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谷外。
袁四海朝沐瀾溪望去,猶豫片晌,問道︰“請問令師姐芳蹤何處?”
沐瀾溪平靜答道︰“李師姐應已回到峨眉去,袁兄有什麼打算?”
袁四海忽然問道︰“沐姑娘是否認識我的好友江海瀧?”
沐瀾溪聞言嬌軀一顫,問道︰“江海瀧?你說的可是那個江湖人稱‘冷面劍客’的江海瀧?我自然是認識的,他……他如今怎樣了?”說這話時,神色復雜,有擔憂,亦有幾分難以言說的情愫。
袁四海愕然道︰“看來沐姑娘與江兄確實相識啊,只是我也有段時日沒見著他了,之前听聞他卷入了一場江湖紛爭,後來便沒了確切消息,我這正四處打听呢,想著若是沐姑娘知曉一二,也好告知于我呀。”
沐瀾溪幽幽一嘆道︰“那江海瀧行事向來獨來獨往,總愛去摻和那些棘手之事,也不知這次能否平安脫身。我與他……也算是舊識,之前曾有過幾面之緣,他劍法高超,卻又冷傲孤僻,但願他吉人自有天相吧,可這江湖波譎雲詭,真怕他遭遇什麼不測呀。”
袁四海忍不住笑道︰“沐姑娘竟說他冷傲孤僻?哈哈,那江兄在旁人面前確實是這般模樣,可我與他相識多年,知曉他內里並非如此呀。他只是習慣了用那副冷淡的樣子示人,實則內心熱忱,遇到不平之事定會出手相助,只是不善言辭表達罷了。姑娘怕是還未真正了解過他,若相處久了,就會發現他其實是個挺有意思的人呢。”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與江海瀧過往相處時的一些場景。
沐瀾溪嗔怪地瞪他一眼道︰“袁兄倒是很了解他呢,我與他不過幾面之緣,自然只能看到那冷傲孤僻的表象呀,哪像袁兄這般,能知曉他內里如何。再說了,這江湖中人,本就大多是萍水相逢,我又哪有機會去細細了解他到底是個怎樣的性子。袁兄莫要打趣我了,還是說說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去尋他吧,總不能光在這兒說笑,卻不做實事呀。”
袁四海一笑道︰“沐姑娘說得是,我這就打算往他常出沒的那幾處地方找找看,江兄喜好游歷名山大川,說不定這會兒正在哪處山林間逍遙自在呢。我呀,先去西邊那幾座山頭踫踫運氣,沒準就能遇上他了。”
沐瀾溪淡然自若道︰“那袁兄你且去吧,但願你此番能順利尋得他,也好讓我知曉他是否安好。我呢,便回峨眉向師父復命了,這江湖諸多變故,我等各有各的路要走,只望日後有緣,還能再听聞你們的消息。”
午後,夜長風和夢冰雲連夜趕路,抵達臨水城。
夜長風大搖大擺地進城,嚇得夢冰雲趕忙拉住他的衣角,小聲說道︰“風哥,咱這剛到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你這般招搖,萬一惹出什麼麻煩可如何是好呀。咱還是低調些,悄悄進城吧,可別還沒站穩腳跟,就被人盯上了。”
夜長風卻道︰“怕什麼,咱行得正坐得端,就算真有人來找麻煩,那我也一並接著就是了。咱這趕路趕得如此辛苦,進個城還得偷偷摸摸的,那多憋屈呀,我可受不了這勁兒。有我在呢,你就放一百個心,保管不會讓你受半點兒委屈。”依舊昂首闊步,徑直朝著城里走去,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仿佛天塌下來都能扛住一般。
夢冰雲芳心撲撲狂跳,無奈下只得緊跟在夜長風身後,嘴里還念叨著︰“你呀,總是這般莽撞,真拿你沒辦法。但願如你所說,不會出什麼岔子才好。”
城衛看到夜長風這副“氣派”,先是一愣,隨後幾個人對視一眼,便氣勢洶洶地圍了過來。帶頭的那個城衛皺著眉頭,手里拿著長槍往地上一杵,大聲喝道︰“呔!你這廝好生張狂,進城也這般大搖大擺,把這兒當自家後院了不成?識相的就乖乖報上名來,說清楚來此何干,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夜長風忽地陪笑道︰“各位官爺,實在對不住啊!我這趕路趕得太久,人都有些迷糊了,一時失了分寸,沒注意這進城的規矩,還望各位官爺高抬貴手,多多包涵吶。我叫夜長風,此番來這臨水城,就是單純游歷一番,絕沒什麼壞心思呀,您幾位就行行好,放我們進去唄。”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還從懷里掏出幾錠銀子,悄悄遞向那帶頭的城衛。
