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這樣子不好看嗎？”
瓜皮龍的聲音給李行空拉回了現實，他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萬重山這家伙，他就知道，肯定憋著什麼玩意的。
但李行空沒想到的是，她背後藏著這麼大的坑在等著自己。
“好看，但你為什麼會化形成這個樣子？”
李行空有些無力，讓他來動手傷害朋友，他做不到。
“嘿嘿，上次我就注意到了，你對阿杰塔姐姐格外的關心，那我猜你肯定老喜歡這個樣子，所以在知道能夠化形了之後，我就想著變成這樣啦。”
瓜皮龍笑著轉了幾圈兒，一副要給李行空展示自我的樣子。
“怎麼樣，喜歡嗎？”
李行空沉默了。
過了許久，他還是吐出了那一句。
“喜歡。”
“嘿嘿，喜歡就好，對了對了，我的修行好像出了問題，修為提升不起來了。”
“好，我來給你看看。”
李行空哪里不知道她這修行問題的由來。
如果不是修行出了大問題，這一條平行世界也不會被分出來。
只有是那種一步走錯，再重修需要花很大代價的時候，這樣的千山身才會被分離出來。
果不其然，瓜皮龍體內的金丹出了大差錯，要想修行，只能重新開始結丹。
李行空可以救她麼，答案是可以的。
但問題是，他此番帶著的任務，是要來干掉她。
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哪怕只是一個平行世界，他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背刺自己的朋友。
而且有一個事情李行空現在才發覺。
按理來說，之前那麼多次的穿梭，自己應該第一眼便能認出瓜皮龍的氣息才是，但在那些世界里，他好像失去了這一種感知的能力了一般，無論怎麼探查，都沒法將她和瓜皮龍聯系在一起。
這絕對不是他的修行出了問題，反而像是被某人刻意屏蔽了一般。
至于說這個看戲的家伙是誰，那還用說什麼嗎？
李行空真的有幾分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眼前這個乖巧可人，還在向自己展示著欣喜和活躍的家伙，怎麼都沒法和現實里那位前輩劃上等號才是。
自打得知了萬重山的真實身份，李行空覺得這千山法自己怕是已經沒法幫到她了。
修行確實很重要，但朋友顯然也很重要。
“嘻嘻，哥們，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好看不？這麼多年我也從你的文明那邊學到了一句詩。”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寫的真的好漂亮，所以我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就叫小重山，你覺得怎麼樣？”
一陣陣話語讓李行空在現實與思維之間來回跳躍，此刻的她越是熱情，李行空就越發的難受。
“好，你等會兒好嗎，我有點兒事兒，先出去一會兒。”
李行空打定了主意，這事兒他做不了。
“啊？可你才剛剛回來啊，又要走了嗎？咱們的旅行還能繼續麼？”
瓜皮龍，不，現在應該稱她為小重山，顯然沒有想到李行空這一次回來如同驚鴻一瞥，只是一瞬間。
“我....”
原本要走的步伐停了下來，李行空第一次體驗到什麼叫進退兩難。
“不走了，先來說說這些時日里，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吧。”
猶豫不決之際，李行空突然想了起來，他之前見到的千山身充滿著毀滅欲，出手也很殘酷，這才讓他沒法將這些千山身與瓜皮龍聯系在一起。
畢竟它這樣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家伙，又哪兒來這般實力和偏執的性格呢。
李行空坐了下來，瓜皮龍順勢坐在他的身邊。
“你回來的太晚了，你知道嗎？”
說到了過往的經歷，瓜皮龍顯然沒有開始那般欣喜，甚至在她的身上，都看到了一縷愁容。
“深河龍族....沒了。”
“嗯？什麼時候的事兒？”
有的時候話越短，蘊含的事情越嚴重。
“我不知道，大概在500年前的一天，空間里的大家一個個都失去了聯系，而且在我們的寶庫空間里，出現了一種噬空蟲，它可以切斷我們與空間的聯系，甚至創造出一道直指我們身邊的傳送裂隙。”
“大家的消息一個個銷聲匿跡，就連我們的母星也直接失去了聯系。”
“哥們，如果那個時候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小重山談起了往事，就像是揭開了自己身上的疤。
“那些噬空蟲確實切斷了我和寶庫的聯系，但隨之而來的那些家伙，卻第一時間被公理圓弧的那些怪人們控制住了。”
“我算是安全，但也只有我是安全的。”
“哥們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力量才是根本。”
“所以我開始修行，拼了命的修行，我要提升自己，我要變得夠強，然後...去復仇。”
小重山柔和的聲音下，顯然已經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復仇之心。
難怪，難怪之前自己遇到的所有千山神，都是一副偏執的要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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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般復仇的怒火裹挾著提升自己，到最後能不變性格就有了鬼了。
“原來是這樣...還有機會，還有機會的。”
為時尚早，這事情在現實宇宙還沒有發生，他完全有機會去阻止這一切。
“有什麼機會...這些年里你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你給我的通訊方式我每天都在摸索，但沒有一次是有用的....你去哪兒了呢？”
小重山看著李行空，眼里有幾分幽怨。
如果他在的話，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的。
“我...”
李行空怎麼知道自己在哪兒呢，或者說，這個平行世界里，真的有他的存在麼？
怕不是早就已經被萬重山給清理了吧。
“瓜皮...”
李行空第一次認真的看著她，這面孔自己見了不知道多少次，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的看一眼。
“我很快就回來。”
李行空下定了決心，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的身影化成了光，逐光遁術運轉在己身上，向著主世界踏出了一步。
現實的他還有機會去力挽狂瀾，此刻可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
下一秒，天旋地轉。
李行空再一次出現在了實驗室的跟前。
眼前的桌子邊兒，萬重山依舊還在坐著，只不過她的眼神里，充滿了玩味。
“喲，這不是李行空麼，這麼快就搞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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