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起鍋燒油。
油燒到六成熱時，陸續把牙簽肉丟進去。
先不著急攪動，讓它們定定型。
不到三分鐘，原本粉嫩的羊肉已變成金黃色。
把它們撈起冷卻。
等油溫再次上來，再復炸一次，時間控制在一分鐘內。
借著鍋底的余溫和油底子。
丟入孜然粒、辣椒粉、白芝麻，快速翻炒出香味。
然後把牙簽肉丟進去，快速顛鍋，讓每一根牙簽肉能包裹上調料。
最後趁熱打鐵，
加上生抽、香菜末、紅椒碎，翻炒均勻。
出鍋。
葉凡用捏住一根牙簽肉，大口吹了吹氣，牙齒一咬，扭頭向左一拉，飽滿的肉塊滑入口中。
反復咀嚼，連連點頭。
“嗯，羊肉確實有它的獨到之處，也不枉詩人汪元亮對它的追捧——金盤堆起胡羊肉，御指三千響碧空。”
葉凡把盤子端到外面，“兩位在廚房門口站了這麼久，要不嘗嘗？”
張鵬飛和張父早已被肉的香味饞得魂都快丟了。
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上手拉住盤子兩側，差點側翻。
“爸，不好意思，你先來。”
張父用無情鐵手捏住一塊牙簽肉就用嘴撕咬，
燙得他嘴巴一張一合，肉塊在口腔里反復橫跳。
張鵬飛︰“爸，燙就先吐出來，別傷了身子。”
張父右手強行捂住自己嘴巴，嘀咕一句︰“我不！”
然後，嚼也沒嚼，直接吞入腹中。
葉凡看得倒吸一口涼氣。
何必呢？
浪費一塊牙簽肉，我又不會說你。
兩父子你一根，我一根，全程不帶停，跟永動機一樣，直至餐桌上出現一個空盤。
張父︰“葉先生，我是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能駕馭這麼多食材，你也要肯出山，我敢大包票，身邊的富翁朋友們，天天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
葉凡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禮物，“心意我領了，你算下價格，我把錢轉你。”
張父︰“這點東西，不成敬意，哪跟哪呀。”
“你不說，以後就別想吃到我做的東西。”
“行，你跟給我一萬元整吧。”
葉凡都快被他逗笑了。
你當我沒看過周星馳導演的《美人魚》。
光一瓶羅曼尼康帝就不止一萬元了。
葉凡︰“這樣吧，我轉你100，把這堆東西再給我來100份，
然後我馬上開直播，以極低的價格回饋給老百姓。”
張鵬飛和張父的臉上冒出一堆黑線。
最終，張父老實報了個合理價格。
葉凡︰"我轉過去了，你自己查收下。”
張父︰“不用，小錢而已。”
葉凡看著兩父子，想著要是不給他們設置個障礙，兩人是不知道知難而退的。
他想到張鵬飛曾經是全市的模考狀元，頓時心中有了主意。
“兩位想長期吃到我做的東西，也不是不可能，
我願意提供個方案。”
張鵬飛和張父一听來了勁，耳朵豎起聆听。
“你家公子學習成績優秀，有如此能力，別浪費，
這個暑假做義工，給低收入家庭的孩子做學科培訓，
教室我來安排，培訓時間一天不得少于6小時，一直持續到去大學報到之前。”
張鵬飛只猶豫了三秒，就從餐椅上站起，一時激動，椅子倒向地面。
“我願意！”
“我願意！”
“我願意！”
張父一把摟住張鵬飛，“兒子，這個暑假辛苦你了！”
葉凡心想，這麼離譜的要求，你也答應，有錢人的世界，我果然融不進去。
“那好，今天就到這里吧，我要午休了，請回吧。”
兩父子相互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能再做一碗孜然牙簽肉嗎？
葉凡又做了一份給兩人帶走。
兩父子回去一路上邊走邊吃，小區的保安看到後都覺得奇怪。
