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飄搖

第27章 暫居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牧 本章︰第27章 暫居

    “小友,老夫這就先回去了,以後隔日便會來為小友治傷,一月以後小友就可痊愈。”

    趙章說罷,便拱手告辭。

    李之罔撇撇嘴,對方總歸是只老狐狸,留下了後手。雖然口頭上說好了,但趙章既沒把財貨給他,也沒說要定下天地約契,還說逆花針傷要一月才能徹底消解,倘若形勢變換,對方完全可以推說從未有過約定,更能單方面停止為他療傷,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之罔,我進來咯。”

    門外忽得響起李坊的聲音,李之罔趕忙應道,“李小姐,請進。”

    待她坐下,李之罔好奇道,“李小姐怎地過來了?你傷勢也不輕,得好生養傷才可。”

    “父親為我看過,我的傷勢無礙,不及之罔你嚴重分毫。”李坊擺擺手,說道,“我是听見趙家的人過來找你,才想過來看看。這下人也是蠢笨,不知先知會我,竟直接把人帶了過來。”

    李之罔知道李坊是擔心他被趙家威脅,心生暖意,解釋道,“還好,那趙章雖與我討價還價,但還是答應為我療傷,並贈些財貨,只是還未立下約契。”

    李坊沉思陣,道,“看來這趙家是要看何家的做派了。”

    “我听趙章說,何家乃是外來戶,莫非有何不同?”

    “何家與我等本土大族確有不同。”李坊解釋道,“據父親所說,何家乃是做的茶馬生意,數十年前才定居到毗湘城,前幾代家主都是十足的土匪性子,不知禮義廉恥,只曉錢財人情,新生代因為是生長在城中的,才有些書卷氣,但脾性還是沒變。”

    “意思是何家有可能不太在乎臉面?”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已超出了李之罔的謀劃。

    “不,他們在乎。”李坊道,“但他們在乎的不是家族子弟做了不良事,而是子弟孱弱無能,此事中何家最丟臉的就是何冰兩兄弟敗于我二人之手。”

    “那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

    李坊微微一笑,“那得去問父親大人了。之罔,父親說想和你聊聊,隨我去見父親吧。”

    既然住到李家,自然是要拜會家主,但李之罔沒想到這麼快,聞言趕忙點頭,換好衣裳隨李坊去見她父親。

    李坊的父親喚作李坷明,中年模樣,長得很是清秀,只是蓄了短須,看著頗有些威嚴,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李坊與他長得不太相肖,恐怕是隨了母相。

    向李坷明作禮後,李之罔便按對方的安排坐下,靜待發問。

    李坷明摸住短須道,“坊兒給我說了事情經過,李小友智勇雙全,以外來之身蕩平何冰小輩的陰謀,坊兒能與你結為好友是她之幸。”

    雖是客套,但李之罔可不能應下,便拱手道,“伯父說得哪里話,小子愚鈍,不過走一步看一步,當不上智勇之名,伯父休要折煞小子了。”

    李坷明微微點頭,眼前的年輕人有功而不自傲,亦不攀附他李家,當是同輩少有。故此,他也不再說些場面話,直入正題道,“如今小友和坊兒都回了毗湘城,得考慮後面的事。坊兒不僅是我幼女,又有華瓊劍派庇護,不會被三大家族糾纏,但小友可就難說了。”

    “伯父有何可教授小子,小子洗耳恭听。”李之罔誠心發問,他此番來,不就是想知道何家後續的動靜嗎?

    李坷明微眯住眼,邊想邊說道,“王家、趙家與我李家素有來往,此番又是他倆家有錯在先,我在中游說陣,兩家應不會為難小友,畢竟家族小輩雖可貴,但面皮更為重要,他倆家不會做出不智之事。主要為難的是這何家。”

    李之罔接口道,“方才李小姐給小子說了,這何家乃是土匪習性,不論對錯,只信奉家族實力,與尋常家族大為不同,小子甚為擔憂何家做出駭俗之舉。”

    “對,何家便是這樣。莫說小友,便是坊兒,何家甚至都有可能不會顧及我的臉面放過她,你二人此刻的境遇可謂相當危急,這陣子不要出府邸,做什麼都得派人跟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伯父計量深遠,應還有其他安排?”李之罔不覺得李坷明把他叫來只為了給他說要加強安保。

    果然,李坷明又道,“我準備再召開一個家族議事,將毗湘城大小家族都喚來,讓眾人認清何家的本性。既然敢與我李家結上仇怨,我自不能讓他好過。”

    “伯父這是長遠之策?但禍事乃在近前,小子實在不解。”

