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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玉瑯山的那位太上長老,也慢吞吞的抬起頭來,他的眼珠轉動了兩下。
“這是……”
“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有新的天道至寶要誕生麼?”
……
神界顫動!
這種力量,神界的普通人是感受不到的。但是那些強者,卻能夠感受到冥冥之中的波動。冷莫燃帶著那只鳳凰,他說道。
“那只筆……怕是要蛻變了。”
“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若不是玄月,那只筆不可能蛻變,它被洗塵池壓制得太久太久了,久到一旦恢復真正的靈氣魂魄,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抬起頭看向眼前的一片漆黑,這青年說道。
“這只是開始。”
洗塵筆厲害,但是不過是重獲新生,之前被洗塵池掠奪了太多太多的力量,想要擁有真正與這支筆的根基相匹配的力量,怕是需要至少幾十萬年的積累。
而且……這支筆的力量,以玄月的脾性,根本不可能動用。
那些至尊也不可能搶奪洗塵筆。
此物沾染了太多人世因果,歸回天地,才是最終歸宿。
除此之外,誰搶奪,都得不到半點好處!
但是,冷莫燃擔心的是玄月手中那面鏡子。
那面鏡子,卻是真正會引來隔空殺招之物!
他目中隱隱有憂色。這青年握住了手掌之中的劍,然後,他看著眼前綿延開的道路,心中微沉,一劍斬出!
半空之中好似毫無動靜,但是這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下一刻。
冷莫燃的面前,居然被他這一劍,山崖直接被斬開!
耳畔有嘆息的聲音。
冷莫燃擰著眉頭盯著前方,然後他听見一道聲音說道。
“你既然返回了神界,就應當知道,大劫之下,連你也不能再擁有之前的一切了。你既然已經一腳踏破自己曾經的高高在上,便無法再脫離塵世的渾濁。”
冷莫燃開口說道。
“世上能帶走楚鏡碎片的人,除了我之外,只有楚鏡原本的主人。所以,我才來找你。”
“動手吧。”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對面的嘆息聲逐漸清晰起來。
“你當真要這樣做?”
“我可不曾動手害過你。”
這個青年他開口說道。
“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應當清楚才對。我返回神界,一直沒有來尋你,不代表我便要放過你。”
對面的聲音帶了些感嘆。
“即便如此,可是你眼下……距離你全盛時期,可是天差地別。你既然已經不是……原來的你,我又何必再懼怕你!”
這道話音冷冷地落下,然後天幕居然像是被硬生生撕開一般!
冷莫燃看著半空,他眉眼之中,沉色如晚霜。
……
謝長風還在賀蘭天府之中焦頭爛額地搜尋著百里干戈所說的那樣能夠遮掩天象的法寶,他呼喚了幾次,但是百里干戈毫無反應,謝長風也只能作罷。
但是賀蘭天府他當初幾乎走了個遍,他怎麼知道,百里干戈將那法寶藏在何處?
他匆匆地走了個遍,心急如焚,卻還是一無所獲。
那只小松鼠則是咕嚕嚕地轉動著眼珠,同他提議。
“之前不是說……賀蘭天府不止一層麼?你問問府靈不就行了,總勝過咱們這般如同無頭蒼蠅。”
謝長風听見這只小松鼠這樣說,他方才反應過來。他拍了一把腿,開始在心中呼喚起那個府靈,然後發足狂奔。
小松鼠這才嘟囔著。
“這樣才對。不知道趕不趕得及……”
……玄月對面的那個童子,他已經陷入極大的慌張中不能自拔,他怔怔地盯著葉玄月的臉頰,看著這少女松開手掌,他咬緊了後槽牙,聲音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
一般。
“你怎麼可能……”
“你怎麼可能放棄這只洗塵筆的力量……?”神界之大,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了這只筆的誘惑……但是這個少女,為何不動用洗塵筆?明明,明明她突破神王在即,只要她動用那只洗塵筆,她便足以順順利利安然無恙的
突破。
可是她為何不利用洗塵筆的力量!
葉玄月看了一眼對面的童子,同他手中抖動著的拂塵。
她眉眼之間,有清氣。
她說道。
“我不需要。”那只洗塵筆寫出的每一個神文,都仿佛具有一種根本形容不盡的,源源不斷的可怕力量!那童子倒退數步,那拂塵居然已經開始碎裂開來,他耳畔響起的,是朗朗書聲,
但是每一個字,圍繞在他耳畔,卻讓他感覺到頭疼欲裂。
這童子疾速逃去。
他此時此刻,已經不想要奪回此筆了。
這已經成定局。
此筆同洗塵池的羈絆,便要在此日斬斷——他挽回不了,他如今卻被此筆的強大力量,壓制住,根本喘不過氣來。
葉玄月閉眸。這少女開始突破到神王境界,所以這只洗塵筆眼下根本不是她在控制,而是自發的力量,讓此筆在半空之中游移,而此筆的靈氣滌蕩,直接沖著這之前還強橫狠厲的童子
而去,在他身體四周遙遙一點。
筆尖顫動,卻潑墨如水!
那漆黑的墨汁,從洗塵筆的筆尖涌出,讓這童子渾身沾染上黑色的墨汁。
看上去有些滑稽,這只洗塵筆,似是十分滿意地搖晃了兩下。
而這童子的身體,卻猛烈顫動起來。
“怎麼會如此……”
“不可能,我的神力,怎麼會消失……”
“不……”他的臉上浮現出痛苦而猙獰的模樣來,他再抬頭看向葉玄月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一種昏天暗地的絕望,他看向遠處,身體猛然下墜,而洗塵筆卻根本沒有放過此人,他的
身體逐漸搖晃了一下,然後那拂塵加速想要逃跑,雪白的拂塵之上,卻也被潑了滿滿的墨汁!
瞧上去,狼狽得很。
血鴉看得興高采烈。
這一幕,是它最為喜聞樂見的。
它興奮地揮動著翅膀,然後瞧著這個家伙氣息逐漸減弱,然後落荒而逃。
它氣勢洶洶地往前追去。
痛打落水狗,這事兒,它愛干。
它一路差不過追到玉瑯山的範圍之外,才停止,它身旁浮現出了一個稚嫩“少年”,他一開口,聲音卻顯得滄桑得很。
“差不多便可以了。”
血鴉還有些不甘心。
“讓他囂張啊,哼!”
“鎭?你是誰?”
“我是這玉瑯山的太上長老。”
血鴉疑惑不解地看向他。
“你不是在閉關麼?”
這少年搖頭。
“你們折騰出如此大的動靜,我還如何安心閉關?這怕只是開始,這童子背後之人……才讓人頭疼。”
他看了一眼血鴉。
“你是血海精靈吧?我知道你。”
血鴉有些困惑,但是它似是想到了什麼,身體閃爍。
“難道……你認識那個人?”那個射出洪荒一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