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
    坦坦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並且認出特意化了妝的項虞。
    項虞扭頭看過來,佯作驚訝地瞪大了眼楮,然後急步走過來,王潁自然是緊緊跟上,一臉的驚訝。
    方炎看了心里暗暗笑道,都是尼瑪影後,這演技妥妥的。
    “方先生,她是……”拉娃問道。
    “哦,你見過的那個短發女人是我兒子的小姨,就是我妻子的妹妹。另外那個是她的好朋友,是個警察。”方炎介紹說。
    “噢,很漂亮的警察。”拉娃點頭說。
    方炎咳嗽了一下,看見坦坦跑過去,項虞急步走過來把坦坦抱起來,壓了壓聲音,對拉娃說道,“一會兒他們要是說了那些話讓你覺得不舒服了,你別往心里去。”
    拉娃笑了笑,雖是處子之身,但社會閱歷不少,她也看出來了,那小姨子喜歡方炎,沒準這次偶遇還可能是設計出來的呢,當下笑了笑說,“我明白的,你放心吧。”
    說完,坦坦牽著項虞走了過來,王潁跟在後面。
    “真巧。”
    項虞掃視了方炎和拉娃一眼,有些冷冷地笑了笑。
    “嗯,是挺巧的。王警官,今天應該挺忙的吧。”方炎含笑說。
    王潁無聲地哼了一下,“還行,就不用你操心了。”
    拉娃此時笑著打了個招呼,“你們好。”
    方炎指了指項虞和王潁,接著說,“你們也到這吃飯?”
    “是啊,沒影響到你們吧?”王潁陰陽怪氣地說。
    “怎麼會,坐下一起吃吧。”方炎說道。
    項虞笑著拒絕,“不了,你們吃你們的,我們在里面說話也不方便。”說著,摸了摸坦坦的臉,“坦坦,你陪這位外國阿姨吃飯,要講禮貌哦。”
    “知道了小姨,小姨你不跟我們一起吃嗎?”坦坦問。
    “小姨跟王潁阿姨到那邊吃,小姨要跟王潁阿姨說點悄悄話。”
    “那好吧。下午我要當導游,不用上課。”坦坦高興地說。
    項虞掃了方炎一眼,然後對坦坦說,“小姨知道了,坦坦一定能表現得很出色的。”
    “那是肯定的!”
    項虞親了一口坦坦,王潁親切地跟坦坦打了個招呼,兩人這才走向遠處的位置去。
    方炎聳了聳肩微微搖了搖頭,她們這般做法很可笑,面對一個幾天之後就要離開華國的拉娃,不遺余力地表現自己的女主人身份,很沒必要,更顯得心胸狹小。
    更關鍵的是,方炎此時知道剛才的跟蹤者是項虞和王潁,對項虞的本來就不好的印象,就更差了。
    項虞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錯事,還在為自己剛才的看似大度的表現沾沾自喜。
    方炎把坦坦抱起來,放在他的兒童專屬位置上。這時坦坦才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拉娃,用英語說道︰“我感覺你們剛才說話都陰陽怪氣的,你們大人真復雜,我搞不懂。”
    拉娃撲哧一笑,夾了點菜給坦坦,然後說,“坦哥,所以你的任務是多吃飯快快長大,這樣就能盡快地搞懂復雜的大人。”
    坦坦低頭吃菜,“我還是繼續當小孩好了,大人太累。”
    此時,方炎卻是沒有因為兒子的驚人之語感覺無語和吃驚,而是忽然陷入了沉思。坦坦的一句無心之語,讓他突然意識到,往往有些簡單的事情,因為各自的種種顧慮、考慮或者有必要沒必要的思考,會變得很復雜。
    于是,原本很容易解決的問題,就變成了棘手的難題。
    比如項虞鳩佔鵲巢,一定程度上說是因為她,王玉玨才出走,才有她搬進了自己的家。解決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找她說清楚,她自然的就會離開。但卻又顧慮到她是項玉玨的妹妹坦坦的小姨,因此一直狠不下心去。
    這種顧慮是有必要的還是沒必要的呢?
