廈城市可是南方省的老二呢,地方大得很,人口多的很,城區也大,港口更是大,經濟總量那叫一個大,就連女孩的那啥都很大呢。
    這幾年發展那叫一個快,玩命地追趕省城。方炎在環境超棒的港灣新城租了個套間,一房一廳一衛,月租金 1800,水電費自己掏。
    為了給孩子創造一個棒棒的居住環境,他在這個富人扎堆的新城住了這麼個小地方,加起來還沒五十平米呢,一個月就得 1800 的租金。同樣的租金在好多小區都能租到上百平米的大房子了。
    他特意讓老胡把他們網吧的收銀妹子叫過來,把房間布置成適合孩子住的樣子,自己就在客廳隨便弄個床板湊合一下。回到廈城的時候天都黑了,華燈初上,又在外面大吃了一頓。
    在回家的路上,坦坦直接在車上睡著了。方炎小心翼翼地把坦坦抱上七樓的住處,輕輕地放在小床上,趕緊打來熱水給坦坦擦了一遍,蓋好被子,然後躡手躡腳地把東西都收拾好,這才輕輕地關上門,溜到客廳去。
    此刻,他整個人慵懶地仰躺在柔軟的沙發之上,雙眼直勾勾地凝視著頭頂上方潔白如雪的天花板,仿佛那上面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一般。
    只見他緩緩地將手伸進衣服口袋之中,摸索片刻之後,終于掏出了一張微微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兩人緊緊相依,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正是他與項玉  的合影。
    項玉  那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谷般動听的聲音,如同魔音灌耳一般在他的耳畔不停地回響著。
    “方炎,我覺得老天對我真的太不公平啦!”她嬌嗔地抱怨道。
    “小傻瓜,你又在這里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方炎寵溺地回應著她。
    “因為它不讓我早出生幾年嘛,如果可以的話,那樣我就能夠早點遇見你,然後順理成章地嫁給你啦。”項玉  嘟起小嘴,一臉委屈巴巴的模樣。
    “哎呀,我的傻媳婦兒喲,你可別瞎想啦!你要明白,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成為咱們倆在一起的阻礙,就算是老天爺來了也不行!”方炎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秀發,輕聲安慰道。
    “媳婦兒,過幾天我就要去部隊服役了,不過你放心,等我凱旋歸來之時,咱們立馬就舉辦婚禮。”方炎信誓旦旦地許下承諾。
    “嗯,我會一直等著你平安歸來的。”項玉  乖巧地點點頭,眼中滿是深情與眷戀。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稚嫩的童聲突然打斷了方炎的思緒。
    “爸爸,你怎麼哭了呀?”原來是兒子坦坦不知何時已經睡醒,正睡眼惺忪地站在他的面前,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方炎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急忙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慌亂之間還不忘用衣袖狠狠地擦拭了幾下自己濕潤的眼眶。
    隨後,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對著坦坦說道︰“哪……哪兒有啊,寶貝兒,爸爸只是今天開車開得太久了,所以眼楮有點發酸而已。”說完,他迅速伸手一把將坦坦抱入懷中,然後快步朝著臥室走去。
    “你這個小家伙,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居然偷偷摸摸地爬起來干什麼呀?現在天氣這麼冷,萬一不小心著涼感冒了可怎麼辦?”一邊走著,方炎嘴里還不停地嘮叨著。
    坦坦安靜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楮緊緊地盯著站在床邊的方炎。方炎緩緩蹲下身子,伸出寬厚溫暖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坦坦那毛茸茸的小腦袋,柔聲問道︰“寶貝兒,你這小腦瓜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就在這時,原本乖乖躺著的坦坦突然像一只敏捷的小猴子一般迅速起身,然後猛地張開雙臂攔住方炎的腰,將小臉緊緊貼在方炎的肚子上,奶聲奶氣地說道︰“老爸,其實……其實我早就知道我已經沒有媽媽了。幼兒園的老師跟我說過,善良的人死後都會去天堂。媽媽那麼溫柔、那麼善良,她肯定在天堂里面過得很開心。而且那里一定特別美好,所以老爸,你不要再傷心難過啦,我一點兒都不難過喲!”
