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結果如何？”
“非常成功！長官！潛入的‘釘子’已經將特制設備帶到它們的領地腹地，並成功啟動。”
“預計引爆了一條大型藍晶礦脈，還有許多支脈受到波及，產生的能量足以將藍汐爆發的強度強化到可以形成心靈潛流的程度！”
“很好，一旦心靈潛流形成，立即控制所有的‘綿羊’。”
“這幫畜牲，已經給足時間和空間，讓它們自我繁育得夠久，卻遲遲沒有誕生更高級的個體，真是不夠爭氣。”
“這一次，我不僅要將所有野性難馴的‘羊’都給關進籠子里，還要把可能沖破牢籠的鑰匙給折斷！”
“希望你不要不識好歹，如果要阻撓我的話……”
藍色的手指撫過全息投影，其上明顯是淵溝之上的景象。
莫凱和察珂的身影赫然在上。
………
淵溝之上。
莫凱和察珂閃身躲過一道道混雜著藍晶能量的乳色能量重水噴流。
淵溝中還在游出淵獸，此時的個體明顯已經是年老體衰的個體。
然而時間給予它們的不僅僅只有衰老，也有底蘊和力量。
就這會兒功夫莫凱甚至看到了不下兩手之數的b+級淵獸。
它們身軀龐大遮天蔽日，從淵溝中筆直游出。
由于體型過于龐大，已經不可能靠著機動躲避淵溝中能量噴流，便直接憑借著身軀強度硬抗。
蘊含著暴躁原始能量的噴流沖擊在它們身上，猶如浪花踫上礁石。
雖然會留下一片一時半會無法消散的痕跡，但卻不至于破防。
這些年老成精的淵獸，在游出來的瞬間就注意到了淵溝之上的莫凱和察珂。
沒有接近，也沒有遠離。
只是尋著自己既定的路線前進，一雙，或者幾雙碩大的眼楮中，充滿著滄桑。
這些老家伙，肯定是具有智慧的。
這種智慧，指的並不是指具備生存本能的那種低級智慧，而是能夠交流，能夠溝通的智慧生物的智慧。
眾所周知，一般來說，碳基生物的智慧與其腦容量與體型的比例成正比。
並不是說個體越大越好，因為體型越大，腦容量的比例反而不一定會提升。
能夠發展出文明的碳基智慧生物體型往往不會太過龐大。
之前莫凱也沒想過淵獸是否可能具有高度智慧，能否發展出文明。
但此刻見到災難面前，讓青幼年先逃離，老獸斷後。
見到這些“老妖怪”精明的眼神。
他忽然想起了茸星上，那個話很多，嘴很碎的“霓虹”。
它也是巨獸，就具有能夠溝通交流的高級智慧。
還有它的同類，“赤龍”和“紺碧”……
據這仨所說，它們是從小培養的生物兵器……
等等，生物兵器？
莫凱突然驚覺，自己之前收繳的，解鎖海魔人幻形系列的錨點，那兩個改造失敗的生物兵器，當時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原來這玩意兒他早就接觸過了。
淵獸，改造，生物兵器……
他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點，但又還差幾塊拼圖，導致無法看到事物的全貌。
不過，有人可能在對淵獸進行生物改造這一點，基本上是板上釘釘了。
將這些問題暫時放在一邊，此刻當務之急，是和這些淵獸里的“老妖怪”聯系上，看看能不能問一下下面的情況。
莫凱嘗試通過精神領域等方式向它們發起通訊。
結果是能夠接通，但對方拒絕交流。
看樣子，它們對于陌生人的警惕性非常之高。
拒絕了通訊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選擇了離開此處。
很快，淵溝中最後一頭淵獸緩緩游出。
它的體型，比前面所有的淵獸，都要更大。
它身上遍布傷痕，許多傷口都深可見骨。
前肢斷了一根，傷口處泛著不正常的幽黑色澤。
似乎有什麼能量如同附骨之蛆，附著在傷口上，不斷侵蝕著，阻礙著其體質發揮功效，將傷口復原。
它的眸光暗淡，看上去似乎已經時日無多，碩大的身軀殘缺不全，但管中窺豹，依稀能夠看到其若是全盛時期，會是怎樣一副威風模樣。
作為族群最後一個逃出來的，它卻並不是單獨一個。
還有兩個相對它小一些的身影緊緊咬在它的身上。
然而，這兩個卻並不是它所攜帶的行動不便的族群個體，而是明顯的敵對方。
這兩頭外型丑陋不堪，身上同樣殘缺不全，遍布藍晶能量痕跡，儼然一副進行過一場激烈戰斗的模樣。
三只淵獸都已經精疲力竭，山窮水盡，
老淵獸就這麼拖著兩只緊緊咬在自己身上，不斷撕扯著它身軀的“寄生蟲”，停留在淵溝上方。
一道道能量噴流沖擊在它，以及那兩頭淵獸的身上。
“是幽能淵獸。”
莫凱從那兩只淵獸身體，以及齒爪上不斷蒸騰的幽能烈焰，判斷出它們的身份。
如果說先前那兩頭b級都沒到的淵獸是改造失敗的生物兵器。
那麼作為對應，這兩頭幽能淵獸，看起來似乎就應該是改造成功的個體了。
“都已經是強弩之末，讓我們送它一程。”
“嗯。”
也許是同為族群的守護者，作為王的察珂對這頭為保護族群而犧牲自己的淵獸生出一絲敬佩。
莫凱和察珂同時出手，即便是幽能淵獸，也不可能扛住攻擊。
更別提這兩只此時也不過是吊著一口氣。
流光一閃，兩只徹底失去生機的幽能淵獸尸體松開死咬不放的利齒，從那只老淵獸的身上筆直墜落。
失去兩個拖累的老淵獸似乎恢復了一絲力氣，連渾濁充血的眼眸都仿佛恢復了昔日光彩。
然而莫凱和察珂都知道，這不過是臨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老淵獸揚了揚破損不堪的頭顱，向二人先前的援手致意。
‘謝謝。’
莫凱與察珂同時“听”到了對方的感謝。
哪怕他們先前的出手改變不了它死亡的結局，卻也讓它保持了體面。
道完謝，它沖著遠去的族群，發出最後一聲悠長的低鳴。
隨後，其身上的光彩迅速灰敗，渾身失去了氣力，在能量噴流的包圍下，緩緩沉下去。
直至落入沸騰的淵溝。
遠處，傳來還未走遠的同伴回應與送別的哀鳴，可惜它再也听不到。
這，便是它無言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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