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鶴棲溫和儒雅的一句話,不止是攻擊了江晚笙,還涵蓋了聿雲暮。
其攻擊力之強,讓這一人一鬼想要弄死他。
江晚笙譏笑一聲,張嘴說出來的話像是淬了毒,“什麼夫人?葉家主什麼時候和卿卿結過道侶了?”
葉鶴棲笑了笑,“我確實是沒和夫人結過道侶,聿鬼王倒是結過。”
夫人這個稱呼一開始為了惡心時子初,後來轉變成了打趣調侃和調情。
如今又多了點用處,重創情敵。
江晚笙瞥了一眼聿雲暮,小嘴像是抹了毒,“前道侶罷了。”
聿雲暮漠然開口,“不論如何到底是有名有實過,不像某些人無名無分。”
感情這種東西是能培養的,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葉鶴棲看著互相攻擊起來的一人一鬼,臉上噙著一抹和煦笑容,看上去儒雅矜貴沒有什麼危險。
“無名無分怎麼了?我甘願。”江晚笙嗤笑一聲,接著,他話鋒一轉開口,“說來,兩位見過卿卿小時候嗎?”
一句話,聿雲暮和葉鶴棲都不開心了。
若是星瀾在場,不開心的人員里還要加一。
畢竟這些人里面,有且只有江晚笙一個人是同時子初一起長大的,見過時子初小時候的樣子。
“卿卿對我知根知底。”江晚笙繼續噴灑毒液,“雖然比不上兩位修為有成,但我勝在年輕又干淨。”
“笙笙。”
溫和的聲音飄過來,帶著幾分警告。
江晚笙撇了下嘴,沒有再開口,那乖巧的樣子看得倆人不適。
葉鶴棲不敢說時子初對自己知根知底,但他絕對敢說自己潔身自好。
聿雲暮漠然開口,“看上去,似乎只有葉家主不那麼潔身自好。”
看著火又燒到自己身上,葉鶴棲笑了一聲。
“夫人可是挑得很。”
熟稔自然的一句話展現出時子初的了解,也直接洗清了自己。
“獸潮什麼情況?”
時子初開口岔了進來。
再讓他們聊下去,莊園真得要不保了。
“中期。”
葉鶴棲轉頭看著在那鍛體的時子初,“凶獸尚未查出。”
時子初應了聲。
葉鶴棲像是忽略了聿雲暮和江晚笙,溫和著聲音同時子初聊著,“防御大陣一事影響到了葉家的不少產業,可惜防御大陣被獸潮毀尸滅跡。”
“葉家主這是得罪了多少人?”時子初沒忍住調侃了一句。
葉鶴棲輕笑著開口,“蠻多的,這不是專門來夫人這里避一避嗎?”
時子初邊鍛體邊開口說道,“我眼下是自身難保。”
妖修中蠱一事顯然是沖她來的,她接下來有的是麻煩。
葉鶴棲自然是知道妖修中蠱一事。
但對于時子初說的自身難保,他一個字都不會信。
葉鶴棲溫柔開口,“夫人若有難處,只管和我說。”
這時,一位侍女突然出現在了門口,她聲音恭敬的開口,“主子,宇文少主求見。”
宇文家的少主,好像是叫宇文承。
時子初轉眸看了一眼葉鶴棲。
葉鶴棲同門外的侍女說,“就說夫人重傷在身,不便見客。”
侍女看了一眼時子初,應聲行禮後離開。
這熟稔又默契的樣子刺激到了聿雲暮。
江晚笙倒是還好,畢竟他也看懂了時子初的眼神,只不過被葉鶴棲那個老男人搶先了一步。
只不過,望著聿雲暮眼里醞釀起來的陰沉,江晚笙直接貼臉開大,“瞧聿鬼王的臉色像是不知道卿卿的意思。”
聿雲暮掌心凝聚起鬼氣。
森森鬼氣里,一條黑色的蟲子在翻騰。
在葉鶴棲以為這倆人會打起來時,聿雲暮聲音漠然平靜,“管好你的蟲子。”
江晚笙沒什麼歉意的開口,“蟲子不听話,殺了就是。”
聿雲暮轉眸看向時子初。
“此事八成與宇文家脫不了干系。”葉鶴棲溫聲轉移了話題。
並非是他心善,只是他知道時子初對莊園的喜愛高過了對他們幾個的喜愛。
他可不想被殃及趕出去。
“蠱蟲難尋。”
時子初氣息沉下來,運轉完功法後停下鍛體。
葉鶴棲表面溫和的目光看了一眼江晚笙。
涉及到蠱蟲,那就得是江晚笙了。
江晚笙望著時子初說,“那些蠱蟲確實精妙,一看就像是卿卿的手筆。”
葉鶴棲似乎讀懂了弦外之音。
那些蠱蟲陰損又難找,非常像時子初毒辣的手段。
時子初自然也听出了江晚笙的弦外之音,她給自己捏了一個去塵訣,“楚家那邊的情況與我說說。”
“你之前見過的楚之桓是楚晉的長子,楚晉是楚之晟的親叔叔。”江晚笙言簡意賅的一句話扯出了不少消息。
時子初思索了一會開口,“有點印象。”
江晚笙對時子初的心思還算了解,他直接給出時子初需要的消息,“楚晉和楚之晟的關系表面和睦,他不服楚之晟這個家主很久。”
時子初點了點頭。
楚之晟蹦 得實在是有點久了,該清理掉了。
葉鶴棲溫聲開口,“楚之晟有個楚執柔,楚之桓應該會打你的主意。”
江晚笙眼里的眸色一冷。
“不會。”時子初溫和的聲音說得十分篤定。
葉鶴棲微微挑眉。
時子初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楚之桓心里藏著的人是楚執柔。”
楚之桓惦記的不止是楚家少主之位,還有楚之晟的女人。
葉鶴棲將要深思的時,只听婉約動听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楚執柔和楚家有沒有什麼關系?”
江晚笙听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些驚訝。
卿卿這個揣測真夠野啊!
葉鶴棲微彎的桃花眸對上時子初的眼眸。
一個眼神,時子初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楚執柔居然和楚家有關系!
這就是女主嗎?
看似是虐點的身世又有一個極大的反轉。
時子初抬手,指尖低著下顎開口詢問,“葉家主,你母親找的那個姘頭和楚之晟有什麼關系?”
突然被惡心一句的葉鶴棲笑了笑,拒絕回答,“這我就不知道了。”
江晚笙看了眼葉鶴棲,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時子初身上,“楚執柔那個野種居然和楚家有關系?”
時子初彎眸一笑,“葉家主說他不知道呢∼”
江晚笙嗤了聲。
就那種滿腹算計的老男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八成是覺得丟人不想說。
坐在一旁的聿雲暮安靜得有些異常。
聊的差不多的時子初看了眼。
見聿雲暮一副安靜聆听的樣子,她多少有些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