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這一天的票房就接近收回成本，後續只要按部就班宣傳就可以。
次日是除夕。
沒什麼人出來看電影。
一家人在李元青父母家過節。
劉曉麗買了初二的機票回江城。
所以今晚年夜飯也能一起吃。
多多和龍龍喜歡讓媽媽帶著，因此廚房里有四個大人擠在一起忙活。
要不怎麼說八卦最容易緩解尷尬，三個圈外人都在听李元青講業內八卦。
李元青講的是最近陳導明發飆的視頻。
他們京圈一群遺民搞俱樂部聚會。
小鋼炮、陳導明、葛尤等人到場。
現場眾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小鋼炮明顯喝酒喝上頭了，提議讓《芳華》女主角苗苗跳一段舞。
“讓大家看看我為什麼讓你當女主角。”
陳導明體諒小姑娘。
“人家穿高跟鞋不方便跳。”
接著旁邊有人接話道。
“比劃比劃不就行了。”
陳道明立即起身回懟。
“你踏馬沒看過跳舞啊!”
這一番話，讓現場一度陷入尷尬氛圍。
最後，苗苗還是在琴聲中起舞，表現得倒是非常專業。
小鋼炮也跟陳導明解釋道。
“之所以讓苗苗跳，就是想讓大家看看自己為什麼會選她擔任《芳華》的女主。”
死皮賴臉的掩蓋自己用導演地位脅迫小姑娘的惡趣味。
劉如梅是陳導明的粉絲，當初《看不見的客人》與他合作，老媽破天荒的來探了一次班。
“上次接觸他不是挺溫文爾雅的嘛，怎麼這次發這麼大火？”
“媽，陳老師發火也是有道理。
小姑娘穿著高跟鞋，非要逼人家跳舞給一群醉鬼欣賞，這還是在攝像機面前，要在真正的聚會上，後面得藏著多少腌 ？”
“我知道，就是覺得和他平常的形象不相符。”
李元青笑道。
“怎麼，陳老師在你心里塌房了？”
“那倒不至于，是人都有脾氣，這一點我還是清楚的。
對了，那些聚會你不會去參加吧？”
李元青哈哈大笑。
“老媽，他們怎麼會找我喲。你別看我一直在北平開公司、混人脈。
但我跟他們終究不是一路人，從當年張墨事件開始，我就注定不會被他們接納，他們也不敢邀請我入圈。
他們身後有多少事兒？
違法的暫且不提，那些亂搞的、偷稅漏稅的、嗑藥的成群成群。
我要真去了，這群人沒過兩天又得組新圈子避著我，要不然遲早被我一鍋端。”
劉曉麗點頭道。
“早幾年，我和奕菲也受到過邀請，實在是不熟，多次婉拒，但他們鍥而不舍，想要通過奕菲的關系把元青拉進去。
張墨那些事情爆出來後，那些人可能意識到元青永遠不可能被他們收編，也就不再聯系我和奕菲。
要不是陳導明這事兒爆出來，我都快忘了有這麼一群人的聚會。”
李建明問道。
“兒子，我看娛樂雜志總結出什麼京圈、港圈、滬圈、西北圈...
那你算哪個？還是說哪個都不算？”
“你兒子哪個都不算，我們年輕人自己組圈子。
我出道那會兒，西北圈作為傳統制片力量就開始衰落。
京圈和滬圈守成。
港台圈來內地找飯吃，外來戶比較強勢。
現在各個圈子都不行了，因為互聯網入場，他們合縱連橫，資源多，能用錢給年輕人創造機會。
其他這些圈子雖然也講究培養繼承人，但不可能誰來了都給培養，你不是沾親帶故的後代，誰願意給你花錢吶。
小鋼炮第一次見我時，他還想打壓我，讓我乖乖演戲去。
張墨因為是張國立的兒子，出了事兒還作為叔叔替他道歉呢。”
舊勢力靠血緣姻親努力維持著自己手里的話語權。
只有新勢力崛起時才會考慮“不拘一格降人才”。
至于新勢力成長為舊勢力後會不會走老路，那是屠龍者和惡龍之間亙古不變的斗爭轉換。
“新勢力也好，少一些烏煙瘴氣。
但我看你好像也不待見馬芸等人的新勢力吧，你都跟阿里斗了幾回。”
李元青解釋道。
“馬芸是個有智慧的人，但不代表他懂一切，也不代表他的理念在一切領域都管用。
我去杭州的時候，馬芸還會招待我。
可阿里影業，我會一直批判下去，直到他們不再生產爛片為止。
他在哪個行業吹牛都沒事，不能在我熱愛的行業里生產垃圾。”
“那你能把他們打敗嗎？”
李元青搖頭道。
“不太現實，因為他們有錢，經得起不斷失敗。
我的公司要是連續三部電影都不能做到回本或者較好盈利，這個系列肯定就砍了，就像公司之前給謝苗拍的《目中無人》，回本了，但沒賺多少，砍掉再開新項目就好。
若是戰略出問題，我連高管都會換。
阿里卻能死磕大數據，沒辦法，底子太厚。”
李建明笑道。
“沒想到你也有搞不定的對手。”
“人家有母公司給開掛，打不死的小強，那我也確實沒招。”
這時，客廳傳來劉奕菲的聲音。
“老公，你來。”
“怎麼了？”
“你兩個仔鬧起來了，哎，我心累。”
原來是龍龍想看看多多的玩具，數量很多，龍龍認為拿一兩個沒什麼關系，待會玩夠了就會放回去。
多多以為姐姐要搶他的玩具，于是出言拒絕。
龍龍其實就像看兩眼，都已經是小學生了，難道還會貪圖你那點玩具不成。
眼見多多如此反對，當姐姐的也來了點脾氣。
“你不讓我玩？我偏要玩！”
多多馬上兩歲，哪里是姐姐的對手？
龍龍戲耍多多跟玩兒一樣。
劉奕菲開著電視，自己還刷著手機，一個不注意，多多就被龍龍給逗哭了。
等她一介入，多多頓時來勁，哭的更凶！
劉奕菲怎麼哄都沒哄好，被吵的頭疼！
李元青來到客廳，劉奕菲還嘟囔道。
“兩個就已經這麼費勁，你當初還讓我生三個，要真是那樣，我頭都得炸！”
“哪有什麼辦法？這可都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誒。”
“哎，為啥不是听話點的肉呢。”
龍龍搶答道。
“龍龍就很听話！”
李元青這時才向龍龍了解事情經過。
“就這麼點小事？”
“對啊，我也沒想到弟弟會哭那麼凶。”
“那就讓他哭，地上全是他的玩具，姐姐拿一個玩一會兒又怎麼了？
老婆你也別慣著他，你越關心他，他哭的越慘。”
不是不愛多多，關鍵他不能這麼自私，家里什麼沒滿足他？
還想要全佔獨佔，在家里不能這麼霸道，慣子如殺子，李元青不希望看到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