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以目前的形勢，你們要想把姚家父子全送進去是不可能的，弄不好還會被他反咬一口，與其這樣，倒不如兩相權益取其輕，選對我們最有利的一點來發展。”
見他懂了，老爺子便語重心長的回應道。
方晟點點頭，走過去扶著老爺子從椅子上起來。
“那就照您的意思辦吧，爺爺，我扶您出去說話。”
他這意思，就是答應了把事情全權交給老爺子來處理。
老爺子听罷，不禁欣慰的嘆了口氣，“你呀，要是在感情也能一點就透就好了。”
方晟聞言，不覺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爺爺，有些事您不懂……”
老爺子是不懂，他不明白，倆人好端端的，怎麼就離婚了呢？
離就離吧，可他明明看著倆人一副舊情難舍的樣子，為什麼又不肯復婚？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搞不懂。
“好了，不說了，先出去解決姚常勝的事再說吧。”
知道方晟面皮薄，老爺子也不好一直揪著離婚的事不放，便主動轉移了話題。
方晟點點頭，扶著老爺子慢慢走出了小客廳。
姚常勝見二人回來了，趕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快步迎了上去。
“老爺子，商量的如何了？”
老爺子看了方晟一眼，在得到對方肯定的答復後，這才開口，“都商量好了，阿晟答應放少羽一馬，不過，他有個先決條件。”
“您說，只要能放我兒子出來，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見這事有了緩和的余地，姚常勝趕緊開口回應道。
老爺子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揮了揮手，示意姚常勝坐回椅子上去。
“阿晟的意思，是姚少羽可以出來，但總要有人進去頂替，畢竟這個案子，死了太多的人，還有上面跟媒體在盯著，不把事情弄的圓滿了，是沒辦法收場的。”
待到姚常勝坐穩後，老爺子方才開口對他說道。
听到這話，姚常勝的臉上，頓時一霎。
“您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這個案子總要有人扛，你想要少羽平安，就得把所有的事全部攬在自己身上，當然，看在咱們兩家多年交情的份上，我肯定也會幫你上下通氣，爭取把案件最小化，最後弄個保外就醫，這樣兩邊都能太平了。”
見他揣著明白裝糊涂，老爺子便又耐著性子提醒了一句。
姚常勝一听，拳頭頓時握的“咯吱”響。
讓兒子出來，他進去，就意味著他們姚家，將會徹底失去控制慕家的籌碼。
因為一旦他失了勢，成了階下囚，那麼慕家就隨時有機會讓他帶著當年的那些秘密徹底消失。
可如果他不答應，那麼慕家就有了不幫襯的理由，到時候他再想找人說理，都沒人站在他這一邊。
“怎麼樣，你考慮的如何？”
見姚常勝鐵青著臉色不肯說話，老爺子便主動開口問道。
姚常勝回過神來，最後質問老爺子，“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老爺子搖搖頭，語氣篤定，“目前這是最穩妥的辦法，畢竟你也知道，警察局不是我們慕家說了算，上面還有劉局他們壓著呢。”
“……好吧，我回去考慮一下。”
見老爺子沒有回旋的余地，姚常勝只得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告辭。
老爺子也不急，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待到姚常勝走後，方晟起身跟老爺子告辭，“爺爺，既然姚常勝的事情解決了，那我就先離開了。”
“不急，我還有話要交代你。”
老爺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來。
待到方晟坐穩後，他轉過身，示意劉管家把戶口本拿給慕羽萱，“老劉，把戶口本給羽萱。”
劉管家一听，心下便是一驚，“老爺子，您不是說……”
“給她吧，他們都是成年人了，需要做什麼，不需要做什麼，自己心里應該有數，強扭的瓜不甜，我已經捆綁過他們一次，這次，就讓他倆自行做主。”
老爺子說完，便抬頭看向慕羽萱，“孫女，以前是爺爺不好，非要逼著你嫁自己不愛的人，如今爺爺不逼你了，以後你想嫁給誰，我老頭子保證半句廢話都沒有。”
慕羽萱心頭，心頭便是一酸。
其實她現在誰都不想嫁，就想嫁給方晟、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來不及了。
“爺爺，我一輩子不結婚，陪著您老人家。”
掩下心頭澀然，慕羽萱強顏歡笑的對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看出了她在勉強自己，便澀然的嘆了口氣，“你能陪我一輩子，我卻陪不了你一輩子，我都這把年紀了，過了今天沒明天，萬一哪天我去了，剩下你一個人在這世界上，孤零零的可怎麼活？”
這話，瞬間听的方晟心里一陣難受。
是啊，慕羽萱從小沒了母親，父親又被她送進了監獄，現在身邊就剩下個老爺子，還不知道能活多久，萬一哪天他老人家也仙逝了，就剩下她獨自一人在這世界上生活，屬實可憐。
“好端端的，怎麼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您老人家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慕羽萱不想讓方晟跟著一起難受，便趕忙打斷了這煽情的對話。
老爺子本來還想再說一些煽情的話，用以打動方晟的心，見狀也只得閉嘴。
“行，你不愛听我就不說了，戶口本你拿著，還是那句話，哪天想開了，就去領證，不用再跟我老頭子報備，免得到時候你們又後悔了。”
老爺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示意劉管家帶自己離開。
“老劉，我累了，扶我回去休息吧。”
“是。”
劉管家點點頭，隨後便攙扶著老爺子，慢慢走出了客廳。
他走後，方晟也站起身，跟慕羽萱告辭，“既然沒什麼事了，我也要走了。”
“你是去醫院照顧沈小姐嗎？正好我也要去醫院，一起吧。”
慕羽萱說著，便示意他過來推自己，“姚常勝出來了，肯定會去找小雪消口供。我得提前關注她一下。”
這次姚少羽被抓，姚雪“功不可沒”，姚常勝氣憤之余，肯定會找姚雪算賬。
慕羽萱現在過去，多少還能保護一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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