    在李之罔的認知里,家族議事是個妙招,但要產生效用不會太快,而何家的威脅可謂如鯁在喉,李坷明此計可謂舍近求遠。

    李坷明微微一笑,不以為忤,解釋道,“小友不知,我們這些有頭有臉的家族哪沒有幾樁仇怨在身,除非是危及家族存立,不然不可能動輒就覆滅對方,多半是賠禮道歉了事,要解決何家也是同理,絕非朝夕之功。這次的家族議事,我會要求何家當面承認錯誤,保證其不會對小友和坊兒動手,如果這樣發展,事情便算揭過,但倘若何家不從,那眾家族都會知曉何家知錯不改、無信無義,你要明白,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想和這樣的家族打交道,長此以往,何家在毗湘州再無立足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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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下來,李之罔只感覺到一樣東西——規矩,家族間的事務要以家族間的規矩解決,也只能以家族間的規矩來解決,不可能如仇人間殺了了事,雖感覺此計頗為拖沓,但已是比較完全的計策。

    于是,他拱手道,“伯父高瞻遠矚,小子不如,便依伯父安排來行事。”

    見李之罔答應下來,李坷明便繼續道,“這段時間,你和坊兒都待在府中,其余事不用去管,我會去找其他家族溝通。小友傷勢未愈,且先下去休息吧。”

    對方既然下了逐客令,李之罔自然知趣,當即拱手告退。

    待他走了,李坷明看向一直未說話的李坊,盯上陣才道,“人都走了,還杵著呢?”

    “爹爹...”李坊羞紅了臉,也不知為何,她現在比以往更為迫切地想看見李之罔,甚至想白天黑夜都傍在他身邊。

    李坷明是過來人,哪能不知,嘆息道,“此子無一樣不是良材,非是小小毗湘城能容下,我兒莫要用情于此。”

    “我...哪有,便是同生共死,有番情誼在。”

    話說著,李坊的臉已驀地黯下去,卻是想起來李之罔乃是晦朔公主的騎士,為追尋公主殿下,他絕不可能留下。

    “哎,傷養好了,便回華瓊山吧,此子未走前,不要再回來。”

    “不,我才不要!”李坊抬起頭來, 紅了眼,“難道爹爹已是老古朽,見不得任何男女生愛?”

    “以後你會知曉的,感情來得太早只是禍事。”李坷明又是嘆息聲,一瞬間,那幾乎不曾想起的過往呼嘯踏來。“是湘川甦家送你們回來的對吧,明日,我便把他送到甦家去,讓你們別再相見。”

    “父親!為何你事事順我,在這事上卻要這樣。”李坊不敢相信,她的父親會如此絕情。“娘親在天之靈,絕不容許父親這樣!”

    “住嘴!你連你母親都未見過,便敢說這樣的話?”提起李坊的母親,李坷明瞬間變了個人般,喚道,“涸井,送小姐回房!”

    ...

    結果,第二日一早,不明就里的李之罔就在十名護衛的護送下來到了甦家。

    甦年錦剛送鏢回來,自然在家,但她有熬夜的習慣,經常看繪本到天明,今日也是如此,听到李之罔過來,隨意梳洗了下便出來迎接。

    她先找侍衛長了解了情況,結果侍衛長也不清楚原因,只道是遵守自家家主的命令。甦家不如李家,再者甦年錦又有求于李坊,她還沒想好怎麼巴結對方呢,李之罔突然過來,真是瞌睡來了有熱炕頭,也不去追尋原因便把李之罔迎了進去。

    甦年錦看得起甦家,但對李之罔那就另當別論了,以示尊重給他安排了間小院,隨後就以身體有恙回去補覺了,不過按她的習性,多半還是要再看上一會兒才會握住繪本睡去。

    說回李之罔這邊,他如今無事,待著也無聊,便拿起恩惠法和身法《驚鴻步》來。

    從洞府中獲得的恩惠法貨真價實,但乃是治療手部恩惠的,對他無效,故此只草草翻過就放下不管,他的興趣和重心大半都在《驚鴻步》上。此前有過提及,舟劍式因為招法特殊,需輔以身法才能發揮最大威力,而當時他還在葦羅州,戰亂之地哪有功法可尋,只能暫時擱置下來,結果誰想本是為了恩惠法去的,結果偶然得到一本身份,可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驚鴻,從字面上理解乃是驚飛的鴻雁,後多用來形容美人體態輕盈,而這便是《驚鴻步》的核心,學成之後可使人動作輕便,體態婉轉。

