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從保定回來後，整個人陰沉了不少。原本在四合院里受人尊敬的“何大爺”，如今卻成了街坊鄰居背地里議論的“重婚犯”。更讓他窩火的是，原本算計好的晚年幸福——和一大媽搭伙過日子，讓傻柱養老送終——現在全泡湯了。
他蹲在自家門檻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眼楮卻一直往一大媽的屋子瞟。那兩間房，可是一大爺留下的，寬敞亮堂，要是能弄到手……
“爸，吃飯了。”傻柱端著碗面條走過來。
何大清“嗯”了一聲，沒動筷子，反而壓低聲音問︰“柱子，你說……一大媽那房子，以後歸誰？”
傻柱一愣︰“那當然是一大媽的啊，她不是還有佷子嗎？”
何大清眯起眼楮，吐出一口煙︰“可她跟咱家走得近，要是她能認你做干兒子……”
傻柱眉頭一皺︰“爸！您可別打這主意！一大媽待咱不薄，咱不能干這種缺德事！”
何大清冷哼一聲︰“你懂什麼？她一個孤老婆子，房子留著也是浪費！再說了，當初要不是她主動撤銷結婚證，我能被街道辦罰得那麼慘？”
傻柱听不下去了，撂下碗就走︰“您要是再動這心思，我可不管您了！”
何大清沒死心。他知道，硬搶不行，得讓一大媽“自願”把房子讓出來。
第二天，他故意在院里大聲跟賈張氏聊天︰“哎，老姐姐，你說一大媽年紀這麼大了，萬一哪天有個三長兩短，她那房子不就空著了？”
賈張氏眼楮一亮，立刻接茬︰“可不是嘛！她那佷子一年到頭也不來看她，到時候房子指不定便宜了誰呢！”
一大媽正在院子里曬被子，听到這話，手微微一抖，但沒吭聲。
何大清見她不搭腔，又故意嘆氣道︰“唉，要我說啊，這老人啊，還是得有個依靠。柱子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孝順啊！要是有人願意認他當干兒子，那後半輩子可就享福嘍……”
一大媽終于听不下去了，冷冷地瞥了何大清一眼，轉身回屋，“砰”地關上了門。
何大清見一大媽不吃這套，干脆使了更陰的招數。
沒過幾天，四合院里突然傳出一個消息——一大媽偷偷把房子過戶給了她佷子，準備搬去外地住！
“听說了嗎？一大媽要把房子賣了！”
“真的假的？她不是一直說要在這兒養老嗎？”
“誰知道呢？反正她佷子最近老往這兒跑，保不齊就是來辦手續的！”
這些閑話很快傳到了一大媽耳朵里，她氣得直哆嗦，可又沒法挨家挨戶解釋。
更過分的是，何大清還故意在街道辦王主任面前“憂心忡忡”地說︰“王主任啊，一大媽年紀大了，最近總說糊涂話，我怕她被人騙了房子……”
王主任一听，還真上了心，特意找一大媽談話，勸她“謹慎處理房產”。
一大媽終于忍無可忍，當著全院人的面，把房本“啪”地拍在石桌上︰“我白桂芬今天把話撂這兒！只要我活一天，這房子就是我的！誰要是再敢造謠，別怪我不客氣！”
何大清躲在人群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事情鬧大了，傻柱終于坐不住了。他直接沖進何大清屋里，怒道︰“爸！您是不是瘋了？一大媽對咱家多好，您就這麼算計她？”
何大清惱羞成怒，一拍桌子︰“你懂個屁！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她要是把房子給了咱，你以後就不用愁了！”
傻柱氣得渾身發抖︰“我不稀罕！您要是再這麼干，我就帶可卿和孩子搬出去住！”
何大清一愣，沒想到兒子會這麼強硬。他咬牙切齒地說︰“行啊，翅膀硬了是吧？那你滾！我看沒了我，你能混成啥樣！”
傻柱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傻柱搬進了後院聾老太那間雖有些破舊卻收拾得干淨利落的房子。這房子因聾老太的離世而空置許久，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陳舊氣息，但傻柱顧不上這些，他只想帶著媳婦可卿和孩子，離那個讓他心寒的父親遠遠的。
起初，日子過得頗為艱難。聾老太的房子年久失修，屋頂時不時漏雨，牆角也總泛著潮氣。傻柱白天在軋鋼廠拼命干活，晚上回到家還得忙著修繕房屋。可卿心疼丈夫，也盡自己所能幫忙，兩人常常忙到深夜，累得腰酸背痛，但看著孩子能在安穩的環境里入睡，他們覺得一切都值得。
四合院里，何大清的日子也不好過。自從和傻柱鬧翻，他原本指望的養老依靠沒了，整個人變得愈發孤僻。街坊鄰居們雖然當面不說，但背後對他的指指點點從未停止。何大清心里又氣又悔，可又拉不下臉去求傻柱原諒。
而一大媽，經過這場風波後，對何大清徹底死了心。她不再和何大清有任何往來，平日里只和幾個關系好的老姐妹聊聊天、散散步。只是，經過何大清這麼一鬧，四合院里的氛圍也變得有些微妙，大家說話做事都多了幾分顧忌。
傻柱一家在後院安頓下來後，生活漸漸有了起色。傻柱在軋鋼廠工作努力，憑借著精湛的手藝和踏實肯干的態度，得到了領導的賞識，被提拔為了小組長，工資也漲了不少。可卿則利用閑暇時間做些針線活，拿到集市上去賣，補貼家用。孩子也在附近的學校里乖巧懂事地讀書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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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何大清看著傻柱一家日子越過越好，心里又開始不平衡起來。他覺得傻柱能有今天，都是自己的功勞，現在卻把自己扔在一邊不管不顧，實在是不孝。
這天，何大清趁著傻柱下班回家，故意堵在了後院的門口。他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陰陽怪氣地說︰“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忙人柱子嗎？現在日子過得挺滋潤啊，連親爹都不認了。”
傻柱看著何大清那副嘴臉，心里一陣厭煩，但還是強忍著怒火說︰“爸，您要是沒事就請讓開，我還得回家做飯呢。”
何大清卻不依不饒︰“做飯？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爹？我告訴你，你現在有出息了，得給我養老！每個月得給我二十塊錢生活費，不然我就去街道辦告你！”
傻柱氣得渾身發抖︰“爸，您還要不要臉？當初您是怎麼算計一大媽的，又是怎麼把我逼得搬出來的？現在還好意思跟我要養老錢？”
何大清被兒子當眾頂撞，臉上掛不住，惱羞成怒地揚起手就要打傻柱。就在這時，可卿听到動靜，從屋里跑了出來，擋在傻柱身前，大聲說︰“爸，您不能打柱子！您要是再這麼無理取鬧，我們就報警了！”
何大清看著兒媳和周圍圍觀的鄰居，知道自己理虧，只好悻悻地放下手，嘴里還不停地嘟囔著︰“反了反了，你們都反了……”然後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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