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杜松工作室。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咖啡香氣，混雜著一絲熬夜後的疲憊。
杜松揉著太陽穴，從休息室里走了出來。
昨晚的直播連麥仿佛還在眼前，方一凡那首《明天過後》的旋律依舊在他腦海里回蕩。
直播結束後，他激動地一晚上都沒睡，滿腦子都是如何完善這首歌。
他想要爭取在月底的演唱會上驚艷全場。
他走出門準備找點東西吃。
“杜松老師！”
一個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助理小劉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臉色有些慌張。
“出什麼事了？”杜松眉頭微皺。
小劉連忙將手機遞給他，語速飛快地說︰“方一凡老師他……他剛才發了個視頻，他……他要挑戰全網……”
“嗯？”杜松明顯一愣，顯然沒听明白是什麼意思。
小劉趕緊跟他說了一下今天網絡上關于方一凡的討論，以及方一凡的回應視頻。
杜松听完之後，急忙接過手機，認真看了起來。
看著視頻里方一凡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心里咯 一下。
他應該是最了解方一凡的唱功和實力的人，他知道一凡創作能力可謂是驚才絕艷，但他的唱功確實沒有那麼驚艷。
而他現在宣布這樣的挑戰，無異于以卵擊石、自尋死路呀。
“現在是什麼情況了？”杜松又問。
“現在網上已經炸鍋了，各種罵聲都有……”小劉一臉擔憂。
作為杜松的助理，小劉當然知道方一凡不僅是自己老板的好朋友，更是他們接下來的重要合作伙伴。
昨晚那首《明天過後》他也听了，十分驚艷。
原本他以為方一凡會借著這首歌名聲大噪。
現在，他確實也是名聲大噪。
但這名聲似乎有點不太好。
他已經開始擔憂方一凡的事件會不會影響到他們這個工作室，甚至是影響到杜松呢？
而另一邊的杜松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網絡暴力的可怕。
方一凡這舉動，簡直是自尋死路。
他趕緊從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機，二話不說就撥通了方一凡的電話，心里焦急萬分。
嘟……嘟……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一凡，你……”
杜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方一凡打斷。
“杜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方一凡的聲音依舊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慵懶，像是剛睡醒一般，“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有數？你挑戰全網，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杜松急切地說，“現在網上全是罵你的，你……”
“哎呀，我這就是故意的，他們不是看不上我嘛，我就讓他們瞧瞧馬王爺有幾只眼！”
方一凡的語氣帶著一絲自信，繼續說道︰“杜哥，你還是好好準備你的演唱會吧，，弟弟我還等著你帶我見世面呢…”
杜松听到他這漫不經心的語氣，心里更加無奈。
這小子，怎麼就一點都不著急呢？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好吧……實在不行，你就過來給我當制作人，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他知道，方一凡決定的事情，誰也勸不了。
電話那頭的方一凡哈哈一笑。
“好 ，有杜哥這句話，老弟我就放心了！”
掛斷電話，杜松頗為無奈地朝著小劉攤了攤手，臉上泛起苦笑。
………………
方一凡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游戲機，神情專注。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慌亂，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叮！”
手機響了一聲。
是王鳴發來的微信。
“你瘋了嗎？挑戰全網？你知道後果嗎？”
方一凡看了一眼消息，嘴角微微上揚。
“後果？不就是被罵嗎？”他在心里默默說道，“我又不是沒經歷過。”
他放下游戲機，拿起手機回復道︰“放心吧，王哥，我心里有數。”
發送完畢，他將手機扔到一邊，繼續玩起了游戲。
他的心里，其實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
他知道這次的挑戰意味著什麼，也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
但他不在乎。
因為這就是他要做的。
他要趁著這次風波，把自己的漲粉任務完成，也要趁著這次機會收集更多的情緒值。
【叮！宿主的行為引起大範圍情緒波動，收獲情緒值，當前已積累情緒值】
看著視線里不斷浮現了系統提示，方一凡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放心吧，好戲才剛剛開始……”
………………
島城第二實驗小學。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辦公室，照在秦沐雪的臉上。
她正認真地備課，眉頭卻微微蹙起。
辦公室里，幾個年輕的女老師正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麼，聲音有些大。
秦沐雪有些不悅，但還是強忍著沒有出聲。