那帶頭人看了看手上的銀子,說道︰“不夠!你當我們這兒是什麼地方,就這點銀子就想打發我們?哼,看你這穿著打扮,也不像缺錢的主兒,要想順順當當進城,就再多拿些出來,不然呀,今兒個甭想從這兒邁進去一步,哪怕你有天大的理由也不成。”
夜長風立即向夢冰雲使了個眼色,夢冰雲雖滿心不情願,但也知曉此刻不宜生事,只得咬了咬嘴唇,從隨身包裹里又取出幾錠分量更足的銀子,遞到那帶頭人面前,勉強笑道︰“官爺,您看這些可夠了?我們確實只是路過此地,並無他意,還望您通融通融,放我們進去吧,往後定記著您的這份恩情呢。”
那帶頭人滿意地說道︰“嗯,算你們識趣,這還差不多嘛。行了行了,這次就放你們進去,不過在城里可得給我安分守己著點兒,要是敢惹出什麼亂子,可別怪我們不客氣。”將銀子收了起來,朝其他城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讓開道路,眼神里還殘留著幾分得意,仿佛佔了多大便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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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冰雲心中佩服,問道︰“風哥,你可真有法子呀,我還擔心這事兒不好收場呢,沒想到你一個眼色,咱這就能順利進城了。你怎就知道他們收了銀子便會放行呀,我剛剛都緊張壞了,就怕他們得寸進尺,不肯罷休呢。”
夜長風道︰“不是我有辦法,而是智良有辦法,出發前他就跟我念叨,說這一路上難免會遇到些刁難的城衛啥的,多備些銀子傍身準沒錯。我當時還沒太當回事,如今看來,還真多虧了他這提醒,不然啊,咱今兒個怕是得在這城門口耗上好久,指不定還得鬧出更大的動靜呢。”
夢冰雲笑道︰“原來如此呀,韓大哥考慮得可真周全,不愧是見多識廣呢。虧得他提前叮囑,不然咱們還真得焦頭爛額了。等下次見著他,可得好好謝謝他才行。”眉眼彎彎,之前的緊張情緒早已消散,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與夜長風一同往城里走去。
街上的人熙來攘往,各種叫賣聲、吆喝聲交織在一起,熱鬧非凡。有挑著擔子賣小吃的小販,正熱情地招呼著過往行人品嘗自家美食;有擺攤售賣各種新奇小玩意兒的攤主,拿著物件展示著,嘴里不停地說著物件的妙處;還有那行色匆匆的路人,或是忙著去辦事,或是約了親友相聚,在人群中穿梭著。
夜長風忽道︰“你怕不怕我把你賣進窯子里?”
夢冰雲嫣然一笑道︰“風哥,你就別打趣我了,我還能不了解你呀,你才舍不得把我賣進那種地方呢。再說了,就算你真有這心思,我也不會乖乖就範,定是要與你好好較量一番,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夜長風心中一甜道︰“就知道你懂我,我哪舍得呀,不過就是開開玩笑逗逗你罷了。有我在,定是要護你周全,那些腌 地方,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沾邊兒的。咱且好好在這城里逛逛,看看有啥好玩的、好吃的,可不能辜負了這熱鬧景象呀。”伸手牽起夢冰雲,往人更多更熱鬧的地方走去。
與此同時,蘭花宮中一片靜默。
李神棍暗中打量“酒劍魔”獨孤求醉,見他手足移動時,竟似帶著絲絲劍氣縈繞,那步伐看似隨意,實則暗藏章法,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與周遭的氣場融為一體。李神棍心中暗驚,想著這獨孤求醉不愧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光是這舉手投足間展露的氣勢就這般不凡,真要動起手來,那還了得。他咽了咽口水,卻又不敢太過明顯地盯著,只能用余光繼續小心窺探,手心里也不自覺地冒出了冷汗,身子都微微繃緊了些,就怕獨孤求醉突然察覺到他的打量,惹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獨孤求醉微微一笑,望向李神棍身旁的修長男子,抱拳道︰“恕在下孤陋寡聞,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看閣下器宇不凡,定是江湖中大有來頭之人,今日有幸得見,獨孤求醉特來討教一二,不知可否賜教呀?”
