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參查過靈芝的檔案,曉得靈芝的父母親,住在公平路。吃完飯,黨參問櫃台里的老板娘︰“請問,公平路,怎麼走?”
老板娘領著黨參,走到飯店門口,指著前方的路口說︰“你瞧,前方那條路,是勝利路,你從勝利路拐過去不遠,就到了公平巷。”
靈芝父母的店鋪門口,不像別的店鋪,前面擺滿了貨物。一個男人,坐在台階上的竹椅子上,身旁豎著一條拐杖,閉著眼楮打瞌睡。
“請問大哥,這里是靈芝的家嗎?”
寶蓋睜開眼楮,警惕地問︰“你是誰?你找靈芝干什麼?”
“我找靈芝父母,有點私事。”
寶蓋瞧了黨參一眼,見來人西裝革履,陽光帥氣,不像是那種陰鷙的人,拿起身邊的拐杖,想站起來。
“大哥,你的腿受傷了?”
“攻擊龍岡時,右腿炸掉了。”寶蓋朝店鋪里邊喊︰“大叔,大嬸,有人來找你。”
靈芝母親走出來,打量著黨參,說︰“我還以為是瞿麥來了呢。”
“大嬸,你認識瞿麥?”黨參覺得這個世界太小了,在南昌城里,居然有人認識瞿麥。
靈芝母親說︰“跟我進屋再說。”
到了二樓,靈芝父親坐在小客廳里,無精打采。見到老婆領著黨參過來,也沒有吭聲,情形有點愕然。
靈芝母親說︰“客人,你是誰,找我們有什麼事?”
“我叫黨參,是瞿麥的朋友。”
“瞿麥是做藥材生意的小老板,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來南昌了。”靈芝母親沮喪地說︰“我一看你的衣著打扮,就曉得你是個做大生意的老板。”
“大嬸,大叔,我和瞿麥是朋友,他做的是中藥材生意,我做的是西藥生意。”黨參胡謅道。
“唉,黨參,我們不責怪瞿麥,只怪我家靈芝,命不好,不然的話,瞿麥和我家靈芝,好好的一對,怎麼能分開?”
“這是怎麼回事?下次,我見到瞿麥,好好地教訓他一頓,叫瞿麥趕緊過來,和靈芝拜堂成親。”
靈芝父親忽然咕咚了一句︰“拜不了。”
“大叔,怎麼拜不了?”
“她沒回來。”
“大叔,大嬸,一個和你們初次見面的人說的話,或許你們不會相信,但我告訴你們,靈芝,就在這兩天,要回來了。”
“黨參,你莫逗我們窮開心咯。”靈芝母親說︰“因為靈芝的事,我們把店鋪里的貨,全部甩賣完了,準備回銅鼓鄉下老家去,我們打算明天就走,再不等她了。”
“哎哎,大叔,大嬸,你但當真別灰心喪氣。你們可能不清楚,瞿麥得知靈芝被關在牢房里的消息,急急忙忙籌了一大筆錢,交給我,專門托我來南昌,疏通關節呢。”
靈芝父親用疑慮的目光,望著黨參,過了三分鐘,才說︰“你,你,你能疏通關節?我總感覺有點玄乎。”
“我走的魯滌平第二個夫人,沙美人的路線,你們說,能不能疏通關節?”
“半信半疑吧!”靈芝父親回答黨參,轉頭對老婆說︰“老婆,我們要不要在這里,再等三天?”
“等!為什麼不等?自己的親生骨肉在受苦,好不容易有點好消息,為什麼不等呢?等,等!”
“大叔,大嬸,我陪你們一起等。”
“黨參,你等什麼?”
“我等靈芝放出來,我才能給我朋友瞿麥交差呀。”
“那個瞿麥,當真為了我家靈芝,花了一大筆錢?”
“等靈芝回來了,靈芝會告訴你們所有的真相,到時候,你們什麼都不要懷疑了,是不是?”
靈芝母親說︰“老公,我听到好消息,突然感覺肚子有點餓了,要不要我煮飯菜吃?”
