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研究所……”
陸騰震驚到呆愣了許久之後，才想起來回頭看向葛紫晴。
“為什麼你會知道？”
這個問題剛一問出口，他就立刻知道自己問錯了。
或者說其實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因為就在剛才不久前，他還親眼看到了對方被董老招攬，加入到了官方組織里。
也就是說，對方很可能是知道未來……
也不對，是兩百年前的“未來”，知道接下來官方建造的研究所的具體位置。
果然，葛紫晴的回答也是類似。
“我恢復了一些記憶。除了之前和你的那些，還有一點點零碎閃過的，接下來的畫面。”
“但那些都是模糊不清的，甚至根本組成不了有用的信息。”
“我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座官方的研究所最後就是落址在這里。”
“我想，這地方肯定很重要，或許和末日災變以及我們的魔女有什麼關系，所以這些天我一直在試圖進入其中。”
陸騰頓時恍然。
“原來這些天你一直忙忙碌碌的不見人影，是來這里了？！”
難怪之前就那麼奇怪，她之前應該明明是第一次來到這里的，哪兒有這麼多要忙的事情，原來是跑到這里來了。
“但你……直到核爆的那一刻，都沒有進去？”
葛紫晴有些遺憾地點點頭。
“沒錯。”
“我這些天一直在研究著該如何進去，但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
“就和我之前說的那樣，這里面的安全措施非常嚴密，沒有得到允許的話，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出。而且一旦外部收到破壞疑似受到入侵時，它就會立刻啟用自爆程序。”
也因此，她才不得不更加小心試探。
不然如果只是一堵普通的牆的話，可根本攔不住她這位a級魔女。
“但是……”陸騰也有一個疑問，“你不是在兩百年前就已經加入了官方組織了嗎？應該也有進出的權限吧？為什麼會無法進入？”
“這我也不清楚。”
葛紫晴搖搖頭︰“或許是這兩百年之內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或許是這個研究所在災變之前就已經被關閉了，所以我也沒有權限進入。”
她看著這片已經被完全炸毀的廢墟，不禁有些遺憾地輕嘆。
“我本來也是想著，它既然研究了兩百年，那麼里面說不定會有一些珍貴的資料，甚至可能是即便我們魔女也不知道的東西。但是現在這麼一炸，就全部都沒有了。”
陸騰也是不禁暗自咋舌。
照這麼看來，這一炸損失可太大了！
有這兩百年的時間基礎，官方當時可能就會研究出來一些災變的秘密。
就在他可惜時，葛紫晴忽然看著他，語氣神秘︰“不過雖然這個地方炸毀了，但我倒是因此確認了一點事情。”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用什麼方法做到的可以回到兩百年前做那些事情，但或許你過去所做的一切對于這個世界來說，都是已經確定好了的。”
陸騰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皺眉︰“我沒听懂，什麼叫已經確定好了？”
葛紫晴想了想，解釋道︰“大概，可以類比于薛定諤的貓。”
“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以及兩百年前的那段時間就屬于盒子里的貓，只有你觀測到了，它才會存在。”
“這個觀測的方式無論是親眼看到還是听到，亦或者可能只是一個信息片段，你知道了，它們也就存在了。”
“也就是說，你在這里所做的所有事情，其實早在兩百年前就已經確定好了是一定會發生的。你所能改變的，只有還未觀測到的未來。”
陸騰琢磨了一會兒，忽然面色微變，神色驚愕。
“那我已經看到了末日災變的發生，是不是就代表我在兩百年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其實都是白費了？”
葛紫晴點點頭又搖搖頭︰“末日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確定了會發生，但這並不代表你做的都是白費功夫。”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正是因為你的原因，所以才會有現在這種局面？”
陸騰一怔︰“你是說我導致的末日爆發？”
他心髒怦怦跳。
雖然他的確是為了達成目標胡鬧了一點，但應該也不至于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吧？
“並不是。”葛紫晴語氣很明確地否定了他的猜測。
“災變以及怪物的出現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那些看不見摸不著，卻充斥著全世界的魔力所引起的。”
“我認為，它的出現就像是一種人力無法抗拒的天文現象，就好比是太陽氦閃一樣，人類知道它的存在，但是根本無法阻止。”
“一旦出現，就是世界末日！”
“而你所做的，頂多也僅僅只是一點預警而已。”
雖說眼下這種情況也絕對算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還有一點苟延殘喘的機會。
陸騰有些明白了，但听到這種話還是有些迷茫︰“那我在過去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就好像在考試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分數會考不及格，那還有考的意義嗎？
葛紫晴卻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真切道︰“不，你的意義很大！”
“你看看，這座研究所不就是你努力的結果嗎？”
“我在想，如果不是你的提前預警，會不會人類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防備，就被突然爆發的災變給直接毀滅得干淨了？”
“也是因為有你，所以人類才能提前進行研究，對于怪物有了些了解！”
“而且，雖然現在災變已經發生了，但是未來不是還沒確定嗎？那麼就還有挽救的機會！”
經她這麼說，陸騰又恢復了一點自信。
自己的確是在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不過他也注意到了一點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在這里還不能隨便查看關于過去的消息。不然萬一看到了一些還未發生的事情，就會導致過去固定了下來，無法再改變了？”
葛紫晴也是微微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但世界似乎也有它自己的規律，比如這座研究所被炸毀，也就意味著你可能無法在未來觀測到過去……”
這越說越是有些燒腦了，陸騰的腦子都有些繞不過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他能改變的只有未來。
無論是兩百年前還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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