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止不住了。
是啊,可不光是岡山先生,這麼多人都在追蹤這個白人男子,他手上的東西價值一定非常驚人。
要是自己得到這東西,說不定就能逆天改命,成為真正的人上人了。
迅速做出決定之後,野口信介立即開始策劃行動。
混跡黑道多年的野口信介,深知殺人越貨這種事最需要注意的是什麼。
當然就是隱藏自己的身份!
否則,萬一有目擊者看到,麻煩就大了。
環顧四周,野口信介發現不遠處一家店鋪門口,掛著好幾個面具。
嗯,這個不錯。
。。。
“頭,找到尤里的落腳點了。”
一名手下向安慈允匯報道,
“就在大約三公里外,一家名叫春之庭的會所。”
七八名手持利刃的黑幫成員,果然成功為尤里拖延了時間,等到妮娜和安慈允將他們悉數打醒後,尤里已經徹底逃離了他們的視線。
兩人順著尤里最後離開的岔路又追出了一段,發現了好幾個分岔路口。
她們無法判斷尤里究竟走的哪個路口。
詢問路人也沒用,根本就沒有一個人見過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經過。
至于是真的沒見過,還是被尤里催眠,以為自己沒見過,就很難判斷了。
幸好,安慈允留在酒店門外的三名手下,帶著通過兒玉先生雇佣的本地幫會的人追了上來,人手多了,就可以在每一條岔路追蹤。
尤里的催眠術還是有局限性的,雖然可以輕而易舉催眠與他擦肩而過的每一個路人,但對距離稍遠,看不清他眼神的人,就無能為力了。
人手撒出去之後,很快從一些距離主干道稍遠日本人那里打听到了尤里的蹤跡,誰叫他的身材在日本實在太高太顯眼了呢。
日本人只要在路上看到了他,很難沒有印象。
“這春之庭是個什麼地方?”
安慈允有些擔心,
“尤里叛逃之後,當然知道我們一定會找他,他不會隨便選擇落腳點的。”
“頭,我們打听過了,那里是一個由當地幫會控制的風俗場所。”
手下點頭匯報道,
“主要的客人是駐扎在大阪附近的美軍。”
“麻煩了。”
听安慈允用俄語復述之後,妮娜擔心道,
“我知道尤里為什麼選那里落腳了。
他早就想過,如果我們找到了這地方,他要如何脫身。
去春之庭消費的美軍,就是他的護身符。
在必要的時候,尤里可以催眠他們,讓這些美軍替他對付我們。
美軍哪怕在休假,身邊也是有攜帶輕武器的,至少有手槍。
他們不是那些路人,我們要想將他們從尤里制造的幻境中拉出來,可沒那麼容易。”
“可惜,我們也沒有退路。”
安慈允拔出手槍,拉動套筒,將子彈上膛,
“會所里雖然有美軍士兵,但畢竟不成建制,而且只有手槍。
我和我的三名部下都經歷過很多次戰斗,加上妮娜小姐你的能力,並非沒有機會。
妮娜小姐,進入會所之後,請不要再留手,機會只有一次,我們必須速戰速決。
這是我們拿回膠卷,完成任務最後的機會。”
“好!”
沉默了幾秒之後,金發美女妮娜終于同意安慈允的方案,
“我們這就趕去那個春之庭。”
。。。
砰!
砰!砰!
渾身是血,靠著牆壁坐在地板上的美軍少尉勞倫斯艱難地舉起手槍,打空了彈匣中的最後三發子彈。
和剛才一樣,對面那個戴著烏鴉面具的怪物只是輕描淡寫地動了動身子,就輕松避過了子彈。
對,這是一個真正的怪物。
今天勞倫斯和十多名同僚一起,趁著休假,來到大阪市區消遣。
這家春之庭,他光顧也不是一兩次了,雖然消費比起駐軍基地旁邊的慰安所要高出好幾倍,但服務質量也是同樣如此。
身為陸軍少尉,勞倫斯又不缺那幾個錢,自然願意花錢享受更好的服務。
只不過,今天遇到了一點狀況。
就在大約半小時前,一位自稱費勒斯,身著美軍軍服,掛著陸軍準將軍餃的人來到了春之庭,以盟軍司令部的名義,將他們十多名在這里休假的美軍官兵集合起來,下達了一條命令。
對于這位費勒斯準將,勞倫斯看著十分眼熟,想了好一會才想起,在麥克阿瑟閣下檢閱勞倫斯所在的部隊的時候,這位準將就站在麥克阿瑟閣下身後。
在差不多的時間里,其他十多名美軍官兵也認出了費勒斯準將,全都听從命令,立刻結束了休假狀態,執行這位準將下達的任務。
費勒斯準將下達的任務也很簡單,就是讓他們守在通往會所二樓的樓道口,沒有他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上樓,如果有人強闖,就地擊斃。
下達任務之後,這位費勒斯準將就獨自上了二樓。
原本,勞倫斯和同僚們都認為,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任務。
這里是美軍治下的日本,十多名美國軍人持槍守衛,誰敢強闖!
甚至,勞倫斯還在心中八卦,這準將閣下,是不是在這里秘密會見什麼重要人物。
可是,這種狀況僅僅維持了十多分鐘。
一個戴著烏鴉面具的男人走進了春之庭,和幾名服務人員說了點什麼之後,徑直走向了樓梯口。
因為有費勒斯準將的命令,兩名美軍士兵上前阻止。
但這名戴著烏鴉面具的男人不听勸阻,執意要上二樓,這些美軍士兵說的都是英語,而對方說的是日語,雙方的交流並不通暢。
爭執了大約1分鐘之後,其中一名美軍士兵失去了耐心,拔出手槍指到對方額頭上,同時用英語大聲威脅,並伸出另一只手,企圖拿掉對方的烏鴉面具。
下一秒,包括勞倫斯少尉在內,所有抱著看熱鬧心態的美軍官兵,都見到了讓他們畢生難忘的一幕。
那個戴著烏鴉面具的男人不知從哪里拔出了一把匕首,以極快的速度,一刀劃過了用手槍指著自己額頭的美軍士兵的脖子。
幾乎在0.1秒之後,槍聲響了。
那名美軍士兵雖然被匕首抹了脖子,但還有力氣扣動扳機。
只不過,戴著烏鴉面具的男子在揮動匕首的同時,頭也向旁邊歪了一下。
子彈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飛過去的,甚至在那個烏鴉面具的邊緣留下了一條彈痕。
隨著這聲槍響,一場噩夢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