    方炎也搞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他不可能和項虞生活在一起,更不可能結婚——即便他很清晰地感覺到項虞很喜歡他。
    拉娃給方炎續了點甦打水,問道,“方先生,你怎麼了?”
    方炎回過神來,笑了笑說,“沒怎麼,吃飯吧,一會兒咱們出去轉轉,給你買點特產帶回去。”
    拉娃笑了笑,沒說話。
    鏡頭轉移到市局,席梓晨上了車離開市局,但是他沒走遠,轉過一條街道,就把車停在了路邊的臨時停車位上,拿出手機給白建仁打電話。
    “老板,我沒把老拐帶出來。”席梓晨直接匯報。
    白建仁問︰“不能保釋?”
    “是我拒絕保釋。”
    “為什麼?”
    “因為我突然想到,即便把他保釋出來,硬盤里面的秘密也不可能保得住。”
    “你繼續往下說,我要的結果是,硬盤里面的東西決不能泄露出去。”
    “我見到了老拐,我能判斷出,他還沒有跟警察說機房的事情,我也試探了一下,他自己沒有保存復件。老板,我是這樣想的。警察遲早會懷疑上老拐,我覺得老拐基本不可能扛得住審問。問題是,這件事情如果只是單單封住老拐的嘴巴,沒有意義。關鍵還是要找到秋香,找到硬盤。雙管齊下,才能保住里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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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建仁沉思起來,緩緩說道,“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接到電話。按理來說,如果秋香或者對方想要用硬盤跟我做一些交易,這個時候應該有電話來了。可是沒有。”
    席梓晨很冷靜地分析,說道,“說明他們並不想和你做交易。”
    “這樣事情就嚴重了。”
    “卷毛那邊有消息嗎?”
    “哼,那個廢物,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席梓晨陷入了沉思,緩緩說道,“警察並沒有將老拐重點看待,有兩種可能,第一,他們還沒有懷疑老拐的電工身份,第二,他們不知道硬盤的存在。根據我的觀察,第二種可能性大一些,也許市局現在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說明對方還沒有把硬盤交給市局,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打算交給市局。”
    “你說這些都沒有意義,問題是現在應該怎麼辦!”
    緩緩地呼吸了一下,席梓晨說,“只有一個辦法。在對方沒有把硬盤交給警方之前,殺了老拐。”
    白建仁疑惑問︰“這樣有意義嗎?”
    “有。殺了老拐,然後把咱們手上的那個不完整的版本匿名交給警察。既然秘密已經保不住了,索性主動捅開。我想,里面的內容會讓市委書記都覺得是顆原子彈,更別說市局局長。所以事情絕對不會震天動地,除非那些東西流傳到媒體手里。”
    白建仁若有所思,慢慢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讓對方手里的硬盤失去價值,至少失去一大半價值。只要搶在他們前面,即便他們把東西交給媒體,不用我們操心,市局等相關部門就會跳起來去封殺。老拐是唯一知道內情的人,殺了他,就等于消除了唯一可以證明那些東西與我有關的人。”
    席梓晨點頭說︰“沒錯。”
    白建仁卻是皺了皺眉頭,說道,“還有一個問題。里面的主角只要看到視頻,一定知道是我干的,到時候我也照樣逃不過這一劫。”
    “老板,現在只能拼一把了。直接交給局長,他是新來的,沒去過咱們山莊,市委幾位主要領導也沒去過。我想,這些頭頭腦腦是不會召集開大會看視頻的。”
    微微嘆了口氣,白建仁說,“現在也只能這麼做了,但願運氣站在咱們這一邊。”
    席梓晨說道︰“老板,其實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消除秋香和她身後人這個威脅。他們在暗處,我們完全不知地他們是什麼人。這種情況對我們是最為不利的。”
    “我知道,就這麼做吧。不過老拐在市局里,不好下手。”白建仁擔憂地說。
    席梓晨想了想,說,“這個事情,我來做。”
    “有把握嗎?”白建仁問。
    “五成。”
    白建仁沉默了好一陣子,才說道︰“那就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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