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琪,這樣真的好嗎?”
    廚房里,王玉玨和詹天琪一起做菜。中午她們幾個女人要聚餐,萱萱、章冬月、丹丹都要來。說是要慶祝一下,慶祝什麼,誰也不知道。
    “你心軟了?”
    廚房夠大,趕上方炎那邊的小客廳了。詹天琪利索地切著白蘿卜,說,“這才剛開始,你別告訴我你打退堂鼓了。”
    說著,把切好的白蘿卜遞給王玉玨,王玉玨接過倒進沙煲里,那里煲著湯。
    “是你說沒體會過被人追求的味道,沒有一場正兒八經的戀愛,此生有憾。”詹天琪說道,“我給你出主意了,拉開了陣勢了,你卻打退堂鼓了。”
    王玉玨說,“我沒有,我就是覺得這樣有點刁難人。要不把生日日期告訴他吧。”
    “千萬別。”詹天琪斷然拒絕,說道,“第一仗至關重要,贏了,以後他就得被你乖乖的牽著鼻子走。要是輸了,他就會覺得你總會妥協的。我說妹妹,這可是大事情。男人一旦有這個想法,你就管不住他了。”
    王玉玨看了詹天琪一眼,說,“你又沒結過婚,你怎麼知道。”
    “姐姐我談過戀愛啊,經驗豐富。哪像是你,二十多的人了,還是完璧之身,丟人不。”詹天琪說。
    “完璧之身怎麼了,怎麼就丟人了。”王玉玨漲紅了臉。
    詹天琪翻了翻白眼,停下手里的活,說道,“一定程度上是可以這樣說的。一個女人如果大學畢業之前還不能把自己的身子給出去,至少可以說明一個問題——她沒人追。不被需要啊,這是多麼令人絕望的事情。不過你不一樣,你屬于塵世間少有的奇葩。當年追你的男孩子從學校東門排到西門,師兄師弟甚至還有年輕導師以及送快遞的小哥,應有盡有,高富帥矮窮挫各種。你這小妮子也端得是厲害得狠,愣是堅守了四年不談戀愛。我跟你說,現在咱們學校還流傳著你的傳奇呢,你都被傳成可遠觀不可及的仙女了。”
    她倆曾就讀同一間大學,詹天琪比王玉玨高兩屆,後來詹天琪就出國繼續深造去了。
    “沒這麼夸張吧。”王玉玨說道,她永遠都是那副淡淡然然的表情,不管說的是什麼話。
    “有沒有你什麼時候有空回去看看唄。”詹天琪把紅棗洗了,交給王玉玨,說,“學校最大的宣傳欄還貼著你的照片,品學兼優的學生,那麼多人追求,卻沒有在校花榜上,也是奇怪得很。”
    王玉玨淡淡地笑了笑說,“我本來就不是什麼美女。”
    “但是你幾乎是每個男人心里認為最理想的伴侶。”詹天琪說,“哦,現在應該是每個男人心里最理想的妻子。”
    “光憑這一點,我就不能讓方炎輕易得手。”詹天琪說,“得到容易就不會被珍惜,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王玉玨輕嘆了口氣,說,“可是他身上還有傷,萬一……”
    “唉你就別操心了,我听說了,那廝身體強壯得很,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別瞎擔心了。”詹天琪說。
    “好好好,我不擔心,我也不管了,反正我也沒什麼精力管這些,坦坦放暑假了,我得給他做個暑假活動計劃,好好地度過第一個暑假。”王玉玨說。
    詹天琪手指點了點王玉玨,嘆氣說道,“唉,我已經預見了他日咱們兵敗如山倒的景象了。這還沒過門,就完全進入了母親的角色,你是逃不出方炎的手掌心了。”
    王玉玨看了她一眼,沒答話。
    “本來就是八九不離十的事情,也對,補回一段被追的過程。”詹天琪說,“一會兒她們過來了,得好好計劃一下,統一口徑統一行動。別給他們各個擊破了。”
    王玉玨略微苦笑了下說,“有這麼嚴重嗎?”
    “你別掉以輕心。”詹天琪嚴肅地說,“我剛過去方炎那邊的時候,正好踫見他們幾個在開會討論怎麼行動。嘖嘖,那架勢跟要打仗似的。”
    忽然想起老胡說的那段話,詹天琪頓時臉都黑了。
    王玉玨發現她的不對勁兒,問,“怎麼了?”
    詹天琪火一下子就起來了,說,“那個高高大大的是叫老胡吧,方炎的死黨。”
    “是啊,他怎麼了?”
    “我快被他氣死了。”詹天琪說,嘴巴張了半天卻不知道怎麼說,“……居然說我是火山口!氣死老娘了!”
