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百毒指尖劃過青銅匣的機括,匣蓋彈開的剎那,地宮四壁的血蓮紋突然滲出黑血!
匣中躺著一枚青銅眼珠,瞳孔處嵌著滴凝固的血。
\"血河車的鑰匙...\"厲百毒痴迷地捧起眼珠,\"柳家祖墳三百口人的血,才煉出這一滴。\"
牛大力金剛伏魔棒轟然砸地︰\"老子不管你煉的什麼邪物——\"棒頭金芒暴漲,\"先砸爛再說!\"
青銅眼珠突然自行浮空,血滴化作紅霧彌漫。霧氣中浮現無數扭曲人臉,發出非人的尖嘯!
白百合冰魄劍插地,寒冰結界驟起︰\"閉氣!霧中有噬心蠱!\"
段義拔刀斬向紅霧,葬雪刀的黑紋卻突然黯淡。刀身傳來詭異的抗拒感,仿佛在警告他遠離此物。
厲百毒趁機甩出九枚銅錢,錢孔中射出血線直取眾人咽喉!令狐聰醉步斜踏,劍尖挑飛三枚,剩余六枚被牛大力一棒碾碎。
\"二弟,護住三弟!\"牛大力渾身金芒如鐘,\"老子來超度這妖人!\"
伏魔棒攜著風雷之勢砸下,厲百毒竟不閃不避,只是舉起青銅眼珠——
\"咚!\"
棒身離他額頭三寸時突然凝滯,仿佛砸中無形屏障。牛大力虎口崩裂,金身竟被反震力逼退三步!
\"沒用的。\"厲百毒輕笑,\"血河車認主之後...\"
白百合的劍突然刺到他後心!
\"噗嗤!\"
冰魄劍貫穿胸膛,厲百毒卻詭異地扭頭微笑。傷口沒有流血,只有紅霧涌出,瞬間凍住白百合持劍的手。
\"師姐!\"段義葬雪刀終于沖破阻滯,一刀劈向青銅眼珠——
刀鋒觸及眼珠的剎那,整座地宮劇烈震顫!
血霧瘋狂涌入葬雪刀,刀身黑紋暴漲成猙獰脈絡。段義悶哼一聲,持刀的手青筋暴起,眼中閃過血色。
\"三弟!\"令狐聰劍風掃開紅霧,\"松手!\"
牛大力直接撲上前,金剛不壞之軀硬撼血霧,一把抓住段義手腕︰\"給老子醒醒!\"
青銅眼珠\" 嚓\"裂開,一滴黑血滴落。厲百毒突然慘叫,皮膚下鼓起游走的血包︰\"不...這不是認主...這是...\"
他炸成一蓬血雨,地宮頂部開始坍塌!
\"走!\"白百合斬斷冰封手臂的霧氣,四人沖向出口。
段義踉蹌間回頭,看見血雨中浮出一行模糊字跡︰
“血河行車,需以刀魂為引。”
暴雨沖刷著劍閣山道,四人暫避于荒廢的山神廟。
段義盯著葬雪刀——刀身上的黑紋已擴散至刀柄,像血管般微微搏動。他試圖松手,五指卻像被黏住般無法掙脫。
\"大哥...\"段義聲音發緊,\"這刀在吸我的內力。\"
牛大力一把抓住刀背,金剛內力洶涌灌入。刀身黑紋遇金光如沸水翻滾,竟發出刺耳的尖嘯!
\"他奶奶的!\"牛大力被震開三步,虎口滲血,\"這邪門玩意兒在反抗老子的功法!\"
白百合突然一劍刺向段義手腕——冰魄劍尖在離皮膚毫厘處停住,挑斷一縷纏上他經脈的黑氣。
\"不是吸內力。\"她凝眸細看,\"它在喂你喝血。\"
廟門突然被撞開。
一個渾身濕透的苗女踉蹌跌入,銀飾叮當作響。她抬頭露出染血的面龐,手中緊攥著半截紅繩。
\"阿蘿?!\"令狐聰劍鋒驟轉,\"你不是在苗疆...\"
\"快走!\"苗女咳著血,\"血河車要醒了...他們用柳家血脈喂刀...\"她突然瞪大雙眼看向段義,\"你的刀...葬雪刀是鑰匙!\"
牛大力一把扶住她︰\"說清楚!\"
廟外傳來密集的銅錢踫撞聲——九盞血燈籠在雨中亮起。
十八名紅繩殺手破窗而入,每人手腕都系著滴血的銅錢。他們動作僵硬如提線木偶,胸口血蓮紋竟與段義刀上黑紋同頻跳動!
白百合冰魄劍畫圓,地面瞬間凝出冰棘︰\"被血河車控制的傀儡。\"
\"二弟護住苗女!\"牛大力伏魔棒橫掃千軍,\"三弟,想法子治你那破刀!\"
段義咬牙揮刀,黑紋卻突然反卷,刀鋒不受控制地劈向令狐聰後背!
\"鐺!\"
令狐聰醉步側移,劍鞘格住葬雪刀,酒葫蘆順勢砸中段義肘部麻筋。刀身當啷落地,黑紋如活蛇般扭動。
苗女突然撲向刀,將半截紅繩纏上刀柄︰\"以我血脈,斷你凶性!\"
紅繩燃起幽藍火焰,黑紋發出慘叫般的嘶響!
火焰漸熄時,葬雪刀已恢復如初,只是刀鐔處多了道紅繩纏紋。
苗女奄奄一息地攤開手掌——掌心是枚青銅錢,內方外圓處刻著\"柳岸\"二字。
\"找...柳岸先生...\"她氣息漸弱,\"他能解血河車...\"
廟外銅錢聲驟停。
血燈籠同時熄滅的剎那,一道人影站在暴雨中。
斗笠簑衣,腰間懸著柄無鞘鐵劍。
\"柳岸在此。\"來人劍尖滴血,\"不過諸位...怕是走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