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忙,白天上班晚上學習,為了不落人後,大漢所有的官員們哪怕年過半百,也是不能放下書籍的,雖然大部分人只能算稷下學宮的掛名弟子,但掛名也是弟子啊,也是要考核的!
所以,都忙得昏天黑地了,前廢後,長居長門宮的館陶長公主之女陳阿嬌被放出來,也不是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
不就是廢皇後放出了嘛,不就是封了長樂翁主嘛,不就是成了陰陽家的弟子嘛……不是,憑什麼?
她怎麼就成陰陽家弟子了?不是才出來了嗎?關里頭還有關系呢?
打听清楚,發現是太子推薦的,哦,嗯?太子推薦的?!!
這就不怪大家控制不住豎起八卦的耳朵了,太子推薦前皇後入學宮,听說還是他向陛下進言將長樂翁主放出來的,這……皇後沒意見?
衛子夫還真沒意見。
比起有所猜測但避而不問的劉徹,衛子夫很早就知道了據兒和陳阿嬌的來往。
要說有多早,大概是劉據第一次和陳阿嬌見面的時候吧。
“這麼早?!!”
下詔放出陳阿嬌,生怕衛子夫心里不好受,特意趕過來安慰自己的皇後的劉徹,驚訝的瞪大了眼楮。
衛子夫溫柔的勾起嘴角,笑容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風,輕輕拂過人心。她輕聲開口,語氣里滿是母性的慈愛與堅定︰“陛下,臣妾是位母親。”
一位面對“失而復得”的孩子,會用心觀察他身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那日——
劉據失蹤後終于歸來,衛子夫緊緊將兒子摟入懷中,心中懸著的巨石剛落下一半,便在他身上捕捉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那股香味,勾起了她久遠的回憶 —— 是昔日陳皇後常用的燻香。
即便當時她沒有提,但等到晚上,只有她和兒子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衛子夫輕撫著劉據的背,聲音里帶著一絲猶疑,還是忍不住問道︰“據兒,你去了哪里?”
劉據抬起頭,對上母親關切的眼神,忽然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眉眼彎彎︰“原來是味道,阿娘你真厲害。”
她什麼都沒說,但據兒就猜到了她的意思,還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所在,衛子夫再一次深刻體會到了兒子的聰慧。
她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溫聲問道︰“所以,你不見的這段時間是去長門宮了嗎?”
劉據坦然地點點頭︰“對,我追著機關鳥去的,進去之前我也不知道那是長門宮。”
衛子夫立刻抓住重點︰“所以你是怎麼進去的?”
劉據見狀,立刻抱著她撒嬌︰“阿娘∼”
那軟糯的聲音,讓衛子夫心中一軟,無奈地嘆了口氣,一邊摸著他的頭一邊叮囑︰“注意安全,阿娘會擔心的。”
“知道啦。” 劉據在她懷里認真點頭,又抬起頭問道︰“阿娘,我和陳阿嬌接觸,你會生氣嗎?”
衛子夫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即便她不是皇後,你也該叫聲姑姑。”
劉據繼續追問︰“阿娘,所以你不生氣嗎?”
衛子夫笑著反問︰“如果我生氣,你怎麼辦?”
劉據掰著手指認真思考︰“那我下下次不去了,因為答應她下次會去,所以如果阿娘生氣,就不會有下下次了。我可真是言而有信!”
看著說著說著就自夸起來的兒子,衛子夫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消退不掉。
“看來據兒還挺喜歡她的?” 衛子夫笑著問道。劉據認真地說︰“我只是覺得她看上去有點悠閑還有點寂寞,我不允許皇宮里有比我還悠閑的人存在,寂寞也不可以。”
這豪言壯語,讓衛子夫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笑容漸漸淡去,眼中閃過一絲悵然︰“你姑姑…… 從前是一個十分驕傲的女子,她將一切都視為她的所有物,卻忘了人都是會變的……”
她輕輕搖了搖頭,“她不算壞人…… 據兒願意的話,想去就去吧,只是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危,不要再讓阿娘擔心了,也不要隨便消失了。”
“嗯,我知道了。” 劉據認真點頭,伸出小拇指和衛子夫拉勾,稚嫩的臉龐上滿是鄭重。
“所以……”听完衛子夫的復述,劉徹的表情一言難盡,“就朕蒙在鼓里?”
衛子夫笑得溫婉無辜,“臣妾以為,是陛下不願提及長樂翁主的事情。”
劉徹啞然,瞧著衛子夫難得大膽調侃他的模樣,忍不住失笑,“你啊,朕看據兒像足了你。”
“全然像臣妾的話,陛下會不開心嗎?”