    听到這番話,方炎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一陣酸楚瞬間涌上心頭。緊接著,兩行滾燙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從他的眼眶中奔涌而出,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他強忍著內心的悲痛,用盡全身力氣一把將坦坦緊緊擁入懷中,仿佛要將這個懂事得讓人心疼的小家伙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乖兒子,媽媽會一直陪伴著我們的,永遠都不會離開。”方炎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拍打著坦坦的後背,聲音略微有些哽咽。
    坦坦揚起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望著方炎,眼中閃爍著堅定而又純真的光芒,認真地說道︰“爸爸,我愛你,我也愛媽媽。”說完,還在方炎的臉上親了一口。
    方炎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情感,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無聲地洶涌而出。他緊緊抱住坦坦,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爸爸也愛你,爸爸也愛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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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間狹小卻充滿溫馨的房間里,一個年輕的爸爸和他年幼的孩子就這樣緊緊相擁在一起。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彼此之間那份深沉濃烈的父愛與親情。
    不知過了多久,坦坦或許是因為太過疲倦,在父親溫暖的懷抱中漸漸進入了夢鄉。方炎小心翼翼地將坦坦平放在床上,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他仔細地為坦坦蓋上被子,生怕驚醒了睡夢中的孩子。
    當方炎剛剛站起身來,準備轉身離開房間時,一陣輕微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方炎過去開門,嘿,是老胡!他手里拎著一大堆東西,什麼零食啦、玩具啦,五花八門的。
    “大半夜的,你這是打劫了超市啊?”
    方炎邊說邊把他讓進屋,順手帶上了門,壓低聲音。
    老胡把東西一放,擦了擦額頭上微微滲出的汗珠,也壓低聲音說︰“我這不剛下班嘛,這些東西白天就買好啦。”
    他撓撓頭,嘿嘿一笑︰“我兒子呢?”方炎指了指牆上的鐘,
    “都凌晨啦,兄弟,早睡啦。還有,什麼你兒子,那是我兒子!”
    “去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去看看。”
    身材健碩的老胡躡手躡腳地走向房間,那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方炎無奈地搖搖頭,也跟著他走了進去。老胡不敢靠太近,怕把孩子吵醒,就在門口伸著脖子,仔細端詳著平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孩子,然後回頭壓低聲音對方炎說︰“這小家伙跟你小時候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方炎有些不耐煩地翻了翻眼皮,嘴角一撇,沒好氣地嘟囔道︰“嘿!你不就是比我大個幾歲而已嘛,搞得好像你比我年長好幾十歲一樣,真是的!”說完還低聲罵了一句髒話。然而,老胡對他的抱怨恍若未聞,依舊全神貫注地盯著孩子,細細端詳起來。片刻之後,老胡微微皺起眉頭,緩緩開口道︰“不過啊,我倒是覺得我家兒子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那可是你所沒有的喲。你瞧,就連睡覺時都是如此的從容淡定,跟個小大人兒似的。”
    方炎一听這話可不樂意了,立刻跳出來反駁道︰“什麼叫我沒有這種氣質?開什麼玩笑!明明就是從我這兒遺傳過去的好不好?難道你覺得我平時不夠淡定嗎?”面對方炎的質問,老胡一臉嚴肅,十分篤定地搖了搖頭,解釋道︰“不不不,絕對不是像你那樣因為當過兵、經歷過戰火洗禮才有的淡定......哎呀,具體怎麼回事我也說不清楚啦。但我心里總有一種感覺,這孩子身上的這種氣質應該更多地是繼承自他媽媽的基因,而並非來自于你哦。”
    听老胡這麼一說,方炎不禁收起了臉上的不屑,開始認認真真地打量起自己的寶貝兒子坦坦來。或許真如老胡所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身為父親的方炎平日里太過熟悉兒子的一舉一動,反而難以用一種完全客觀的視角去審視他。此刻,當方炎試著讓自己跳出父子關系的局限,以一個相對中立的立場去觀察坦坦時,漸漸地,他驚喜地發現這小家伙的身上竟然完美融合了他和妻子項玉  兩人的優良基因——既有他那份與生俱來的堅韌與勇敢,又有項玉  獨有的淡然與恬靜。
    項玉  身上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淡然與從容氣質,而自己則擁有令人矚目的帥氣和機敏頭腦,如此天作之合般的組合,簡直堪稱完美無瑕!