那男子客氣一笑道︰“在下墨羽,不過是江湖中一閑散之人罷了,哪有什麼大來頭呀,獨孤大俠謬贊了。賜教可不敢當,久聞獨孤大俠劍術高超,今日得見,實乃榮幸,若能與大俠討教幾招,想必也是受益匪淺,只是還望大俠手下留情才是。”
張狂生的聲音悠悠傳過來道︰“‘小劍魔’墨羽?哈哈,原來竟是你呀!早听聞江湖中有你這號人物,劍術造詣頗高,年紀輕輕便闖出了不小的名頭,今日有幸踫上,可得好好切磋切磋了。我這手癢得很吶,你也莫要謙虛,咱們就放開手腳,盡情過過招,讓我也見識見識你這‘小劍魔’的厲害之處,如何?”
墨羽向張狂生拱手道︰“晚輩見過張先生,久仰先生大名,知曉您博古通今,于這江湖諸事皆有獨到見解。今日在此相見,實乃晚輩之幸,若有不當之處,還望先生多多提點呀。”
張狂生忽地搶過獨孤求醉手上的一壺酒,仰頭就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角後哈哈一笑道︰“獨孤兄,你說我的雙刀術是否能勝過他的焚天劍法?今日難得踫上這‘小劍魔’墨羽,我這心里頭啊,也起了那較量一番的念頭。咱都是江湖中人,以武會友最是暢快,正好借此機會,看看是我的雙刀更凌厲,還是他那焚天劍法更厲害呀,獨孤兄你且給參謀參謀唄。”
獨孤求醉伸手道︰“二位請吧!”
墨羽道︰“張先生乃前輩,墨羽怎敢先出招,還請張先生先動手吧,晚輩定當盡力應對,也好向先生討教一二,望先生不吝賜教呀。”
這時成東來到李神棍旁,搖頭嘆道︰“鐵大嘴完了!”
暗夜使者大喝道︰“什麼?”
此時墨羽還不知道鐵大嘴被洛清漣殺了,他全神貫注地應對著張狂生一招一式,手中長劍舞得密不透風,劍身上時不時燃起那標志性的焚天火焰,映照著他專注又堅毅的臉龐。每一次出劍都帶著凌厲的氣勢,或刺或挑,與張狂生的雙刀踫撞出陣陣火星,一心只想著在這場較量中展現自己的所學,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兒,更沒察覺到一場關乎同伴生死的變故已然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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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巨響!震得在場眾人耳膜嗡嗡作響,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這股沖擊力震蕩得扭曲起來。
獨孤求醉趕到張狂生背後,雙手穩穩地把他從後托住。緊接著,便見他運轉周身真氣,源源不斷地朝著張狂生體內輸入,那真氣似有實質,隱隱泛著微光,試圖幫張狂生穩住氣息、平復體內紊亂的內勁,口中還不忘低聲問道︰“張兄,你可還好?莫要逞強,先緩一緩再說。”
墨羽的聲音傳過來道︰“獨孤大俠,這是何意?我與張先生本就是以武會友,點到即止,可沒想要傷他性命,怎的這會兒卻要您出手相助了?莫不是誤會了我什麼,還望大俠給個說法呀。”
張狂生站直身體,若無其事道︰“哈哈,墨羽老弟,別誤會,我這就是一時大意,沒把控好內勁罷了,與你可沒什麼關系呀。咱這切磋正起勁兒呢,可不能就這麼斷了,來來來,咱們繼續,我還沒使出全力呢,今兒個定要與你好好過過招,見識下你那焚天劍法的精妙之處。”
獨孤求醉大笑道︰“哈哈,張兄就是這般灑脫隨性啊,這才是咱江湖人的做派嘛!墨羽小友,你也莫要多心了,張兄既已無礙,那你們便接著切磋,我在旁好好看著,今日定能瞧一場精彩絕倫的比斗咯。”往後退了幾步,抱臂而立。
墨羽面容一寒,心想這張狂生未免太過小瞧人,剛剛那狀況還佯裝無事,分明沒把自己放在眼里。當下也不再多言,腳下猛地發力,欺身而上,手中長劍裹挾著熊熊燃燒的焚天火焰,帶起凌厲的風聲,朝著張狂生直刺而去,劍招愈發狠辣,攻勢一波接著一波,似要讓張狂生好好見識下自己可絕不是能隨意敷衍對待的對手。
另一個戰場上,袁四海向燕子門門主燕子飛喝道︰“燕門主,華山派花不謝之徒袁四海向你請教高明。”
燕子飛微笑道︰“袁少俠客氣了,指教談不上,不過是相互切磋交流罷了。听聞華山派劍術精妙,今日正好借此機會,見識見識袁少俠的高招呀,少俠請先出招吧,我也好應對一二。”
