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一一點頭應了。
    “你放心大哥,這里交給我就成,嫂子生孩子是頭等大事,你放心回去,我等把第一批衣裳賣出去了就回家。”
    謝誠點頭,道︰“第一批衣裳已經生產完畢,倉庫里已經清點完了,接下來就是銷售的事情。”
    他頓了一頓,繼續道︰“可是咱們現在在江城,連一家銷售服裝店都沒有。”
    服裝店的事情也是出乎兩人意料。
    實際上在服裝生產的前一個月,謝昭和謝誠二人就一直在江城物色服裝店的好位置。
    然而。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一些國營企業的閑置店鋪願意出租給他們,只是在價格方面一直談不攏。
    兩人選擇再談一談,砍一砍價,可是這一拖,左右不過是三四天的時間,那些企業的口風就齊齊變了。
    找了各種理由拒絕,千方百計推脫。
    要麼就是店鋪已經出租出去了,要麼就是租金比市場高出七八倍往上。
    兩人跑了一大圈,再傻也看出來了,這是被針對了。
    至于對方是誰,謝昭和謝誠兩人也懶得再去追究。
    無非都是固定的,那麼幾個人罷了。
    “鋪子沒找成,單單靠幾個零售幫忙實在不大。”
    謝誠眉頭緊鎖,“咱們要怎麼打開江城的市場?還有之前展銷會上的一些零售商也因為三廠給的超低價格跑了不少。”
    “咱們這次產量好幾萬件,壓力可都壓在你肩膀上了。”
    對于自己這個弟弟,謝誠是心疼的。
    一個人從石水村走到湖東縣,再到如今的江城。
    他一個人承擔了太多太多。
    要養活一個家庭,如今又要養活這麼多員工。
    責任和擔子太重了。
    似乎是看出了謝誠眼里對自己的擔心和心疼,謝昭沖著他笑了笑,“大哥,別擔心,別說幾萬件,就算再多幾萬,我也一樣能賣出去。”
    見謝昭這副模樣,謝誠也松了口氣。
    看來他是有主意了。
    “你盡管放手去干,要是遇見啥事兒,就讓人回家喊我一聲,或者發個電報,我馬上就過來。”
    謝昭點頭,又聊了關于廠子進貨的一些事情,兄弟倆這才分開。
    謝昭揉了揉眉心。
    他轉身,回了房間,照了一張白紙出來,仔仔細細的將衣裳的款式,數量,以及適合的年齡段進行了分類。
    而後,他將紙張仔仔細細疊好,放進了上衣口袋里。
    屋外。
    林暮雨推門進來。
    她手里拿了兩罐麥乳精,又拎著一兜子的江城特產。
    謝昭扭頭,就看見她沖著自己笑了一下。
    “這兩罐麥乳精是給喜寶兒樂寶兒帶回去的,大哥剛好回去,省得她們總惦記著。”
    林暮雨又道︰“還有這個,特產也是讓大哥捎回家的,我還買了些奶粉,一些產婦要用的東西,江城這邊先進些,東西全,讓大哥全都帶回去,以防大嫂生孩子用得上。”
    謝昭嘖嘖兩聲,沖著林暮雨豎起大拇指。
    “我媳婦兒就是貼心!”
    林暮雨嗔他,“是啊,你就知道做生意,兩耳不聞窗外事,我要是不管怎麼辦?”
    她走進來,將東西用箱子仔仔細細裝好,一件件擺放整齊。
    謝昭走過去,忍不住從她的身後環住了她的腰,嗅了嗅她頸項里的馨香。
    “是啊,你不管我要怎麼辦?我媳婦兒天下第一好!”
    林暮雨心里一暖,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好了好了,別貧,休息一會兒,小妹做好飯了,洗洗手吃飯。”
    謝昭美滋滋應了一聲,去洗手吃飯。
    ………………
    翌日。
    謝昭起了個大早。
    今天是禮拜六。
    他買了早飯,從巷子里出來,攔了一輛人力三輪車,直奔老地方。
    夜市街。
    清晨的江城已經有刺骨的涼意了。
    真奇怪。
    謝昭換了個姿勢,看著周圍飛快往後退去的景象,心里頭有些感慨。
    “好像這個時代的天氣會更冷一些。”
    上輩子,到了二十世紀往後,天氣好像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南極冰川融化,氣溫上升,全球變暖。
    他明明記得小時候,在屋檐下有倒掛的冰稜,到了冬天,更是有鵝毛大雪,寒冷刺骨。
    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都消失不見了。
    入冬晚,出冬早。
    一年到頭的冬季最多下一場雪,或者是雨夾雪。
    他都漸漸忘記冬天的模樣了。
    而現在。
    重生回來,再次感受到江城吹來的冷風,以及微微凍僵的鼻子,謝昭心里頭莫名有一種踏實感。
    重生真好啊!
    “到了!”
    車夫停在了夜市街道外頭,扭頭對著謝昭道︰“同志,我說這大白天,也是沒開張,您來這兒做什麼?不然那您看看,不成的話我在帶您回去?不收錢!”
    謝昭一樂。
    “真是謝謝您,不過我來這兒是有事要辦。”
    他說完,摸出一元錢車費錢遞了過去,抬抬手讓他不用找,而後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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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夫喜出望外,又說了不少吉利話,而後這才踩著三輪車,哼哧哼哧離開了。
    謝昭抬頭,看了一眼方向,徑直朝著夜市對面的街道走去。
    走進巷子,地面鋪著青石板磚,走進去五十米,旁邊是高高的院子,牆上有小門,紅色的油漆,斑駁不已。
    瞧著像是有些年頭了。
    而圍牆里是一個小後院,謝昭走過去的時候,隔著牆都能夠听見里頭有人在說話。
    他听了一會兒,而後走過去,伸手輕輕敲了敲屋門。
    里面的聲音一下子歇了下來。
    “哪個?”
    一個警惕的聲音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