不停地收割著對面匈奴騎手。
尤其是沖到跟前的,想要向兩翼武剛車沖擊的,都是他重點照顧對象。
但這麼顯眼的楚軍弓弩手陣地,匈奴這邊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匈奴這邊,也有射雕好手。
“四狼”中的射手哲別,便找到機會,一箭射中了沙思的脖子。
此刻,混跡在匈奴人群中的哲別,雙眼鎖定的目標,變成了唐瞬。
一箭不中,他便再來一箭。
這一次,他甚至用得是匈奴特制的鳴鏑箭,他在箭尾上,綁了一個骨哨,射向唐瞬,既是挑釁,也是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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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瞬這次,終于抽出了佩刀,凌空將這支箭矢劈斷。
“匈奴射雕人?”
唐瞬在看到哲別的一瞬間,就將哲別鎖死。
眼前這個渾身包裹著狼皮襖的對手,瘦小卻又身形怪異,即便是趴在馬背上,也讓人覺得別扭。
“對了!像一張弓!”
想到這點的唐瞬,再看過去,對面那匈奴射雕人,若是以人為參考樣子去評價,自然是怪異畸形,但若是以弓的角度去看,卻是一張完美的弓弦。
能把自己的練成了一張弓,還有剛才對自己的挑釁,唐瞬知道,今天自己遇上對頭了。
“若是他在此處,一定不會放過對面吧。”唐瞬摸了摸懷里,一本手寫的射術心得,腦中浮現了那花白胡子的老將。
二十丈外,哲別死死盯著唐瞬,他帶著弓騎部隊沖過來後,看到唐瞬的剎那,他就知道,對面那漢將,也是少有的神射手。
果然,唐瞬收起了唐刀,拿起了他很少使用的虎筋弓,更是拿出了一個特別的箭壺。
“來了!”
果然,唐瞬策馬而出的瞬間,一支三稜箭破空而來。
早有準備的哲別,輕松避開。
但哲別並未大意,而是立刻跳下了戰馬,小跑幾步,穩住身形。
此刻,他的戰馬,果然被一支重箭貫穿,悲鳴倒地。
也就在他的身形出現在唐瞬眼前時,第三支箭,也恰好飛來,好像唐瞬已經算中了他躲在戰馬身後的位置一般。
哲別轉身躲避,狼皮襖內,他貼身的鎖甲勉強抵擋了一些力道,讓這支擦著他身體飛走的箭矢,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
“好小子,連珠三箭,如此順手。”
“漢將,看箭!”
緩過勁來的哲別,也順勢反擊,他同樣沒有瞄準唐瞬本人,而是唐瞬胯下戰馬。
但他在射出這箭後,立刻後仰身體,用弓弦,接下了唐瞬的第四箭。
只是唐瞬這次,用的是破甲重箭,哲別手上的雕木弓在草原也算是上品,但在楚軍精良的破甲重箭面前,擊顯得太過于粗糙。
哲別的雕木弓,應聲而斷。
他丟了自己使用多年的弓弦,從地上撿起一把角弓,再次拉滿了弓弦。
遠處,跳下戰馬的唐瞬,幾乎和他同時射出一箭。
若論射藝,哲別應該算是贏了,他的箭,後發先至,在空中飛過大半距離後,和唐瞬射出的箭支撞到了一起。
但匈奴人劣質的箭矢,和楚軍工坊中,特地為唐瞬打造的破甲剛箭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兩箭相遇,哲別的箭直接被當空射斷。
這支射向他面門的破甲重箭,稍稍改變了方向,插穿了哲別的胸口。
不論是他的狼皮襖,還是貼身的鎖甲,都沒有能擋住這箭。
倒地後,他摸著插在胸口的鋼箭,冷笑一聲。
“我沒輸。”
而後,就此咽氣。
唐瞬沒有去理會管哲別,而是又找到了一匹失去主人的戰馬,沖向了陳到那邊。
“死!”
勒爾蔑的大刀,再次被陳到擋住。
陳到以一敵二,處于絕對的劣勢,加上對面二人,也都是南匈奴部落中的好手,他身上已經幾處受傷。
“鐺,鐺,鐺!”
勒爾蔑得勢不饒人,連出數刀,震得陳到虎口發麻。
就在此刻,速不台也是豁出去了,他的鏈錘直接纏住了陳到的長槍,就為了幫助勒爾蔑斬殺眼前的漢將。
他們和陳到纏斗許久,不少漢軍想要前來幫忙,他們也察覺出對面這將,在楚軍中的地位不低,想要斬殺此人,振奮軍心。
“嗖!”
