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 章 動手
永寧宮內，燭影搖曳，呂雉斜倚榻上，神色間透著幾分不耐。
恰在此時，審食其匆匆步入，袍袂帶起一絲微風。
“微臣拜見皇後！”
呂雉抬眸，聲線清冷︰“審大人這是公務纏身，耽擱至此？”
審食其先是一愣，隨之躬身道︰“回皇後，微臣來的路上被梁王拉住說了會話，故而來遲了，還請皇後恕罪。”
呂雉微微點頭，似是不經意道︰“梁王找你有事？”
“是。”審食其抬頭看向呂雉︰“梁王問皇後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怎麼？他很著急？”
“利幾叛亂，皇上準備御駕親征。”審食其說著壓低聲音道︰“是個好時機。”
呂雉沒有說話，只是端起茶盞輕輕拂去茶沫，良久︰
“彭越那邊都安排好了？”
“听彭越的意思，皆已安排妥當，只等皇後發話了。”
“以你之見，此事勝算幾成？”
“只要皇上不干預，勝算七成。”審食其沉聲道。
“本宮要的是萬無一失。”呂雉淡淡地開口︰“三成的失算，風險太大。”
審食其聞言眸色微動，良久方試探道︰“另外三成，微臣可以補齊。”
呂雉抬眸看一眼審食其，沒有說話。
“微臣尚有一事啟奏。”審食其抬眸，目光觸及呂雉平靜面容，稍作停頓，見她未置一詞，便繼續道，
“前幾日，陳大人去了楚王府邸。”
呂雉聞言皺眉，于是看向審食其︰“可知何事？”
“據報是為了重修稷下學宮之事。”
“稷下學宮？”呂雉似有不解︰“那邊早已荒廢許久，怎得好端端地要重建？”
“既然陳大人開口，十有八九是皇上的意思。”審食其略做思索︰
“只是不知皇上為何會好端端的想到了稷下學宮。”
呂雉眉心微蹙，心底亦是一片茫然。稷下學宮遠在齊國，那是曹參轄制之地，近些時日，自己並未從曹參處听聞皇上有重建稷下學宮的打算。
想到此，呂雉問審食其︰“既是建學宮，陳平找楚王做什麼？”
“楚王原是舊齊王，陳大人想借用楚王在齊地的人脈，以助諸事順遂。”審食其說著略做停頓︰
“齊地勢力盤根錯節，若想重建稷下學宮，單靠朝廷指令恐難推行，還需當地望族支持。”
審食其微微欠身，條理清晰地回稟，眼中閃過一絲審慎，
“听聞楚王在齊地威望頗高，陳大人或許期望借他之手，從中斡旋，讓各方配合。”
“好一個威望頗高！”呂雉聞言冷哼一聲︰“怎麼？他答應了？”
“沒有。”審食其眼底閃過一絲困惑︰“楚王直接拒絕了。”
“拒絕了？”呂雉看一眼審食其︰“條件沒談攏？”
“那倒不是。”審食其搖了搖頭︰“楚王說他早已卸下舊職，齊地之事不便插手。”
呂雉略顯意外地抬眸︰“楚王府近來可有異動？”
“據咱們的人回報，目前沒有發現異常，楚王每日在府里不是看書就是練劍，甚少出府。”
“你覺得如何？”呂雉看向審食其。
“看不出破綻。”
“看不出破綻便是最大的破綻。”呂雉眼底閃過一絲冷冽︰“讓你的人放聰明點，稍有風吹草動，縱是細微末節，亦需即刻來報。”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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