見那些人始終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秦沐雪就準備起身去教室看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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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起身剛要走，一個女老師叫住了她。
“秦老師，你過來看看，這個方一凡是不是你們班方靜的爸爸？”
女老師舉著手機，屏幕上播放著一個短視頻。
秦沐雪听到“方一凡”三個字，心里微微一動。
她轉身走過去，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
視頻里，方一凡正對著鏡頭，語氣平靜地說著什麼。
秦沐雪的心髒猛地跳動了一下。
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她看完視頻，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突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轉身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幾分鐘後，她來到了二年級一班的教室外。
此時教室里還在上課。
同學們都認真地端坐在課桌前，兩只手乖巧地擺放在桌面上。
秦沐雪站在門外，目光卻時不時飄向坐在第一排的方靜。
小姑娘今天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往常靈動的大眼楮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秦沐雪的心揪了起來。
“鈴鈴鈴……”
等了許久，下課鈴聲終于響起，孩子們像放飛的小鳥般沖出教室。
秦沐雪叫住了方靜。
“靜靜，到老師這里來一下。”
靜靜乖乖地走到秦沐雪面前，小手不安地絞著衣角。
秦沐雪牽起靜靜的小手，來到走廊盡頭一個僻靜的角落。
“靜靜，老師想問問你，你爸爸最近是不是情緒不太好？”
方靜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然後搖搖頭。
“沒有啊，爸爸很好呀，每天都給我做好吃的，還陪我玩。”
秦沐雪看著靜靜天真的眼神，心里更加確定，小姑娘並不知道網上發生的事情。
她不想讓孩子過早地接觸這些負面信息，但也擔心方一凡的狀態。
“靜靜，今天老師可以去你家家訪嗎？”
方靜的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
“好啊好啊！爸爸做的飯可好吃了，秦老師你一定要嘗嘗！”
秦沐雪看著孩子純真的笑容，內心五味雜陳。
…………
下午六點，方一凡哼著小曲，將最後一道菜端上餐桌。
今天他起的早，閑來無事，索性就給閨女和陳露做點好吃的，就當是為陳露接風，也慶祝自己成為百萬粉絲網紅吧。
這時候，別墅的門開了，靜靜蹦蹦跳跳地跑進來，身後跟著陳露，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秦沐雪——靜靜的班主任。
方一凡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招呼︰“秦老師來了呀，快快快，快請坐，正好一起吃飯吧。”
秦沐雪看著眼前的方一凡，目光有些呆滯和疑惑。
她沒有從方一凡的眉眼之間看出任何的凝重，反而是滿臉的輕松。
“這不好吧，我這突然拜訪……”
方一凡用圍裙擦了擦手，“沒事沒事，人多熱鬧，正好我做的多！”
秦沐雪沉吟片刻，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
“好吧，那就謝謝方爸爸了。”
餐桌上，氣氛有些微妙。
靜靜開心地吃著飯，還不忘給秦老師夾菜。
陳露則安靜地觀察著兩人，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和凝重。
秦沐雪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了。
“方爸爸，我今天看到網上的那些……”
方一凡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小事一樁，不用放在心上。”
秦沐雪有些著急。
“方爸爸，這可不是小事！您要慎重考慮，不要意氣用事。如果您出事了，對靜靜的影響也不好。”
靜靜突然放下筷子，奶聲奶氣地說︰“秦老師，爸爸說過，不能被欺負，如果有人欺負，就要報復回去！”
方一凡看著女兒，眼里充滿了滿意和欣慰。
秦沐雪和陳露對視一眼，都感到有些無奈。
這個七歲的小姑娘，竟然如此維護自己的父親。
方一凡知道秦沐雪是真心為他好，為了讓她安心，他提議︰“秦老師，如果您不放心，可以今晚看看我的直播。”
秦老師聞言，有些驚喜，“可以嗎？”
方一凡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當然！”
……………
晚上七點，方一凡準時開啟直播。
直播間瞬間涌入了大量觀眾。
彈幕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來了來了，等著看笑話呢！”
“挑戰全網？真是不自量力！”
“坐等翻車！”
“終于來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今晚，方爸爸就要身敗名裂了！！！”
方一凡看著這些充滿惡意的評論，內心毫無波瀾。
嘴角甚至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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