袁四海的挑戰,可說正中他下懷,燕子飛心里暗喜,想著自己近日正愁沒機會與各大門派的高手過招,好檢驗檢驗自己新琢磨的功法到底威力如何呢,這袁四海就送上門來了。華山派在江湖上那也是赫赫有名,其門下弟子想必都有不凡的本事,正好借這場切磋,讓自己好好施展一番,若是能勝了,那往後在江湖中自己的名聲定能更響亮些,想到這兒,他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整個人越發躍躍欲試起來。
袁四海以奪命連環三仙劍向燕子飛攻去,此劍法乃華山派劍宗絕技之一,劍法僅有三式,卻連環擊出、一氣呵成。袁四海起手當頭直劈,劍勢迅猛,若燕子飛斜身閃開,他便圈轉長劍,攔腰橫削,劍招凌厲;若燕子飛再度避開,勢必縱身從劍上躍過,此時袁四海長劍反撩,疾刺對方後心,劍如電閃,招招奪命。
燕子飛險險避開,哈哈笑道︰“袁少俠這奪命連環三仙劍果然厲害啊,差一點我可就著了道了。不過,這般攻勢我還應付得來,且看我如何破你這劍法,也讓少俠瞧瞧我燕子門的手段!”
袁四海當即運起紫霞神功,只見他周身隱隱泛起一層淡紫色的光芒,那光芒仿若實質,縈繞在他身側,讓他整個人的氣勢瞬間攀升。隨著功法運轉,他手中長劍似也被灌注了強大的力量,劍尖微微顫動,發出陣陣嗡鳴,好似在呼應著主人此刻雄渾的內力。袁四海目光變得越發深邃而銳利,腳下步伐沉穩,再次朝著燕子飛攻去,這一回劍招裹挾著紫霞神功的深厚內力,威力更甚,所到之處竟帶起絲絲勁氣,呼嘯作響。
燕子飛畢竟是老江湖,見袁四海運起紫霞神功,攻勢陡然變強,心中雖驚卻並不慌亂。他憑借多年闖蕩江湖積累的經驗,迅速判斷出袁四海劍招的破綻所在,腳下步伐靈活變動,身形好似輕燕般輾轉騰挪,巧妙地避開那一道道凌厲的劍招。同時,他暗中凝聚自身內力于雙掌之上,準備找準時機使出燕子門的獨門絕技,好一舉扭轉局勢。
又斗了幾十招,袁四海終究還是敗下陣來。他臉色略顯蒼白,持劍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剛剛運起紫霞神功拼盡全力,卻還是沒能敵過燕子飛的巧妙應對與深厚功底。那奪命連環三仙劍的招式也漸漸凌亂,最後被燕子飛尋得破綻,一擊破了他的攻勢。
袁四海無奈地往後退了幾步,收劍入鞘,心有不甘卻也只能抱拳行禮,沉聲道︰“燕門主武藝高強,袁四海佩服,今日這一戰,我輸得心服口服。”話語中滿是失落,卻仍維持著江湖人的氣度。
燕子飛笑道︰“袁少俠不必氣餒呀,你年紀輕輕便有這般身手,已然是極為難得,假以時日,這江湖之中定有你大放異彩之地。今日這一戰,不過是相互切磋,各展所學罷了,你華山派的功夫著實精妙,我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僥幸取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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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張狂生與“小劍魔”墨羽一戰,竟是打個平手。兩人收招之後,皆是氣喘吁吁,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張狂生持刀的雙手還有些微微發酸,看著墨羽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贊賞,大笑道︰“墨羽老弟,你這焚天劍法著實厲害啊,今日這一戰,打得我暢快淋灕,好久沒這般過癮了。”
墨羽也收劍回鞘,面色稍顯疲憊,卻也帶著幾分欣慰,回應道︰“張先生的雙刀術亦是不凡,晚輩能與您打成平手,也是榮幸之至,今日著實受益頗多呀。”兩人相視一笑,剛剛那劍拔弩張的氣氛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英雄相惜的惺惺相惜之感。
這時,李神棍硬著頭皮向獨孤求醉道︰“獨孤前輩請指教!”說這話時,他心里直打鼓,臉上雖強裝鎮定,可那微微顫抖的嘴唇還是泄露了他的緊張。畢竟之前敗在張狂生手下的經歷還歷歷在目,如今又要面對獨孤求醉這般厲害的人物,心里著實沒底。但話已出口,也只能硬撐著,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長棍,雙腳挪動,擺出個自認為還算像樣的架勢,目光卻不敢直視獨孤求醉,只是時不時偷瞄一眼,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獨孤求醉手無寸鐵道︰“請!”