    “什麼火山口,什麼意思?”王玉玨完全不懂了。
    揮了揮手,詹天琪說,“哎呀,不說他了,有機會我收拾他。我去給她們幾個打電話,都幾點了還不來,這時間關念。”
    丹丹、萱萱、章冬月,這三個女人其實早就應該到了,之所以還沒到,是因為中間出了點事情。章冬月是奉命去接她們的,開了詹天琪的悍馬。接了丹丹之後,就到顧兵家接萱萱。
    之前提到過,方炎送了顧兵一大別墅,跟自己的一般模樣,只是院子面積沒那麼大。就和方炎的在同一排,隔著一段距離,大概有個七八百米的樣子。
    按理說,順路接了萱萱一腳油門就能到家,結果剛出門還沒上車,顧兵就和李閑開車趕到,給攔了下來。
    話說顧兵和李閑也是倉促得很,定好計劃後,馬上就開始行動。方炎恢復了冷靜之後,馬上想到了一個關鍵的緊急的問題——一定要在詹天琪之前找到萱萱、丹丹這兩個和王玉玨關系比較好的人物,搶在她的前面把人爭取過來。
    所以顧兵和李閑就首先奔李閑家去找丹丹,因為方炎認為,如果詹天琪意識到這一點,可能已經給萱萱打電話,萱萱走幾步就過去了,既有可能已經投入了敵方的陣營,因此方炎決定先去找丹丹。
    結果,顧兵和李閑還在路上,李閑給丹丹打電話問在哪,丹丹說在章冬月的車上,準備到嫂子家吃午飯。
    頓時二人就不淡定了,馬上掉頭飛車趕過來,堪堪截住。
    章冬月一看是顧兵和李閑,頓時警惕起來,悄悄地飛快地給詹天琪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這邊,顧兵就走到萱萱那里去,李閑就走到丹丹那里去。
    “老婆,要干什麼去啊這是,說了沒事不要亂跑,你懷著寶寶呢。”顧兵輕聲細語地說。
    李閑那邊也和丹丹說道,“親愛的,我知道一家新開的餐廳,听說味道不錯,咱們去試試吧?”
    章冬月翻著眼楮無可奈何,這倆大老粗老總平時說話是個什麼樣她還能不清楚嗎,此時此刻為了搶人都能說拿捏著腔調肉麻地說話,說明戰斗很激烈啊。
    “咳咳,顧總,閑總,那什麼,詹總親自下廚,請二位嫂子過去聚餐,聯絡下感情。二位嫂子都答應了,你們看……”章冬月說道,她當然不敢不客氣著說,那兩位可都是大老板身邊的紅人、集團里的老總,自己的老板詹天琪都得給足面子,她這個助手就更不用說了。
    “這樣啊……”顧兵恍然大悟,說道,“這個,我媳婦懷著身孕,要不這樣,我陪著她去。走走走。”
    章冬月顧不上了,連忙攔住,“這個……顧總,這個……詹總說,中午的聚餐是女人的聚餐,您不是很適合過去……”
    萱萱掃了顧兵一眼,說,“你別摻和了,我們女人要說點女人的話題,你一個大老爺們跟著像什麼。”
    顧兵心里說,媳婦啊其實我也不想,這不是為方炎那廝不得已而為之嗎,于是他說道,“我是真不放心,有個什麼事我還能幫幫忙呢。”
    那邊李閑也拉著丹丹的手,說,“親愛的,咱們都好長時間沒出去吃過飯了。”
    丹丹看著李閑故意做出的那副委屈的表情也是醉了,翻了翻眼楮無奈地說,“你別調皮了。嫂子親自給我打的電話要我過去吃飯,你要是不想我去,你自己跟嫂子說。”
    李閑當下閉嘴了,他可沒那個膽子給王玉玨打電話說不去吃飯。只能拿眼無奈地看向顧兵,顧兵也不敢啊!
    章冬月見狀,眼珠子轉了轉,找到了突破點,便說道︰“大嫂子也親自下廚了的,萱萱嫂子和丹丹嫂子要是不去的話,恐怕大嫂子那邊……”
    顧兵和李閑你看我我看你,得,把王玉玨抬出來,沒轍了。
    章冬月趕緊的走過來,牽了丹丹的手,和丹丹一起虛扶著肚子已經見脹的萱萱,就上了車。
    “那什麼,顧總,閑總,我們先過去了,估計大嫂子都著急了耽誤這麼多時間。”章冬月也是心里暗暗地笑,有機會這樣威脅下二位老總,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呢。
    “去吧去吧!”
    顧兵揮了揮手,無奈地說。
    萱萱沖他調皮地笑了笑,揮了揮手,悍馬車疾馳而去。
    拿出煙遞給顧兵一根,自己點了根抽,李閑問道,“華哥,情況不妙啊。”
    “是啊,詹天琪這魔女心機也是厲害得緊,居然想到了這一點。看樣子,炎子要和她斗,不容易。”顧兵說。
    “咱們最大的劣勢是,沒像大嫂子那樣的王牌。”李閑一針見血地指出來。
    “唉,誰叫炎子不得人心呢。”
    二人看著悍馬車的背影遠去,依稀在方炎的別墅前面停下來,默默地抽煙,頗有些哥抽的不是寂寞,有寂寞陪著哥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