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苦吧……很無助吧?
有這樣的聲音,在我的耳邊縈繞。
憑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只有你經歷了那樣的痛苦?為什麼只有你承受了那樣的分別?
為什麼明明每一天都會迎來黎明,卻只有你的天,不再復晴?
為什麼他們都能夠笑著迎接明天?為什麼只有你只能每天喝的爛醉?
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公平……這樣的世界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嗎?
蠱惑之聲啊……真可笑。
如果我不曾見過這個世界的真相,或許我真的會以為這是我自己的心聲從而听信吧。
不過……見到了那些,有著與那個男人相同記憶的我早已經明白。
讓這個世界變成這樣的地獄……讓色彩不復存在,讓大地變得血紅,天空變得陰沉的存在,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
唰唰唰……
唰唰唰……
唰唰唰……
听見了嗎?極速襲來的絲線,那是命運伸出的手。
她察覺到了我的不同,她想要糾正錯誤。
可是,我為了這一天……究竟準備了多久啊……
二十多年……將近八千多個日夜,如果那棵橄欖樹還沒有老死的話,也已經多出了二十多圈的年輪,變換過無數次的模樣。
春來葉翠綠……秋來葉又黃。
到最後……變成那種光禿禿的模樣。
我渾渾噩噩了二十多年,真的好久啊,久到我甚至已經分不清我的晴天究竟是否只存在于夢中,我分不清了,我看不清了。
可是我的前方,一直都有著一條路。
我看得見,那是這個世界唯一的色彩。
那是一條……染著猩紅的灰黑色小徑。
小徑上……密密麻麻盛開著來自彼岸,又或者是天外的紅黑色花朵。
我看得見……我看得見。
那條路的盡頭,有一個男人的背影。
他的面前……是神明嗎?
不對……不對。
只是神明……根本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那個男人的敵人……是天外的黑影,無數雙的眼楮啊!
我要追隨他走過的道路……我也要走上這條道路。
我說過的,我發過誓的。
我,絕不會向命運下跪。
我,絕不會向這個吃人的世界,向那雙殺死我晴天的大手下跪。
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一個渺小如螻蟻的男人站了起來,他向著他面前比他龐大無數倍的黑影伸出了手。
手握著拳,大拇指卻伸了出來,然後,整個彎曲,向下。
“那個男人的計劃只是要我成為律者……並被他親手殺死。”
“可是,我可以決定的吧?我可以報復的吧?”
“我要戰斗……我要復仇!”
“可是,我要持槍朝向的對象,絕不會再說身邊的同胞了!”
或許那幾次的時空旅行,他一直都不曾釋懷。
曾經的他……迫于命運的施壓,因為父親的請求,還未償還的代價,只能壓下所有的情緒,將槍頭對準自己的父親,結束他短暫的一生。
“可是這一次……我要朝向的,是命運。”
“我的身後……依舊是想要殺死我的人。”
“我的面前……是想要囚禁我,讓我成為〔棋子〕的命運。”
“一模一樣的場景啊……”
可是這一次……他不再那麼的孱弱了。
“想要選牌的話……你們來晚了哦。”
“我可是那個男人的棋子啊!怎麼可能自降身份去你們那邊?”
他是……王。
那我……也算是將了吧?
王對王……
將對將。
我的王可不會輸給命運。
那麼,作為將的我,也不能給王丟人啊。
他的面前,那黑影忽然變得渺小,而他,才是那個龐然大物。
“現在……兩極反轉。”
“是我要掌控崩壞……成為律者。”
“而不是律者取代了我,成為律者。”
恍惚間,他又回到了那一天,倒塌的別墅,滑落的山坡,一塊塊巨大的落岩。
還有……只能抱著一顆腦袋,痛哭哀求的自己。
“就是因為這是那樣的痛苦……所以,我才不想讓更多人哭了呀。”
蠱惑人心的聲音小到無法听見,崩壞的意志,無法勝過二十多年來,磨練成為利刃的意志。
“我是……臻,是秦臻,是晴臻。”
“也是第九律者,岩之律者。”
“我贏了,崩壞神。”
他皮膚表面的岩石一點點裂開,從中走出的,是重獲新生的他。
“人類,贊頌吾名。”
“吾會賞賜你……盛大的死亡。”
他面無表情,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根本就沒有被崩壞取代,他還是他,可是,他不能是他。
他敵不過命運,他知道,命運的絲線一直埋伏在天空中蠢蠢欲動。
他也知道,他不能讓人類知道自己還保留有意識,不能讓人類對崩壞的仇恨被削減,像他這樣的案例恐怕只此一人。
如果人類開始想要對律者進行和談……那麼〔因果〕必定發生變化,那個男人的計劃,可能會因為自己而破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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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切的一切,都由自己來扛就好。
保守秘密……他可是很擅長的呢。
畢竟已經守口如瓶二十多年了,不是嗎?
“總部!律者出現!就在我的面前!”
華沖著對講機大聲吶喊,這一次的律者出現實在太過突然,恐怕連逐火之蛾總部的報警器都還沒有響起。
他……不,現在或許應該稱呼為 。
