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聿雲暮險些被氣笑的樣子,時子初一點都不心虛,她仰起頭,那副樣子理直氣壯極了。
聿雲暮迅速瀏覽完玉簡里的消息,而後丟著玉簡起身朝時子初走過去。
森然危險的黑色鬼氣籠罩住他的身影,叫人看不清容貌。
等到時子初面前,四溢的鬼氣內斂。
時子初瞪大了眼楮。
面前男人的容貌像是被精雕細琢過,眼窩深邃,鼻梁高挺,刀削斧鑿般的面容當得起俊美無儔,眼尾的血契紅印平添幾分妖冶惑人。
時子初驟然明亮的驚艷目光在極大程度上取悅到了聿雲暮。
聿雲暮抬手捏著時子初的下顎晃了晃她的腦袋,磁性動听的聲音戲謔,“口水要掉下來了。”
“你的眼楮好漂亮。”時子初望著那雙墨藍色的眼眸,眼里滿是驚艷和喜歡。
墨藍色的眼眸宛若廣袤的深海,比起黝黑的眸子少了幾分危險氣息,多了幾分神秘魅惑。
聿雲暮怔愣。
在時子初難得真誠的喜愛目光里,漠然的神色漸漸柔和起來,宛若冰山初融。
似乎察覺到什麼的時子初抬起手,“彎腰。”
聿雲暮俯身,想看看時子初要做什麼。
柔若無骨的手臂環住聿雲暮的脖頸,時子初輕而易舉的把他壓彎下來。
距離驟然拉近,絕色精致的面容在聿雲暮眼前驟然放大數倍,他看到了瓷白細膩的肌膚上有些細微的絨毛。
聿雲暮呼吸一滯,身體隨之僵硬不少。
時子初呼出的溫熱吐息全部灑在了聿雲暮臉上,他只覺得燙得慌。
睫羽輕顫的男人喉結上下滑動,深邃侵略的眼神直勾勾盯著時子初。
驀地,聿雲暮感覺到眼尾一熱。
時子初抬頭親了親他的眼角,直接用行動來表達自己對這雙眼眸的喜歡。
沒有血色的冷白肌膚蔓延上艷麗的緋色,聿雲暮目光空白一瞬。
等反應過來後,他盯住時子初的眼神仿佛是野獸盯上了獵物。
那道想要將人拆吃入腹的侵略目光盯得時子初臉頰微紅,她松開手抵著聿雲暮的胸膛一推,聲音婉轉,“我去休息。”
說著,她起身繞過聿雲暮往門口大步走去,頗有一副只管撩不管解決的渣感。
聿雲暮手臂一伸,輕而易舉地圈住了時子初的腰肢將人拉回來,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跑什麼?”
你說跑什麼?
再不跑她就要被吃干抹淨了!
時子初微微別過腦袋躲過冰冷的吐息,嘴里說的特別善解人意,“我怕打擾你處理事情。”
聿雲暮低聲一嗤。
她但凡是真得怕打擾到自己處理事情,也就不會這麼干了。
“我的事情不急,接下來要委屈你一下。”低沉含帶著欲\念的聲音性感蠱惑。
時子初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攔腰抱走了。
……
高掛空中的月亮不知道何時消失,時子初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才發覺外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她仰頭看去,夜空之中沒有星光和月亮,四周像是與黑暗融合。
饜足的男人跟在後面,手里拿著一盞宮燈給時子初照亮道路,“現在是夜晚。”
時子初沒理他,自顧自的往前走。
聿雲暮伸手抓住時子初的胳膊,“走錯了,這邊。”
“討厭鬼。”時子初氣呼呼哼了一聲,嫌棄的樣子倒像是撒嬌。
饜足的男人似乎都是好脾氣,聿雲暮抬手拍了拍時子初的背脊算是哄人,“改日我重新布置下書房。”
想到書房里發生了什麼的時子初面色一紅,她瞪了眼聿雲暮,語氣蠻橫,“我有答應你要來書房嗎?”
“脾氣。”聿雲暮似輕斥說了一句,見氣得大步往前走的人,雖有些無奈但卻不覺得生氣厭煩。
“過兩天我送你去幽冥殿小住。”
見時子初慢下腳步,聿雲暮拂過她身後的長發,“等過段時間閑下來,我帶你去內域逛逛。”
“內域不是禁區嗎?”時子初回頭看了眼聿雲暮,而後收回目光看路,“據說那是讓十八位鬼王都忌憚的地方。”
聿雲暮應了聲。
內域的確有些危險,但那是對其他人而言。
時子初在分寸方面掌握的極好,見聿雲暮沒有多說的打算就沒有再問。
回到寢殿,她直接去打坐調息。
休息了兩天,時子初將體內的鬼氣煉化大半,由內而外散發的鬼氣可算是淡了。
幽冥殿。
聿雲暮將時子初送到大殿那邊,尚未等賀清時過來就匆匆離開了。
時子初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聿雲暮走這麼著急是因為遺跡的事?
賀清時走了過來,見時子初站在門口深思的樣子,溫聲說道︰“鬼王匆匆離開不是因為遺跡的事。”
那就是因為其他事了。
時子初歪頭看去。
“我不敢大張旗鼓調查鬼王,但……”賀清時的話語停頓了一下,“鬼王好像有位白月光。”
望著賀清時眼里有些擔憂的目光,時子初眉眼彎彎笑著開口,“哥哥安心,我不會做什麼傻事。”
她和聿雲暮結契是為了留在鬼域繼續調查事情,又不是因為感情。
聿雲暮和她結契也不是因為感情,他算是女修失蹤的一個幕後元凶,因為不信任所以給她套個枷鎖困住。
說白了,他們倆人都是各懷鬼胎。
賀清時看著時子初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心髒突突直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聿妄對時子初可不像是沒感情的樣子。
可時子初對聿妄那的確是毫無感情!
賀清時也不糾結,他開口說道,“你的住處安排好了,我帶你過去看看。”
等參觀完住處,賀清時就離開了。
時子初簡單布置一下後躺在床上睡覺休息。
漆黑的夜幕之下,隱匿在夜幕中的人影輕盈掠過,目標明確。
葉鶴棲堂而皇之的推門進來,隨即後仰躲開橫在脖頸前的水藍色絲線。
殘影消失在原地,葉鶴棲躲過無數絲線來到床邊,見背對著自己的時子初,溫柔的聲音放輕說道︰“把你的神通收一下。”
早就清醒的時子初听到這話,佯作剛醒的樣子將屋內的水藍色絲線收起來,緊跟著翻身看來。
葉鶴棲坐在床邊,桃花眸里溫柔的目光在看到血契紅印時迅速冷沉起來。
她和誰結了道侶?!
一瞬間的怒意妒火險些淹沒了葉鶴棲的理智冷靜。
屋內沒有燭火,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讓時子初沒看清葉鶴棲的表情,但她感覺到了危險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