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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的記憶力驚人。
而且他來這里的時間，也遠遠勝過葉玄月，所以只是輕描淡寫地幾下，便劃得十分清晰了。
“其實若是宏觀看來，半神之地並不如仙界廣博，但是因為里頭的高手遠遠超過仙界——所以比仙界高出一籌也不奇怪。正因為如此，所以比仙界才能夠更勝一籌。”
葉玄月嗯了一聲。
“正因為如此，所以方才不同。畢竟這里的修煉者，有機會到神界去。”
黑曜看向葉玄月，葉玄月認真地看著他所勾勒的圖案，認真地注視著。
“你繼續說。”
黑曜點了點頭，他的手輕輕地點在某個點上。
“半神之地大概也只相當于仙界幾個仙域拼接在一塊兒那樣的大小罷了。同仙界相比，層次更高，但是面積卻是減少的。”
“這里的人口也遠不如仙界。”
“這里相當于神界同下界的緩沖地帶。人口少是正常的——但這里同神界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甚至有不少神人後裔都生活在這里。”
“所以若是論天賦。他們天賦的確比旁人要強大許多。”
黑曜伸出手，他的手指在地圖之上逶迤挪動，然後劃出了一個點來。“這是我之前走過的地方。這個區域，乃是一處炎熱沙漠，听說在數萬年前，有炎火流星落下，大火幾日不停歇，半神之地有強者去探測，結果被大火焚燒，根本無法自救隕落，從而沒有什麼人膽敢靠近。
”
“半神之地還有一種說法，說這里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有霓凰在此處隕落，鮮血墜入此處，在這里引發了熊熊大火——她的殘魂一直得不到安寧。”
“霓凰乃是神界之獸，我也不知道這種說法是真是假。”
葉玄月听得認真，她卻突然想起了當初不周山脈之上的霓凰氣息。
那霓凰氣息——倒是真的。
如此說來。
當初的確有一只霓凰落在半神之地了？
冷莫燃腦海之中，模模糊糊有個印象。霓凰在神界也是名聲頗為響亮的神獸，不過霓凰隕落的細節他倒是不知道。他有些後悔，他當初太過冷傲，在神界兩耳不聞窗外事，對許多事情不夠了解。
若不是因為如此，他也不會在下界的時候給旁人算計。
那些人……讓他不能回到神界，必定是乘機在神界攪動風雨，可惜他如今回不到神界去——只能夠等待時機，回去查明真相了。
葉玄月的眸光順著黑曜的手指往前看去，她听見黑曜說道。
“半神之地有一件事十分怪異。”
“這里沒有海洋——頂多只有些湖泊沼澤。但是數量也極少。”
葉玄月微微一怔。
這有什麼問題麼？
“這里沒有海洋，有什麼奇怪？”
回答她的並不是黑曜，而是冷莫燃。
“這意味著半神之地很有可能並不完整——並不是完整演變出來的天地，應當當初有外力干涉。因為若是自然演化，陰陽二氣生來便要獲得平衡，若是有赤炎，便要有寒泊。”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這里的水，被隱藏起來了。”
冷莫燃對于天地這些法則，再過清楚不過。
葉玄月想了想，她開口問道。
“你想要說的究竟是什麼？”
黑曜伸出手，他的手指在這副地圖上飛快地點觸了幾個點，然後他抬起頭，神情似是篤定地注視著葉玄月，開口詢問道。
“看出什麼端倪沒有？”
葉玄月略微皺眉。
她還是不大明白，黑曜究竟想要表達什麼，葉玄月難得看不出來，冷莫燃看著她似是專心思索的側臉，他笑了笑，然後解釋道。
“最左那個，是我們來的時候，見過的不周山脈。”
“中間的那個，是千聲谷。”
他只說了這兩句，葉玄月便猛然反應了過來。她同冷莫燃之間存在著一種所謂的默契，她當即毫不猶豫地接話道。
“最右邊的那個，是神御所在這里隱藏起來的秘密基地？”
“可那又是什麼？”
她手指指向北邊。
而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她耳畔響了起來。
“那是隕神殿所在的地方。我曾經去過，不會記錯的！”
開口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陳寧洛。她走過來，蹲下來，看著黑曜所描繪的那幾個點，她開口說道。
“這幾個點，連在一起，好像是一把勺子……”
葉玄月腦海之中閃過了一絲亮光，但是她卻不大敢確定，自己的揣測必定是正確的。
她只低著頭，呢喃自語道。
“難道當真是按北斗七星的方位來的？”
但是這樣的話，她所知道的，有四個地方。葉玄月伸出手來，她在黑曜所描繪的地圖上補充了兩個點，連起來，便是完整無缺的七個點。她的手指指向她所不知道的那三個點，她開口問道。
“這是什麼地方？”
她抬起頭注視著黑曜。
黑曜來到這里的時間已經有整整幾百年，說不定能夠給她一個答案。
她感覺，她似乎是發現了一個隱藏在半神之地極大的秘密，雖然眼下她說不準是巧合還是其他——但是她的猜測十分大膽，她想要印證，她的想法，是不是正確的。
黑曜其實不太懂葉玄月想到了什麼，他實話實說地交代道。
“這是我所知道的——小狐狸當初去過的幾個地方。”
葉玄月的眼前一亮。
她之前便想不明白，為何小狐狸要前往千聲谷，前往神御所——這麼說，隕神殿它也去了？
“它去了隕神殿？”
黑曜點了點頭。
葉玄月深吸了一口氣，她開口說道。
“那我所畫的點呢。是什麼地方？”
那三個地方——他認識其中兩個。
玄月畫下的點，有一個同他之前所描繪的點，乃是重合的。
“有一個就是那不毛之地，萬里炎漠，傳聞之中霓凰隕落的地方。”
“還有一個……是無極深淵。”
“至于最後一個地方，那里……我從來沒有听聞過。”
黑曜的神情帶了些困惑同迷茫。葉玄月點的最後一個點，卡在他所描繪的地圖兩塊區域之間。
那里……
在他的記憶之中，乃是一片虛無。
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之中帶了些謹慎。
“我覺得，是……，小狐狸給我的卷軸之上，所描繪的地方。”
葉玄月開口說道。
“那我們便去那里！”
她當機立斷，沒有半點猶豫。她若是猜的不錯，這些地方，小狐狸都去過——便證明，這其中一定有某種關聯，是她所沒有發現的。
而葉玄月有種預感。
或許那片虛無之地，會有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但是黑曜卻搖了搖頭，他開口說道。“我們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