李神棍大喝一聲,似想用這喊聲來給自己壯壯膽,驅散心中那縈繞不去的緊張與畏懼。緊接著,他猛地揮動手中長棍,長棍帶起呼呼風聲,朝著獨孤求醉狠狠砸去,這一棍傾盡了全力,速度極快。
獨孤求醉氣定神閑,手臂一揮,那手掌竟似化作了銳利無比的長劍,精準地朝著李神棍長棍的來勢迎去,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這“破槍式”施展開來,角度刁鑽又恰到好處,一下便擊中了李神棍招式的破綻之處,長棍瞬間被蕩開,李神棍只覺一股大力傳來,虎口發麻,手中長棍險些脫手飛出。他踉蹌著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臉上滿是驚愕與挫敗,知道自己與獨孤求醉的差距實在太大,這場比試自己輸得毫無懸念。
成東登時呆了,暗自想道︰“這獨孤求醉也太厲害了吧,竟以手為劍就如此輕易地破了李神棍的招式,贏得這般輕松,這等功力簡直深不可測啊。看來這江湖之中,果然是臥虎藏龍,我還得多加修煉,不然往後遇到這般高手,怕是只有挨打的份兒了。只是李神棍這下又輸了,也不知他心里得多不好受,唉,這可如何是好呀。”
張狂生哈哈一笑,忽地吟道︰“江湖風雨幾多重,刀劍相逢意趣濃。今日會得諸高手,輸贏且付笑談中。”
墨羽等人走後,獨孤求醉喝了一大口酒,隨意吟道︰“塵世紛爭似水流,江湖過客各千秋。今朝把盞別君去,獨倚斜陽意未休。”
蘭花子看著二人,想起那天在蘭花谷以蘭花為題,行那飛花令,于是接著吟道︰“蘭香幽沁韻悠長,山谷風拂翠影揚。墨客紛臨尋妙句,詩心醉處韻流芳。”
“好!”張狂生左擁右抱地說道︰“那咱們今天以酒為題如何?”
獨孤求醉搶先吟道︰“酒入愁腸化別情,江湖浪跡任飄零。千杯飲盡春秋事,醉臥天涯夢不醒。”舉起酒壺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那瀟灑隨性的模樣盡顯,眼中似藏著諸多往昔故事,都隨著這酒意、這詩句飄散開來,仿佛這酒于他而言,既是消解愁緒的良方,也是見證江湖歲月的老友,此刻借著這吟詩作對,將心中所感盡情吐露。
蘭花子想了想,吟道︰“酒逢知己韻悠長,共話江湖意未央。淺酌慢吟明月下,蘭馨伴酒韻悠揚。”吟罷,輕嗅身旁蘭花,面上笑意溫柔,將與友共飲之樂、江湖暢談之情,融入這詩酒蘭香之中,似在這紛擾江湖里尋得一片悠然雅境。
張狂生猛地起身,朗聲吟道︰“酒興催開劍膽張,江湖浩渺任疏狂。且將杯盞傾滄海,醉舞長風笑八方。”吟罷,手中長刀順勢揮出幾個凌厲的刀花,帶起一陣勁風,那意氣風發之態仿佛要將這江湖都納入自己的豪情之中,雙眸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好似在他眼中,酒與劍便是這江湖最完美的詮釋,有酒壯膽,便可仗劍天涯,笑對世間一切。
那爽朗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三人舉杯相踫,仰頭一飲而盡,酒水順著喉嚨滑下,帶著暢快與豪邁。
“飲不盡的杯中酒,殺不盡的仇人頭!”張狂生低沉著聲音緩緩吐出這一句,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往昔那些恩怨情仇如潮水般涌上心頭。獨孤求醉亦是目光一凜,手中酒杯攥得更緊了些,那酒意仿佛化作了一腔熱血,在體內翻涌。蘭花子微微皺眉,卻也透著一股決然,是啊,這江湖路,有美酒相伴的快意時刻,亦有那不得不面對的仇怨糾葛,可無論如何,他們都將在這江湖中繼續走下去,或為情義,或為公道,縱有千難萬險,也絕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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