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要做的，不過是殺一殺向騰民的威風，而不是引起眾怒。
而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謝昭的刺激。
接下來的搶答，高校選手們徹底亂了陣腳。
不是心急搶答的，就是過于追求展現自我，亂用公式的。
而與之相比之下，倒是一直在每次交流會中墊底的江城一中。
齊田寶，廖翩翩等人，沉著冷靜出手。
再加上謝昭的押題，居然真的被押中了不少知識點。
當下。
最後一道題目結束，齊田寶喘著氣，從講台上走回了自己的位置里。
他的身上冒著汗，腦袋在瘋狂運轉，以至于身體出現生理性疲憊。
可是。
他卻死死攥著拳頭，只覺得一股子從未有過的激動和熱血，在自己的血管里翻涌瘋狂滋長。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注視過。
就好像，他發現了人生嶄新的天地！
“謝昭，謝謝你。”
齊田寶輕聲道。
謝昭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你很優秀。”
他笑道。
這話是發自真心的稱贊。
“好，這一次交流會徹底結束！接下來，我來宣布個人賽的第一名！”
台上。
屠光全的聲音激動的都開始微微顫抖。
他當江城一中的校長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他們江城一中取得這麼大的成就！
“第三名，北大附中！積分15分！”
“第二名，清華附中！24分！”
“第一名……是咱們江城一中！36分！”
台下一眾人，錯愕良久，臉上的表情差點兒沒掛住！
直到幾個高校的帶隊老師們率先鼓起了掌，掌聲這才接連響起一片。
向騰民的臉色黑如鍋底。
他幾欲暴怒，可為數不多的理智和臉面，讓他強行冷靜下來。
向騰民朝著謝昭的方向看去，卻見他已經起身，準備跟著隊伍離開。
憤怒驅使他立刻站起來，朝著謝昭快步走去。
“站住！”
向騰民聲音冷厲，“說！你的老師究竟是誰？是不是魏慶之？！”
謝昭停下腳步。
他回頭，看向向騰民，面色清清冷冷。
“是，又怎麼樣？”
謝昭不願意否認。
也沒必要否認。
向騰民冷冷一笑，“果然是他！這種學術界的恥辱，居然還好意思為人師表！你知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東西！干過什麼事！”
而此刻。
周圍幾個高校的老師們紛紛圍了過來。
戴維正皺著眉頭，站在謝昭身前，盯著向騰民道︰“向老師，面對學生，說話請你慎重，注意言辭，切不可夾帶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
向騰民看向戴維正，又看向他身後眾人，道︰“各位，都听過魏慶之吧？當年清大發生的事兒，我相信大家都知道。”
“而眼前這位謝同學，他的老師就是魏慶之！我認得到！這樣的剽竊者，所教導出來的學生，怎麼能拿第一？這排名，我不認可！”
魏慶之？
這個名字出現在所有人耳邊的時候，就連空氣都詭異的沉寂了片刻。
這個名字，在三十年前的京都的學術圈，可謂是如雷貫耳。
家世優越，出國留學，哪怕中途家庭變故，他仍舊以一己之力，頑強求學，將國外先進的技術盡數吞納。
甚至幫助不少國內留學生，找到生存下去的工作和勇氣。
後來，他想要回國，被為難，被針對，卻仍舊排除萬難，回到祖國的懷抱。
入職清大後，更是無條件的教導畢生所學，帶出不少優秀學生。
研究方面，碩果累累，多少人望其項背。
在場幾人，甚至有幾個年輕時候听過他的課。
妙趣橫生，極其生動，堪稱一次洗禮。
只是後來發生剽竊的事，叫所有人大為震驚，但是那時候正值動蕩，他們畢竟不是當事人，听一听也就過去了，成為生命中一個小小的插曲。
如今，要不是向騰民提起，他們差點兒沒忘了這個人。
“當年國外回來最好的物理教授，我上過他的課。”
“對，人生中堪稱難忘的一堂課，他是個好老師。”
“可是，他的人品……”
……
幾人小聲說著。
向騰民扭頭看向屠光全，態度強勢，“屠校長，這件事，還請你做個表態，一中歷史悠久，教史清白，決不能讓這種學生在你們的歷史上留下黑點！”
屠光全頓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散去。
下一刻，他站在了謝昭的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昭同學自入學我江城一中以來，用功念書，天資出色，愛護同學，深得老師喜歡。”
屠光全笑了笑，盯著向騰民，“他不是污點，而是我江城一中的優秀學子，這一點，毋庸置疑，也不用您操心。”
“現在交流會結束，向老師要是有時間，整理一下自個兒的隊伍，明天走了，別落了東西。”
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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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叫他別多管閑事。
屠光全說完，又扭頭看了一眼謝昭，笑盈盈道︰“做得不錯！再接再厲！”
說完，意味深長的警告了一眼向騰民，轉身離開了。
他的學生，他護著。
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都能來說一嘴。
煩人。
向騰民臉色鐵青。
他攥緊拳頭，惡狠狠一甩，“為了教學成績，連涵養都不要了！太過分！”
“涵養？”
謝昭忽然開口，盯著他，“我以為向老師這玩意兒早就被狗吃了。”
向騰民一愣，錯愕又憤怒。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
謝昭好整以暇拍了拍手，繼續道︰“人人心中有桿秤，當年之事，究竟是誰誣陷，誰剽竊，一清二楚。”
“敢問各位老師，當年的物理研究，除了那份被曝光出來的研究成果，後續呢？這麼重大的發現，發展出多少實用性科研？”
“當初那份研究方向，可是預估三個億的生產值，可後來戛然而止，各位老師們，難道是對方擺著錢不想要嗎？”
“無非是沒能力罷了。”
“因為，他才是真正的偷竊者，偷了不屬于自己的果實，卻交不出後續的用法和實踐方案。”
“可這樣的實驗方案，我卻在老師的枕頭底下，見過無數次。”
“那是他傾盡一輩子的研究，是他畢生心血。”
謝昭字字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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