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死死的盯著老者的眼楮。
良久，心中的堅持一點一點的破裂。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明明相對而坐，卻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天挑了挑眉，看著老者，臉上浮現出一絲鄙夷而又狠辣的笑，讓他本來俊朗的五官變得有些扭曲。
“好一句在炎國利益面前，誰都可以死。”
他的話中充滿嘲諷的意味。
“你當年對龍組組長和龍組僅剩的成員下達了追殺令，是不是可以說是你一手葬送了龍組最後的希望？”
“還有我媽的死，是不是也可以說是你的錯誤導致？”
說到這里時，葉天心中怒意上涌，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眼底深處怒火滔天，恨意滔天，殺意滔天。
“既然你說在炎國利益面前，誰都可以死，那因為你的錯誤毀滅了整個龍組，是不是你也該死。”
葉天的話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的剜在了老者的心上，直至肢離破碎，鮮血淋灕。
老者如遭雷擊，身形晃了晃，臉色蒼白，雙眼透露出濃濃的後悔和痛苦，整個人都憔悴不少。
“是。”
他頹廢的點點頭，再次抬眸看向葉天時，渾濁的目光中平靜了許多。
“你說的不錯，龍組的覆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葉天冷冷的凝視著他，眼眸有著一抹憤恨之色。
“好，那我送你一程。”
剎那間，一股強大的氣息猛然爆發，瘋狂的往上升騰。
這是殺氣，似刀鋒一般犀利。
連空氣都變得凝重的起來。
“葉天，不要……”
這時，一道驚恐的聲音從門口急促的傳來。
送完市府幾個大佬的冷戰，剛一進門就感受到了這股強橫至極的殺氣，頓時大驚失色，不管不顧的就沖了過來。
听到喊聲的葉天，回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揚，勾勒出一抹冷笑，眼楮中更是射出兩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寒芒。
“站住。”
老者淡淡的看了冷戰一眼，低喝一聲。
冷戰就像是按下暫停鍵一般，硬生生停下了腳步，眼底的驚恐和焦急之色卻快溢出來。
老者收回目光，轉而看向葉天，一臉的平靜。
他的聲音也很平靜，就像在說著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
“我可以死，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首長……”
冷戰的臉色驟然一變，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聲音中竟出現了一絲破音。
“你閉嘴。”
老者冷冷掃了他一眼，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者生硬的態度，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冷戰既驚又恐，臉色一片灰白，嘴唇蠕動了兩下，要說的話咽回到肚子里，胸口卻像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又分外難受。
葉天皺了皺，目光審視般看著老者。
不知道他要玩什麼花樣。
“既然龍組的覆滅是因我的錯誤開始，那我希望這個錯誤在今天結束。”
葉天的眉頭擰得更緊，看向老者的眼中藏著別人看不懂的情緒。
老者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
“我希望你能加入龍組，重組龍組。”
“不管你願不願意，你父母當年的仇要報，龍組的仇也要報，只有這樣，才能洗刷背負在你父母身上的屈辱，也只有這樣，才能告慰龍組成員的在天之靈。”
“因為你的父親是龍組組長。”
“切。”
葉天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說完了？”
老者點點頭，面容平靜，目光淡然。
瞬間，讓老者和冷戰感到窒息與絕望殺氣從葉天身上彌漫出來，這一刻，似乎連房間內的溫度都似急劇下降，仿若進入冰天雪地般寒冷。
“呼！”
勁風呼嘯，拳影閃現。
冷戰的眼中涌現出深深的驚恐。
他再也顧不得什麼紀律，猛然沖了過來。
他快，葉天更快。
瞬息之間，他不由分說，一記直拳砸向老者的面部。
無法匹敵的殺意撲面而來，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這一瞬間，老者面部的肌肉在這股力量的侵襲下，不由自主的凹陷了下去。
冷戰雙眼突的睜大，驚駭欲絕。
晚了。
這麼近的距離，他即使拼盡全力也無法從這個黃毛手中將老者救出來。
然而，葉天的拳頭在距離老者面部兩寸的位置停了下來。
所有的威壓頃刻消散。
冷戰已經來到了葉天的身後，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渾身上下已被冷汗浸濕。
葉天沒有理會身後的冷戰，只是認真的看著老者，臉上浮現出復雜的神色。
老都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依然很平靜，只是幽深如古井般的雙眸中，藏著看透一切的智慧。
半晌，葉天收回了右拳，心煩意躁的說道︰“沒意思。”
說完，轉身就走。
“首長，他……”
冷戰驚魂未定，聲音中帶著幾分驚恐。
老者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目光看向葉天離開的背影，耐人尋味的說道︰“他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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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哥，你沒事吧？”
見到葉天回來了，黃可欣馬上跑了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充滿了關切。
“我能有什麼事，快回自己的座位去，馬上要上課了。”
葉天的顯得興致不高，心中像是壓著什麼事，說不清道不明。
這次黃可欣難得的沒有和他抬杠，只是說道︰“好，你自己小心點，有什麼事記得和我說，我雖然是女生，但也可以和你一起扛的。”
葉天 神色一怔，旋即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他摸了摸黃可欣的頭發︰“好，我知道了，黃可欣同學，快回座位上去吧，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哎呀，你干嘛。”
黃可欣撥開了摸在她頭發上的手，氣鼓鼓的說道︰“你把我頭發都弄亂了。”
說完恨恨的白了葉天一眼，轉身就走。
只是在轉身的瞬間，雙眸亮晶晶的，還藏著一絲喜悅。
葉天看著她那嬌俏的背影笑了笑，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剛才老者所說的話。
“不管你願不願意，你父母當年的仇要報，龍組的仇也要報，只有這樣，才能洗刷背負在你父母身上的屈辱，也只有這樣，才能告慰龍組成員的在天之靈。”
“因為你的父親是龍組組長。”
“叮鈴鈴……”
一道尖銳的上課鈴聲傳來。
葉天似突然驚醒般，緊握著雙拳，低聲罵道。
“臥槽，這老頭真會洗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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