這不是漢武市首富兩父子嗎？
怎麼還要搶一盤牙簽肉？
張鵬飛︰“爸，您吃的太快了，給我留點，我還要長身體呢。”
張父︰“你都一米八幾了，還長，像我年紀大的，才應該多吃，吃一頓少一頓。”
下午三點半。
托尼駕駛餐車帶著葉凡在省博大道上轉悠。
雖然還沒入伏，身為火爐城市的漢武市，其氣溫已在40度上下浮動。
大街上冷冷清清，看瀝青路面時間長了，還能看到明顯的熱浪。
葉凡最終選定了一排茂密的榕樹底下作為擺攤點。
他陸續把腌制好的羊肉串丟入鍋中，三分鐘後再撈出冷卻。
等會有客人點單，就只用復炸一分鐘就行。
…
省博物館停車場。
一輛黃色校車的雙閃燈一閃一閃，車輛尾部升起停車臂，上面寫著停字。
紅星幼兒園的小朋友們一蹦一跳地跑向車內。
王秋艷老師︰“小朋友們，今天的參觀工作到此結束，上車後請主動系好安全帶，平安到家，才算是好孩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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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稚嫩的童聲回應道︰
“好滴，王老師。”
樂樂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系上了安全帶。
"老師，我系好了，快夸我。”
“樂樂，最乖，最棒了，請繼續保持！”
幼兒園校車行駛至省博大道時。
樂樂忽然尖叫起來，“老師，老師，餐車。”
王秋艷低頭玩手機沒留意，“樂樂，保持安靜哦，不要影響司機叔叔開車。”
“餐車，炸雞，老師，我要吃炸雞。”
“我也想吃。”
“老師，我們去餐車那邊好不好。”
車內引起了連鎖反應，所有小朋友都躁動不安，解開安全帶，趴在窗戶前，指指點點。
他們都看到了那輛原來在幼兒園門口一邊賣炸雞，一邊播放動畫片的餐車。
王秋艷︰“小朋友乖，我們現在是返程回幼兒園，爸爸媽媽等會還在門口等我們呢。”
“老師，帶我們去吧。”
“求求您了。”
現場氣氛，越來越悲壯，甚至有小朋友直接哭出聲來，
“啊…啊…有人虐待祖國的花朵，有沒有人管管呀！”
王秋艷听著氣不打一處來，咬咬牙扭頭說
“司機師傅，麻煩掉個頭，我們去他們說的餐車那邊。”
“行吧，回去你可得幫我跟園長說，今天算加班。”
校車停穩後，樂樂第一個沖下去，越過餐車前排隊的人群。
樂樂︰“大哥哥，我們又見面了，今天還有炸雞嗎？”
葉凡一眼就認出，這男孩就是那天下跪幫流浪狗求情的男孩。
“好巧呀，今天沒有炸雞了，哥哥改賣牙簽肉了，來請你吃一塊。”
樂樂︰“能不能多給我幾個，我想請老師吃。”
王秋艷那天剛好請假，而是第二天上班時，听同事說，昨天有個小伙賣炸雞，味道相當好。
她听完不屑一顧，想著至于嗎？滿大街不都是鄭新雞排嗎？
樂樂︰“王老師，請你吃這個，不好吃，你打我屁股。”
王秋艷嫣然一下，“樂樂，那你的屁股保不住咯。”
王秋艷接過牙簽肉，
牙簽肉外表被炸的金黃，孜然粒緊緊地依附在上面，散發出微妙的堅果和土壤的香氣。
她試探性地咬了一小口。
哇！
外皮酥脆。
里面的肉還殘留著汁水。
嗯，好新鮮，一點都不柴。
王秋艷把其余的肉塊一口咬下，反復在口中咀嚼，連連點頭。
她看了眼餐車上的黑板——孜然牙簽肉，一份十元。
王秋艷轉身對其余小朋友們拍拍手，
“小朋友們，听我指揮，我們去後面排隊，老師請你們吃孜然牙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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