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 章 皇上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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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勁風掠過，燭火滅了幾滅。
“戚懿。”韓信倚著窗欄，聲音低沉而舒緩。
戚夫人抬眸，浮動的燭輝在她眸底流轉，氤氳成一片朦朧的琥珀色漣漪，漫向韓信。
“冷嗎？”
韓信的目光靜靜落在戚夫人身上，眼底笑意浮現，如月光傾灑，泛起粼粼溫柔。
戚夫人心中一震，隨後輕輕搖頭。
“她只是暫住府上，不日便會離開。”
韓信突如其來的一句，另戚夫人困惑地抬頭，眼底一片茫然。
韓信噙笑徐步近前，駐足時玄色衣擺堪堪拂過戚夫人腰間輕晃的宮絛，俯身相望的瞬間，垂落的漆發與戚夫人鬢邊玉簪糾纏，韓信低眸凝視戚夫人︰
“我在說香姬。”
戚夫人心中微動，隨即挪開目光︰“楚王的私事，無需與本宮言明。”
韓信看著戚夫人︰“戚懿不在意？”
戚夫人斂去眼底的波動，良久方正了顏色︰“楚王僭越了。”
韓信目色微黯，沒有說話。
戚夫人轉身想要避開，結果發上的玉簪勾住了韓信垂下的烏檀鬢絲，場面瞬間凝滯。
戚夫人窘迫地抬眸，睫羽翕動時帶起的細碎流光，落進韓信深邃的目光里，一絲異樣的情愫在宮燈下流轉，漫過了丹墀玉階。
韓信笑了。
戚夫人面色一紅，抬手便要取下發簪。
“疼！”韓信不痛不癢地吐出一個字。
戚夫人指尖微頓，狐疑地看向韓信，結果卻一眼撞進韓信興味盎然的眸子里，不覺皺了眉。
“別動！”韓信笑著近前︰“扯斷了戚懿負責？”
戚夫人一愣，瞬間松了手。
韓信笑而不語，修長的手指輕輕攏住玉簪，目光卻凝在戚夫人低垂的眉眼間，指尖挑起簪上的發絲，徐徐抽離。
戚夫人眸光微顫，繡著暗銀竹葉紋的廣袖拂過眼前，裹著壽宴的椒蘭酒意，撞碎了戚夫人眼底的防備。
最後一縷發絲抽離的瞬間，帶落了發上的玉簪，一瞬間，三千青絲如潑墨山水驟然傾瀉，驚得滿室燭焰向月窗方向齊齊一顫，在絹牆上洇出交錯的雲水紋。
韓信拾簪的指尖穿過如墨青絲，戚夫人眸色驟亂。
夜風攜著秋涼破窗而入，寒意席卷而來。
“夫人！”
屋外響起佩蘭的聲音。
戚夫人身形微滯，忙與韓信拉開距離，側身收拾好情緒。
“邱寺人方才過來，讓奴婢告訴夫人，皇上今晚來央月宮。”
戚夫人聞言眸色一沉，良久︰“知道了。”
一室無語，韓信看著戚夫人，若有所思。
戚夫人斂去眼底的波動，再抬眸時已是平靜如常︰
“楚王該出宮了。”
韓信不語，手里的玉簪在燭光下散著黯淡的光，夜風起，燭火搖曳，玉簪被韓信收入懷中。
戚夫人眸色一窒，隨即皺眉︰“楚王今晚是來斂財的嗎？”
韓信唇角上揚︰“眼下準備去議事了。”
戚夫人愣住，未及反應過來，韓信身形一閃，瞬間沒了蹤跡。
戚夫人收回目光，隨意取了簪子束發，緩緩離開窗邊。
大約兩盞茶過後，邱賢再次前來通傳，皇上今夜于勤政殿議事，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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