    屋內狹小,難以施展,李之罔便準備去小院里練習,還未推開門,便听見守在門外的侍衛在閑談,他一听有料,暫時熄了開門的心思。

    “你說,家主怎地突然把李公子送來甦家了,莫非昨日會見時李公子惹怒了家主?”這是侍衛甲的聲音。

    侍衛乙說道,“呵,別說我瞞著你,是金盞告訴我的。說昨日李公子走後,小姐與家主吵了起來,家主一怒之下才把李公子送了出來。”

    “小姐不好多年沒和家主吵了嗎?”侍衛甲如夢初醒,低聲道,“我知曉了,就如你和金盞,但小姐有家主攔著,看來家主是看不上李公子。”

    “誒,我告訴你哈,我和金盞可沒什麼關系,休得胡說。”侍衛乙呵斥道,但听語氣卻好像又很高興。他繼續道,“小姐長大了,對情愛向往當是正常,只是這李公子來路不明,家主有所阻攔也沒話說的。”

    “不對,我們許是想岔了。”侍衛甲說道,“家主可從未和小姐紅過臉,唯一的一次還是小姐提到了她母親。”

    “這一次也是這樣啦。”侍衛乙應道,“說來也怪,當時家主只是外出一陣,回來時便帶了個女嬰回來,我們只當是家主外面的私妾生的,都沒太在意,但你看現在小姐日益長大,卻與家主越來越不像,這其中...”

    “打住啊,這種事是我們能議論的?好好站崗了。”

    等上一陣,李之罔發現再沒人說話,才咳嗽一聲,出門練習《驚鴻步》,至于他偷听完是怎麼想,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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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鴻步》畢竟只是一門身法,講究的是身體的協調和動作的延展,雖有一部分需要靈力為支撐,但很多步法完全靠肢體動作就能完成,李之罔練習到黃昏,已小有所成,他不禁暢想起修為恢復後再使用舟劍式是何境況。

    “李公子乃是初學?”

    說話得人是甦年錦,她已來了有一會兒,李之罔也注意到了,只是方才演練到緊要關頭,故此沒有招呼對方。

    他接過方削離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把臉,笑道,“今日才開始學,多有笑話,甦小姐莫怪。”

    “何有?僅一天便有如此樣子,李公子可謂天賦斐然,真不考慮去參加華瓊劍派的入門測試?”

    “不了。”李之罔擺擺手,沒搞懂對方怎麼一直在意這個,含糊解釋道,“我志不在此,甦小姐莫要強求。”

    “那公子志在何方?”甦年錦在小院的石桌旁坐下,並邀請李之罔落座,饒有興趣地問道。

    “平亂世,尋家鄉,享安年。”李之罔隨口說道,反正他不會停留多久,扯些大話狂言有何不可。

    甦年錦只是隨口一問,並沒當真,畢竟平常工作繁忙,總難得清閑,找個人說些話解解乏也是好的。她遂說道,“我看公子身子好些了,此前提及要教我劍法,現在可以嗎?”

    “現在?”

    李之罔抬頭看去,天色已晚,這種事情不都在早上再弄嗎?

    “就現在唄。我剛醒...不是,我剛好無事,就此時吧。”

    甦年錦毫不在意,李之罔也沒辦法,只好道,“甦小姐習得什麼劍法,請先操練一遍,我看過再說。”

    “不瞞公子,我可是有備而來,若你無法指點于我,可別管小女子翻臉。”

    甦年錦笑呵呵地,站起來舞了舞雙臂,李之罔才注意到她穿得頗為寬松,正合舞劍。

    說罷,甦年錦拔出劍來,走到場地中央,笑吟吟道,“我學得乃是《春秋劍》,共二十三式,第一式,春去秋來。李公子瞧好了!”

    甦年錦身材妙曼,舞起劍來如鳳游天,如鶯婉轉,一劍一轉都盡顯美態。站立在一旁的方削離都看呆了,低聲道,“罔哥,甦小姐舞得好生美麗,像天間人兒般。”

    李之罔卻皺緊了眉,撇嘴道,“全是花架勢,空有美感。既無劍威,亦乏韻味,真是走了條邪路。”

    《春秋劍》有二十三式,但甦年錦只舞到十五式便再舞不下去,卻是後面的還沒掌握于心。舞完,她僅出了層細汗,走回道,“李公子覺得我的劍術如何?我真覺得華瓊劍派的長老瞎了眼,我如此高的劍術修為都能被拒之門外。”

    看來她對自己的劍術極具信心。

    兩人還不算熟稔,李之罔不可能直接評點,只好婉言道,“甦小姐已將《春秋劍》爛熟于心,諸般劍訣有如指使,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僅明劍招,缺乏真諦,通形少意。”