眼見勒爾蔑下一刀,就要把陳到帶走,一支破甲重箭如閃電般劃過。
就在這刀距離陳到的脖子不到三尺之時,唐瞬的箭,終是射了過來,正中這匈奴猛將的咽喉。
旁邊的速不台就此愣住。
陳到抓住機會,借著自己的長槍被鏈錘纏住的機會,借助對面的力量,騰空而起,一腳踹在了速不台胸口。
速不台鏈錘脫手,翻身落馬。
陳到舞動長槍,順勢擊碎了對方的膝蓋,準備補上一下,擊殺對面這匈奴統帥。
“護住將軍!”
眼見自家猛將,連連落馬,周圍的匈奴勇士舍命撲來,擋在了陳到身前,救下了速不台。
陳到心中窩火,槍頭直接扎入這匈奴親衛的眼窩,紅白黃之物,散落一地。
但好歹,他救下了他們匈奴的統帥速不台。
匈奴勇士們的突擊,被楚軍擋住了。
但楚軍的反擊,卻鑿穿了匈奴的軍陣。
王平和張泉二人,率領一支楚軍,直沖匈奴王旗。
呼廚泉身邊,還有三千主力親衛,也都是悍不畏死之輩。
和這批突擊的楚軍之間,爆發了慘烈的廝殺。
再次統領西涼騎兵的張泉,似乎想要找回自家的榮譽,這次沖鋒,頗為賣力,和對面的匈奴千夫長交手數個回合,便劃開了對方的皮甲。
匈奴千夫長手上的長槍,他一眼就能認出,是當年漢朝邊軍的武器,多半是通過什麼渠道,流到了對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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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纏斗,先去斬斷王旗!”
王平殺退身邊的敵人後,高聲呼喊起來,他和張泉麾下的人手不多,但借著鐵車沖亂匈奴中軍的機會,他們兩人都率領親衛部隊,沖到了最前面。
在王平看來,這次機會,是自己晉升重將的天賜良機。
若是能一戰斬殺匈奴單于,他王平也一定能借此名留青史。
“大膽賊將,竟敢小看我匈奴勇士!”
守在呼廚泉身邊的護衛統領忽來,也是匈奴“四狼”之中,最細心穩妥之人。
就好像曹操身邊的許褚,劉備身邊的趙雲,士頌身邊的周泰一樣。
忽來便是呼廚泉的親衛統領。
見對面楚軍直沖著呼廚泉而來,他拿出了自己的狼牙棒,就沖殺了喊出來,厚重的狼牙棒,在他的手上仿佛沒有重量一樣。
就這麼砸向了王平腦袋。
王平見此人來勢洶洶,面容猙獰,立刻就察覺到了這人的定位。
同樣謹慎的王平,出手穩當,想著拖住此人,而後再配合張泉擊殺。
但交手不到五個回合,王平便知道,自己不是對面這凶悍猛將的對手,每一次兵器相撞,他都想要抽身離開。
“死呀!”忽來心里著急,匈奴部落里,能硬著頭皮和他交手多個回合的人並不多,他本來的打算,是擊退來將後,便回到王旗下。
但現在,卻反而被王平攔住,進退不得。
打出最後一棒後,將王平逼退,他見呼廚泉那邊王旗搖晃,楚軍一青年武將即將殺過去,他立刻舍棄了王平,回去相助。
那邊,正是听到王平提醒,也想要刺死匈奴大單于的張泉。
“混蛋!”
“這些楚軍的裝備,簡直可怕!”
呼廚泉的心里在滴血,交戰之前,他就知道對面楚軍的優勢在那里,所以他是想要依靠軍營來防守的。
只是那些沒腦子的匈奴別部被楚軍輕易激將殺出,讓他不得不動。
他想著自己這邊差不多有“十萬”人馬,即便是正面和楚軍交手,靠著輕騎兵的機動能力,即便是有損失,也能從容撤離。
但結果,楚軍出手就是武剛車,分割了戰場。
匈奴人對于武剛車,實在是太熟悉了,當年霍去病和衛青封狼居胥,殺得匈奴不敢南下牧馬,不就是依靠這東西嗎?
沒有匈奴首領,會傻乎乎地直沖武剛車。
前方,速不台的三路軍隊,雖然還在鏖戰,但看將旗所在,顯然是被攔住了。
而楚軍的反擊部隊,已經殺到了自己的面前,周圍卻無人來助,這就是很大的問題了。
兩翼的部隊,他從殺聲中就能听出來,情況一樣不妙。
呼廚泉抬頭看了眼陰沉的天空,似乎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他心頭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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