“哈哈哈……”劉徹大笑起來,坦然承認,“那還是會有一點的。”
夫妻倆笑作一團,椒房殿內氣氛溫馨,叫伺候的宮人們忍不住松了口氣,果然,皇後的地位不可動搖。
……
長門宮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吱呀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陳阿嬌站在門內,望著門外那片久違的天地,雙腳卻像被釘住般無法挪動。曾經的驕縱任性早已被歲月磨平,此刻的她,心中竟生出一股近鄉情怯的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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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怔在原地時,一道歡快的身影飛奔而來,“姑姑!” 清脆的喊聲打破了這份沉寂。
劉據紅撲撲的小臉滿是笑意,跑到她跟前,活力十足。
陳阿嬌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伸手毫不客氣地捏了捏他的小臉,“你小子,這是第一次叫我姑姑啊。”
劉據嘿嘿笑著,眼楮彎成月牙︰“這不是之前不方便嘛。”
陳阿嬌挑眉,故意板起臉︰“你承認之前是故意和我演了是吧?”
“不重要,不重要,” 劉據急忙拉住她的手,像只歡快的小鹿,“走吧,姑姑,我們出去。” 他的小手溫暖又有力,拉著陳阿嬌一步步邁出了長門宮的大門。
陳阿嬌抬眸,一眼就望見了守在門口的劉徹。
曾經的青梅竹馬,如今隔著難以跨越的鴻溝,她的神色瞬間變得復雜。她緩緩走上前,身姿不再如從前那般肆意張揚,恭敬地行了一禮,聲音平靜而釋然︰“陛下。”
劉徹望著眼前這個褪去驕縱的女子,心中五味雜陳,遲疑片刻才開口︰“…… 表姐。”
陳阿嬌平靜地起身,對這個稱呼沒有絲毫意外。
劉徹接著說道︰“朕封你為長樂翁主,翁主府已經修好,表姐你……”
“我知道,當個翁主也不錯,” 陳阿嬌打斷他的話,語氣淡然,仿佛早已看透一切,“之後如無必要,我不會再進宮了,多謝陛下。”
兩人相顧無言,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劉據上前拉了拉陳阿嬌的衣袖,“走吧,姑姑,我帶你去稷下學宮,我跟你說陰陽家可厲害了,保準你看了就喜歡……”
小少年清脆的絮叨,瞬間打破了沉悶,陳阿嬌下意識揚起嘴角,徹底和過去告別,“走吧。”
雖說全然看透,但心里對違諾的劉徹還是有些不痛快,所以……走到一半,陳阿嬌突然轉身,對著劉徹說了一句,“對了,陛下什麼時候改名劉豬豬的,我覺得挺合適的。”
“姑姑!”劉據沒忍住叫了出來。
原本還有些迷茫的劉徹瞬間反應過來,大叫了一聲︰“劉據!”
“阿父,是小稷說的——”
劉據拉著陳阿嬌飛快的跑走,留下氣惱的劉徹呼喊著系統的名字︰“小稷!”
【小稷不在線呢親親,我是大漢意識︰)】
“你出來!”
【掉線中……】
“別被朕抓住!”
【……】
……
元狩二年春日,劉徹得第二子劉閎。
雖然比不得劉據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但時隔多年,總算得了第二個兒子,劉徹還是開懷,顯形于色的。
劉閎的生母王夫人為此也是自得,言語間難免失了些分寸。以至于陛下愛重二子,太子殿下不過佔長之類的流言在掖庭里瘋長。
收到消息的衛子夫望著窗外掠過的白鴿,輕聲對侍女道︰“春日心火燥熱,給王夫人送份百合綠豆湯去,降降火。”
“諾。”
侍女應聲,拎著食盒去傳達皇後的旨意。不久,又慌張趕回來,“娘娘!翁主!長樂翁主砸了王夫人的屋子!”
衛子夫驚訝,匆匆趕去。趕到時,就見陳阿嬌的火焰長鞭四處飛舞,火蛇繚繞,屋子內一片狼藉。
果然是被陰陽家大司命看中的弟子啊,半年的光景,進步還真快,據兒眼光也是好。
衛子夫胡思亂想著趕到近前,注意到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王夫人,連忙出聲︰“翁主息怒!”
見衛子夫趕來,陳阿嬌冷笑一聲,手中的長鞭劃過王夫人的頭頂,落在她的腳邊,炸開一串火星,嚇得王夫人又往牆角縮了縮。
“太子的地位不是你可以覬覦的,再有下次就不是砸了你的屋子這麼簡單了。”
王夫人渾身篩糠般顫抖︰“是是是……”
陳阿嬌甩了甩發麻的手腕,轉身時瞥見衛子夫,突然停住腳步。
她皺眉逼近,鳳目里映著對方溫潤的面容︰“衛子夫,你是皇後,拿出你皇後的底氣來!一味善良,是守不住後位和兒子的。”
說罷,長鞭卷著火星甩向廊下,震得整座宮殿都微微發顫。
衛子夫望著陳阿嬌遠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倒是叫她幫忙維護兒子了。亂拳打死老師傅,或許,像她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她轉身時,衣袂掃過滿地狼藉,聲音如晨露般清冷︰“王氏不敬上位,禁足,二皇子交由宮人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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