    其實李之罔已經說得足夠婉轉,沒說甦年錦的劍術完全就是花架子、空把式,實戰一點威力都沒有。

    但即便如此,一直笑吟吟的甦年錦還是神色立轉,含怒道,“李公子修為低下,大話卻不曾少,真是讓我失望。公子自行歇息吧,我就不奉陪了。”

    說罷,甦年錦竟就走了。

    “罔哥,這是怎麼個回事,這甦小姐看來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啊。”方削離不由說道。

    “好面子,自尊強,非是可堪結交之人。”李之罔搖搖頭,邊往屋走邊道,“待教了她劍術,我們便盡早離開。”

    接下來的幾日,李之罔就安心待在甦府,在自己的小院里好生待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而甦年錦也再沒來過,看來對方完全接受不了旁人說她劍術粗陋。

    今日,李之罔照常按著往日的規律在院中演練《驚鴻步》,幾日下來,不說掌握了七八分,但五六分怎麼都是有的。除此之外,他還感覺到身體內逐漸有了靈氣,久無動靜的《玄都天經》也開始自主地為他吸納靈氣,種種跡象都表明針灸之法的副作用已經結束,這比馬未湘說得日子還提早了十幾日。

    因此,今日李之罔的目標便是用靈氣馭駛《驚鴻步》,看與以往有何不同。

    忽得,院外射來一支箭矢,正正射在李之罔腳前。

    眼見有變,侍立在一旁的護衛立馬靠攏過來,其中為首的護衛長緊張問道,“李公子有無受傷?李川、李祜,出去看看!”

    “不用了,我沒事。”李之罔抬手止住,撿起箭矢,上面夾了封信,信封表皮有毗湘李氏的家徽。

    話是這麼說著,護衛長還是讓人出去查看,畢竟李之罔是他們的被保護人,而不是他們的上司。

    李之罔不置可否,聳聳肩打開信封,發現竟是李坊寫給他的。聯想到前幾日從護衛那偷听來的消息,他不禁面色古怪,一時間都不想去看後面的內容。

    但說不得有什麼要緊事,李之罔還是讀下去,信的內容很少也很簡短,李坊希望今日子時與他相會城中鼓樓,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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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要事呢,不過情情愛愛,風花雪月。

    想上陣,李之罔覺得還是要與李坊見上一面,畢竟她敢在這樣的時刻孤身出來,他要不去,不知道這傻姑娘還會做出什麼出格事來。

    這時追查出去的護衛也回來,稟告說沒看到什麼可疑人員,反而是鵭U俗約腋 ± 囊晃幌氯恕br />
    “信上的內容,李公子可否相訴?”護衛長也看見了箭上有信,為確保安全,還是問道。

    “私人事務,不便相告,還望理解。”李之罔說著,已把信收到懷中。

    “不行,我是奉了家主之命前來護衛公子,需要知曉公子的一切情況。況且此信一看就非同小可,還望李公子體諒我等做護衛的。”

    護衛長說著,已擺手招呼其余侍衛靠攏過來,方削離也靠了過來,兩方竟因一封信劍拔弩張。

    李之罔擺擺手,止住已拿出武器的方削離,和聲道,“信你們要看,那我便給你們看,至于敢不敢看,便由你們自己考慮。”

    說著,他便把信掏出,上面的李氏家徽在陽光的映照下分外醒目。

    如此,護衛長如何不知曉信是誰寄出。如今李坊頂撞李坷明而被幽禁起來的事在整個李家鬧得沸沸揚揚,誰人不知,雖說原因眾說紛紜,但最後都會扯到眼前的年輕人上。看來,得派人回李府一趟,知會家主一聲才行。

    最後,他抱拳歉然道,“信請公子收好,方才是我魯莽,公子勿怪。”

    李之罔哪能不知道對方的心思,只希望李家的人看得緊些,別真讓李坊出來了,遂擺手道,“出了這遭事,沒了練武的心思,我且去找甦小姐清談打發時間。老方,你在這兒守好咯。”

    方削離自然听從李之罔的吩咐,答應一聲。

    因為前有得罪,護衛長並未派人跟上,再者都在甦府里,也危險不到哪兒去,不需要處處緊跟,故此,只有李之罔一個人獨行。

    雖然不知道甦年錦住在哪兒,但他一路走一路問還真找到了甦年錦的小院,經丫鬟進去通報後,不久就傳出個不咸不淡的聲音,“李之罔今兒個好心情,來尋我,是要賠罪嗎?且進來吧。”

    甦年錦又在熬夜,俏美的容顏頂了兩個黑眼圈頗為違和,只不過她對李之罔看不上,連妝也沒補半點,就穿著一身素衣拿住繪本看,就連李之罔進來了也只微微抬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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