    “看出來了吧?”老胡壓低聲音,輕聲問道。方炎連連點頭應道︰“嗯,您說得太對了!我家小子那絕對是最出類拔萃、無與倫比的存在啊!”老胡滿臉鄙夷之色,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行了吧你,少在這兒自我陶醉啦!眼下還是先琢磨琢磨該如何將這孩子平平安安地養大成人再說吧。走吧走吧,咱們到外面去聊。”說著,老胡小心翼翼地帶上房門,然後與方炎一同返回寬敞明亮的客廳。
    二人相對而坐,各自點燃一支香煙,悠然吞雲吐霧起來。緊接著,他們又順手拿起桌上擺放的兩罐冰鎮啤酒,全當作滋潤喉嚨之用。
    “炎子,今天上午我仔細核算過了。我這邊每個月工資大概有兩千兩百多塊,扣除掉日常購買香煙以及一日三餐所需費用後,每月起碼還能夠剩下整整一千塊大洋呢!現在輪到你講講你那邊的具體狀況咯。”老胡擺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鄭重其事地開口說道。
    方炎凝視著眼前神情格外肅穆且認真的老胡,內心深處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嘴上卻逞強道︰“老胡,關于孩子的事情,你大可不必憂心忡忡,所有相關開銷統統由我一人承擔,保證不會讓你操半點心!”
    老胡聞言,目光如炬緊緊盯著他,追問道︰“你打算如何解決?難道要打道回府嗎?”方炎堅定地搖了搖頭,表示否定。
    老胡問道︰“那你怎麼搞定?就咱倆的話隨隨便便能過就過了,現在多了一個孩子。不過現在好歹每個月有一份穩定的收入了,你把孩子接了回來,就得好好規劃一下。這事可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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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炎目光堅定,毫不猶豫地直言道︰“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去尋找一份工作來維持生計了。”
    一旁的老胡听聞此言,不禁眉頭緊皺起來,質疑地問道︰“在這偌大的廈城之中,你真覺得自己能夠順利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嗎?”
    面對老胡的疑慮,方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應道︰“難道你認為那所謂的紅色集團真就能只手遮天不成?”
    然而,老胡卻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提醒道︰“可別小瞧了他們啊!而且,這里可不單單只有紅色集團這麼簡單呢。”
    盡管如此,方炎依舊毫不動搖,他斬釘截鐵地表示︰“無論如何,我絕不相信自己竟然連養活一個孩子都會成為難題。”
    听到這話,老胡先是一愣,隨後緩緩地點了點頭,似乎也被方炎這份堅決所感染,便不再多說什麼。
    因為在偉大的父愛面前,確實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
    這時,方炎稍稍壓低了嗓音,繼續說道︰“其實,我手里還有一筆十萬元的存款。這筆錢乃是民政部門發放給我父親的撫恤金。如今,為了孩子的生活和未來,我已決定動用它了。
    ”老胡聞言大驚失色,瞪大雙眼脫口而出︰“什麼?這可是你爹的撫恤金啊!”方炎默默地點了點頭,神情嚴肅而又堅定。
    老胡盯著方炎,“你真的相信你爹已經犧牲了嗎?”