寶蓋撐著拐杖,從外面走進來,說︰“你們兩公婆,當真做點好事咯,我陪著你們忍饑挨餓,快挺不過去了。”
獨活一直守在省政府的門口,苦苦地盼望著,靈芝早日歸來。寄存在馬家池巷子里的那點中藥材,年前早已賣完了。
靈芝還關于新建縣長�噯蟡n募嗌嶗錚 闌畹閉媸俏奘驢勺觶 O碌囊惶醺觳玻 緹頭 餮髁恕B杪璧模 庵治鹽涯夷業娜兆櫻 翟詮 幌氯Х耍 笫值氖中睦錚 縭橇魈首藕顧 蝗Ш冒崖硪兜叮 檔舳 魴夾〉囊八擪l坨坨,不解恨呢。”
守了三天,守到中午過了三刻,一輛客車,嘎然在省政府的門口停下。獨活看到,一個憔悴不堪的靈芝,走下車子。
獨活忍不住眼圈一紅,對靈芝說︰“你終于回來了?你的父母,都眼珠子都盼長了!”
靈芝說︰“獨活,你先回公平路,給我的父母,報個喜訊,我去應個卯,馬上回來吃中午飯。”
獨活幾乎是一路狂奔,奔到公平路,上氣不接下氣,對靈芝母親說︰“哎喲,哎喲!靈芝放出來了!她說她去應個卯,馬上回來吃中午飯!”
黨參剛好從江西大旅社過來,對靈芝父親說︰“大叔,大叔,我說的話,這回,你們該相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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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喜訊,靈芝的父親說︰“當真嗎,當真嗎?黨參,你的本事真大,我真不該懷疑你。但是,我的女婿瞿麥,舍得花盡所有的本錢救靈芝,我若是還婆婆媽媽,我當真不是人了!”
靈芝母親喊︰“老公,你莫盡是擺龍門陣,說閑話。你快點準備一盤大鞭炮,一個大火盆!”
“一個盤大鞭炮,圖個喜氣,我懂。準備大火盆干什麼?”
“哎喲喲!你老是說你聰明,到關鍵時候,你聰明個屁!”靈芝母親說︰“火盆上燒著木炭,燒得旺旺的,讓靈芝跨過去,燒掉她身上的霉運,你不懂嗎?”
寶蓋對黨參說︰“兄弟,幫個忙,扶我站起來,我有個私事,得離開一下。”
靈芝母親突然吼道︰“寶蓋,我們一家都是人,長的不是狗眼珠,怎麼都不會看低你。你對靈芝好過,對我們有恩,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就留在這里,看著靈芝歸來。”
“大叔,大嬸,我在這里,恐怕會丟人現眼。”
“寶蓋哥,你僅僅丟了一條腿,又沒丟掉良心,值得自卑嗎?”獨活說︰“我丟了一條胳膊,還不是照樣痛痛快快地活著?”
“兄弟,你那條胳膊,怎麼丟的?”寶蓋問道。
獨活附著寶蓋的耳朵,悄悄地說︰“在井岡山,給張輝瓚的手下砍掉的。”
“我曾經是張輝瓚的手下,對不起,兄弟。”寶蓋說︰“你們那里,有兩個人,我永世都不會忘記。”
“哪兩個人?”
“一個是杜鵑,她親自幫我止的血,捆的繃帶;另一個是青蒿老子,咬著牙,幫我把殘腿鋸掉。沒有這兩個人,我早死𥕜了!”
“巧了,當真太巧了。”獨活說︰“我和你一樣,也是這個人,救的命。”
黨參說︰“大叔!大嬸!你們兩個人,快點出來,靈芝回來了,回來了!”
靈芝母親慌慌張張奔出采,險些跌著門檻摔倒;靈芝父親一把扯住,兩夫妻,並排站在一起,望著靈芝,下了黃包車,微笑著,一步一步走來。
靈芝母親推開丈夫,說︰“你呀,喜歡得傻了吧?還不曉得去放放大爆竹?”
黨參走在最前面,握著靈芝的手說︰“我是你瞿麥哥哥的朋友,前幾天,我對你的父母撒了謊,你懂的,你幫我轉個寰。”
“瞿麥哥哥,他來了沒有?”靈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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