    方炎沒說話。
    老胡堅定地說道︰“你爹那麼厲害一個人,當年越南猴子一個師的人都殺不了他,我不相信他真的犧牲了。”
    “但是這麼多年了一點消息沒有,你覺得還有希望嗎?”提起自己的父親,方炎內心深處的一塊傷疤被揭開,伴隨著的是仇恨。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老人家不會這麼輕易的犧牲的。”老胡注意到方炎眼中閃過的痛楚,急忙拆開話題,“我贊成你動用這批錢,你爹知道也一定會堅決支持你的。”
    方炎深深呼了口氣,點點頭。
    然而,老胡卻給他澆了一盆冷水,沉聲道︰“十萬塊雖能支撐一時,但絕非長久之策。現今物價頗高,養育孩子開銷甚巨。我那網吧老板有個與咱們兒子年歲相仿的孩子,且听我為你算一算這方面的花費。你看,諸如伙食費、營養費、衣物、玩具、游玩等諸般雜項,即便按最少計算,每月也得兩三千。再者,孩子需上學,你定然不會將其送入普通學校,勢必得上貴族學校,其師資、環境等皆要勝出許多。我那老板的孩子就讀此類學校,每月計費,竟高達三千多元。此外,單是學費,一年便需三四五萬。即便你那十萬塊盡數用在此處,最多也僅能維持兩年而已。還有你,難道無需飲食起居,無需尋歡作樂?去一次酒吧,花費小一千。你莫要告訴我,你會將往昔那些活動盡數戒除,即便打死我一萬三千八百遍,我也是斷難相信的。”
    方炎瞪大雙眼,怒目圓睜,大聲反駁道︰“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對面的老胡不甘示弱,同樣瞪起眼楮反問道︰“你難道不是嗎?”
    老胡緊接著說道︰“我才不信呢,你從部隊待了五年回來,難不成還能改掉那些臭毛病?我看你呀,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屎!”听到這話,方炎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然而,他很快又想起剛剛老胡所說的那番話,頓時感到一陣頭痛欲裂。老胡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 里啪啦地給他算了一筆賬,詳細羅列了養育孩子所需要的各項開銷和費用。方炎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越听越是心驚膽戰。他心里清楚,撫養一個孩子絕非易事,但卻從未料到會如此艱難。
    看著方炎一臉痛苦的表情,老胡掐滅手中的煙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別在這里頭疼啦,趕緊去好好睡上一覺,等明天睡醒之後再來繼續頭疼吧。”頓了頓,老胡又認真地對方炎說︰“我跟你講啊,你這小子現在能夠重新振作起來,已經算是天大的好事兒了。憑你的本事,隨隨便便找份工作,一個月掙他個五六千塊錢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嘛。不過呢,我也得提前跟你說好,我這邊每個月最少都會給你一千塊作為養孩子的經費。但你可得給老子記住嘍,這些錢必須要做到專款專用,要是讓我發現你敢亂花一分一毫,哼哼,小心我真的廢掉你!”
    听完老胡的這番話,方炎忍不住斜著眼楮瞟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挑釁般地說道︰“喲呵,你以為自己打得過我嗎?”
    老胡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說道︰“哼!說得就好像我沒當過兵似的。”听到這話,方炎嘴角微揚,輕笑一聲回應道︰“你們那利箭和我們短刀可沒法相提並論。”
    被方炎這麼一懟,老胡頓時語塞,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反駁。要知道,他可是比方炎年長好幾歲呢,但他們卻是同期入役,並且也在同一時期退出現役。然而,盡管如此,他倆所服役的部隊卻截然不同。雖說都隸屬于特種部隊這個範疇,但實際上兩者之間確實存在著天壤之別。
    其中,金翅突擊隊乃是全軍特種部隊當之無愧的鼻祖。換句話說,像總參旗下的利箭、某軍區的東北虎等等,與金翅突擊隊相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只能算是它的徒子徒孫罷了。
    就這樣,在那個寧靜的夜晚,二人坐在寬敞明亮的客廳之中,時而高談闊論,時而沉默不語。話題從昔日軍中的趣聞軼事,聊到如今各自的生活現狀,再到對未來的憧憬展望……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覺間,困意逐漸襲來,最終兩人竟都抵擋不住周公的召喚,在客廳的沙發上呼呼大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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